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陆陆续续的又有七八人到来,那些原本在山门外出现的执法弟子也断断续续的来到此处,他们手携肩抗,带来了不少昏迷过去的应试之人。
片刻后,待一名执法弟子扛着最后一人到来,为首的青衣弟子向阁内行了一礼,朗声道:
“启禀师叔,所有应试之人皆已带到,还请师叔训诫!”
阁楼的木门打开,老者和宫师妹缓缓走了出来,站在檐下,老者开口吩咐道:
“先将那些昏睡的唤醒吧!”
各执法弟子连忙动手,不多时各人均醒了过来,脸带愧色的站在一边等候吩咐。
“且带他们下去,交由各执事长老分派至药圃,灵植,矿山作为执事弟子,诸位劳作之余勿忘修筑道基,磨练道心,待修为突破至练气后期并通过试炼后依然有机会可以拜入各门派长老门下,所以,不必灰心。”
肖寒闻言,心中一突,原来青华宗的弟子也分三六九等吗,牧远清从没跟他说过。
“至于你们几位,虽然通过了试炼,但是用时却颇为长久,便先去朝阳殿等候,待各峰长老挑选吧!仙途已开,诸位当勤奋苦修,早日成为门派的中流砥柱!”
老者对后来的七八人和蔼的说到,又指派了几名弟子带路,后来的应试者无不满面欢喜,行礼之后便随那弟子去了。
“你们几个在试炼里做的不错,且随我去面见掌教吧!”安排好其它弟子后,老者转而对肖寒等七人和蔼说道。
也不见他如何做法,一枚梭状的法宝便显现在他面前,老者一掐诀,法宝迅速变大,只一闪动,便将肖寒几人装入其中,化作一道耀眼长虹,径直往青华宗最高峰飞去。
“破空梭?前辈莫非是墨流风墨仙长吗?”吴克己仔细的看了看脚下踩着的法宝,一脸激动的询问道。
“哦?你认得我这件法宝?”墨流风笑呵呵的问道。
见是本人无疑,吴克己连忙跪了下来,向其拜叩。
“师侄何故行此大礼?”墨流风有些不解的问道。
“此礼是代家父问前辈金安,二十年前若非前辈搭救,我父必在劫难逃,是以此次前来拜师,家父再三叮嘱我,一定要给前辈磕头道谢!”吴克己答道。
“原来你是吴三的孩子,这个礼我受了,且起来吧!”墨流风笑着抬手虚扶起吴克己,在腰间储物袋上摸了摸,取出一个玉佩般的东西递给吴克己,不经意的说道:
“这是我居处所在山峰的腰牌,以后在修炼上若有疑问可自来寻我。”
吴克己闻言喜不自胜,墨流风何许人物?他被誉为青华宗近三百年来最杰出的弟子,修为功法超绝,仅六十余年便突破筑基,进阶结丹,在西衍所有宗派结丹期百岁左右的高手榜中可以排进前十。
要知道便是当今青华宗的掌教真人的修为也才结丹后期而已,有这般明师愿意指点,那是多大的喜事?
他举双手接过腰牌连连点头,便要跪下行叩拜大礼,墨流风连忙挥手制止。
吴克己点头称是,忙不迭的站起身来。其余之人见此,有了解西衍修仙界的便对吴克己投去羡慕的目光,不了解的也从周围人得表现中觉察出端倪,知道这吴克己已有望拜入高人的门下了。
肖寒也投去羡慕的目光,他早就感应到墨流风的气息如同深渊大海,气势凝而不发,比瑛婆婆给他的压力大了不知凡几,心知这人是个高手。
只是他身怀奥秘,却并不想找一个特别厉害的师父,主要是怕引起怀疑,毕竟玄元靖一事牵连重大,即使时间已过去许久,也不能确定如今还有没有人在关注他的下落。
他虽少不更事,却也知轻重,父亲临终嘱咐他藏拙,他也时时铭记。
就在两人谈话间,众人已经遁至掌门大殿所在的青华峰附近,墨流风驾驭破空梭左弯右拐了几次后落在山腰处的一片巨大广场上。
流光敛去,露出一众人等,墨流风举步前行,往山顶处的一片亭台楼阁走去,众人见状,连忙跟上。
广场巨大无比,九个巨大的圆鼎按方位摆放,内力青烟袅袅不绝,琉璃一般的地面上映刻着巨大的花纹,在天光的映照下流转不休,反射的光芒在周围空中不住的映射出仙鹤灵禽,奇花异草的影像,煞是美丽。
七人神驰目眩,沉醉在这仙境一般的景色中,那位唯一的姑娘似被美景所迷,忍不住蹲下来触摸了一下地面,意识到失礼后马上又站了起来,脸上满是不好意思的神色。
墨流风见几人神态,便放慢了脚步,任由几人欣赏,好一会才好整以暇开口道:
“怎么样,我宗的九鼎镇天阵气势不凡吧?”
几人闻言醒悟过来已在此盘叙了许久,忙连声称是,然后跟在墨流风身后继续往掌门大殿行去。
青华宗内几座高峰因各自聚集了志趣相投的弟子,各有各的建筑风格,比如坐忘峰上多是一群苦修以求天道的修者,不拘于外物,随性而为,峰上建筑多显得杂乱,了无章法;
断剑山上却是一群精修道法神通的疯子,建筑也顶尖檐利,锐气逼人;至于丹霞山,则以女修居多,建筑则无不雕梁画栋,廊回曲折,多了分婉约之气。
而这座掌门大殿坐落的青华峰,连同其上的建筑,自然也是有它的风格的,那就是----破旧。
肖寒实在不能相信这里便是青华宗掌门议事的重地,要不是那块油漆斑驳掉落,几乎看不清字的牌匾提示,任谁都会将此地当做废弃之所。
看着眼前的低矮道观和满是污垢的影壁,他心中不由得冒出个“穷”字来形容青华宗,等看到门户两旁还歪歪扭扭写着的“清心独在壶中养,妄念常从剑下消。”的对联时,他又默默地加了个“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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