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雷声渐止,大汉所在之处一片焦黑,被雷轰出了一个尺许深的大坑,他匍匐坑底血水之中,双腿已被炸碎,身上覆着的灵兽也死伤殆尽,形容极为凄惨。
“老杂毛,你敢阴我!”
大汉一边吐出口中鲜血,一边骂道。
“嘿嘿,阴你?若非你偷袭我在先,凭你这点微末道行,杀你就像碾死只蚂蚁一般简单。而你,竟坏我法体,逼我落入不得不夺舍重修的境地,今日又来坏我大事,我岂能容你!”
老道冷笑道,脸上满是报复成功后的快感。
“你我手段尽出方能进入那处险地,凭什么你吃肉,汤也不给我喝一口!我只想要那本《锻神决》而已!”
大汉擦干嘴角的血迹,愤愤道。
“你倒是打的好算盘,知道修真界神魂类功法极其稀有,专捡最好的挑,我岂能给你?多说无益,死吧!”
老道士脸露狰狞之色,抬手指向大汉喝道。
但见一枚符箓从他袖口飞出,在空中化作一枚符剑,直蹦大汉脖颈而去,大汉见状,忙抬手护住脸面。
符剑斩在他手臂上,衣袖化为碎屑纷飞,却并无血光现出,大汉双臂竟如同枯死的老树般,任由符剑斩落,在其上留下一道道白痕,发出空空的声音。
老道眉头紧皱,便要使出其它厉害手段,灵力不免顿了顿,大汉抓住机会,拿出一枚圆珠,抖手抛向老道,他自己则深趴在坑中,护住要害。
那枚圆珠呈淡青色,咕噜噜滚入法阵,落在老道脚下。
“乙木雷珠!!你疯了吗!”
老道厉声吼道,想也不想的抽身向肖文轩处暴退而去,数枚符箓从他胸间袖口飞出,在他身后布下层层防御。
就在他将将退至肖文轩身旁时,就听身后轰隆一声巨响,雷珠炸裂,一股巨力击在他后背上,将他推起撞在肖文轩身上,尽管肖文轩身上被下了两枚千斤符,也还是被老道撞倒在地,双双变成了滚地葫芦。
巨响过后,尘埃落地,西厢房从中裂开,一半消失不见,剩下的半边房屋吱呀作响,悬在屋内几人头上,月光洒落,即使油灯早已被打翻,场中情景依然历历在目。
只见那圆珠所落之处被炸成了一个方圆将近一丈的大坑,比五雷符阵造成的土坑要大许多,周边老道士所画符阵已尽数被破坏,原本落在土坑坑底的大汉,已被气浪掀到了墙根,此刻正倚着残墙呕血不止,他双肩松垮,怕是已经断了。
老道士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后背衣衫褴褛,裸露在外的后背皮开肉绽,满是焦黑。老道士一心想为自己留条后路,最后关头还为肖文轩挡了一下,但是即便如此,肖文轩也被冲击的面如紫金,口中溢血,倒在地上干呕不止。
肖寒和雍叔二人因离的较远,所受冲击不大,虽然灰头土脸,却并未受到损伤。
肖寒见到两个修士倒地,似已无行动之力,心头大喜,连忙推了雍叔一下,二人抢到肖文轩跟前,一人拽头一人拖脚,慢慢将其拽到墙角,因他身上有符箓,二人拖曳起来甚是吃力,雍叔毕竟年老,又大病初愈,瘫坐在一边休息。肖寒一边大口喘息,一边查找道士困住肖文轩的符箓。
“在手臂上。。。。”
肖文轩气息紊乱,挣扎着说道。
肖寒闻言急忙撩起父亲的衣袖,只见他两边小臂上各贴着一枚小巧的符箓,肖寒抓住其中一片,想将其揭下,却发现那符箓似与其手臂上的皮肉相连般,拉扯不开。
“把。。。把它削下来,我们才好逃走。”肖文轩说道。
闻言,肖寒取下随身携带的短匕,比划了一下,却下不去手,他虽自幼习武,手上却没粘过鲜血。
“我,我不敢。。。”
肖寒嗫声道。
“雍叔!”
肖文轩转头呼喊雍叔,雍叔知他意思,抓过肖寒手中的匕首便向自家老爷手臂削了过去,鲜血四溅中割下了两枚符箓。
肖寒早已将金疮药拿在手中,见雍叔收刀,忙将粉末抖在肖文轩伤口上,又撕下自己的衣襟,将伤处紧紧包扎。
肖寒将父亲搀起,三人便待逃离此处险地,却听依在墙边的大汉忽然出声道:
“老杂毛!死了没?”
他此时已不再吐血,伤口处有微微青光闪耀,似在慢慢愈合般。
三人吓了一跳,忙往墙角处缩了缩,肖寒将父亲和雍叔护在身后,此时他反而是一家中最健全的。
见识到两位修士的骇人手段后,他心知不管是父亲还是雍叔,全胜时期怕也不是人家一合之敌。
“还请父亲和雍爷爷速速调息,我们静待时机冲出去!”
肖文轩和雍叔点头,就地坐下运功调息。
大汉用言语试探,趴在地上的老道仍然一动不动,似乎死了一般。大汉此刻已不能行动,无奈扭头往院外吼道:
“老子在里边拼死拼活,娘的,小兔崽子你是死在外边了吗?程青,还不给我滚进来!!”
肖寒闻言,心中咯噔一声,顿觉大事不妙,这大汉竟还有同党!
他探头向院中看去,月光下,只见一黑衣青年有些笨拙的翻过院墙,跳入院中,小跑着跨进已成断壁残垣的屋中。
黑衣青年脸面苍白,尖鼻塌目,嘴角有些歪斜,眼神透着一股阴狠。他进得屋来略一打量,忙快步走到大汉身边作搀扶状,嘴里说道:
“恩师息怒!徒儿适才遵师傅您吩咐,忙着在院外施展手段,遮盖此处波动,好让镇上的凡人发现不了此处异常。并且师傅您英明神武,这重伤的老道士必然不是您老的对手,你看,现在他不是死了吗,师傅道法简直高深的不像话,徒儿对你的敬仰犹如……”
“呸,少找借口,娘的,老子怎么收了你这个窝囊徒弟,芝麻大的胆子!去,看看老杂毛死了没!”
青年还待继续奉承,不料大汉呸的一声吐了他一脸的血沫,吩咐他道。
“是,是,徒儿马上去,马上去!”
青年口中连声答应,躬身道,脸上笑容不改,转过身来才敢擦去脸上的唾液血沫。
他抬脚向老道趴伏之处行去,走过半途停住脚,脸上神色挣扎了一下。他生性胆小谨慎,自是不敢将自己置身险境,可是放出那物他心中又有不舍。身后又传来师尊的连声催促,犹豫再三后他还是一拍腰间袋子,只见一只火红色的大鸟落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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