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峰抬头看着渐进黄昏的火红:“今晚萧恕必至灵鹫宫,我要提前准备,从气势上压住他。”
“哦。”萧明月恍然大悟。
萧峰右手抚摸着刀柄,声音平板无波地补充道:“然后杀他。”
凭拦而望,商水翻覆,曲折出城,是为红尘。
萧峰站在灵鹫宫内,看着水面起伏的河流,看着夜色之下的灯火,只觉天高旷远又红尘锦绣,万家烟华尽入江流,出世入世在这一刻结合得浑然一体。
“萧家老祖宗不愧是地阶强者,挑的修炼之地真有讲究……”萧峰心情不错地眺望栏外,打量堂内。
他刚才是故意在萧明月面前用非常冷酷高深的话语说要杀萧恕,因为若不提前打招呼,暴起发难,会让萧明月心生疑惑,怀疑自己的目的,进而怀疑自己的身份,不配合自己的行动,而在借势用势,翻手为云覆手雨后第一时间告知萧明月,只会让她觉得自己有深远谋划,做事不依章法,难以测度,不愧是历经艰辛刀法有成的回头浪子。
当然,这种故作高深,故作冷酷,气势压人的感觉很爽,哈哈哈哈!
当然,在杀萧恕之前,得将他知道的事情问出来。
所以,换白衣,装高深,扮冷酷,除了满足自己的喜好,更为重要的是之前的大实话,营造气势,从心理上压制萧恕,如此他才会坦白,如此在杀他之时才不至于使用压箱底手段,暴露身份。
萧恕好歹是积年玄阶大圆满,内功深厚,真气能够外放,护体攻敌皆是不凡,纵使不还手,普通的玄阶高手急切之前也打不破他的护身罡气,而面对性命之危,他绝对会爆发潜力,若不事先制造出他的心灵破绽,种下失败的种子,自己光靠烈江刀法,很难杀掉他。
正当萧峰思忖之际,萧明月莲步轻移,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套白袍,眼中对哥哥的崇拜溢于言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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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忍爷爷安排好爷爷的护卫后就会过来。”
“好。”萧峰接过白袍,踏入灵鹫宫东暖阁,除去劲装,将它换上。
一面用特殊铜料制作的镜子耸立于萧峰面前,几有人高,一眼看去,非常清晰,不知经过了什么工艺。
看见镜中之人素衣白袍,冷酷雄伟,配上腰间长刀,棱角分明的线条,产生了一种奇异的魅力,不同于书生时的潇洒冷峻,也不同于贵公子时的出尘恬然,而是刀者的阳刚酷烈。
“不错,不错……”对这幅造型,萧峰非常满意,若自己能初步感应天地,那还会与周围环境互相应和,给人完美无瑕的感官。
他轻咳一声,收敛住得瑟心情,恢复古井无波的状态,踏出了东暖阁。
“二哥……”萧明月眼前一亮,定了定神,关切地道:“二哥,你在外面到底受了什么苦?”
“此事说来话长。”我还没编好……
“等我喉咙尽复再讲。”
萧峰沙哑着声音回答,与此同时打量着灵鹫宫内布置,想要找个什么事情“打发”时间,免得和萧明月说多了露陷。
“好。”萧明月知道二哥喉咙被刺客所伤,说话有些艰难,刚才在祠堂内厉声喝问,也是拼了命,如今自然要好好调养一下。
灵鹫宫布置清雅,除了放置香炉、古董的阁子,就是几排书架和书桌、椅子,萧峰正待做鉴赏古董状,忽地眼前一亮,看到灵鹫宫横匾之下有一副字。
这幅字笔走龙蛇,洋洋洒洒上百,悬挂在那里,映照着水光,略有浮动之感。
“演武帖……”萧峰读出了名字,缓步走了过去,立在帖下,双手负后,微扬头颅细读。
帖上之字谈不上太出众,言辞也无文采飞扬之感,但一气呵成,酐畅淋漓,自有气派扑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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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栏击水……”仔细看时,萧峰目光突然凝固,只觉帖上一个个墨字仿佛化成了一道道波浪,让人窒息地“涌来”,铺天盖地,成连绵不断之势。
大浪滔天,汹涌波澜,及至最后几字,萧峰眼前忽有一道刀光亮起,锋利冲霄,快得难以想象,一刀之下,波浪裂开,大江裂开,竟以一己之力击破了自然之势!
惊心动魄的刀光幻觉之后,萧峰发现自己看到了《演武帖》最后,鲜红印鉴如新,上书“易安”。
这便是萧家老祖宗的字号,“裂江刀”萧震。
萧峰闭上眼睛,回味《演武贴》蕴含的刀意,心中油然浮现四个字:
“裂江刀法。”
《演武帖》不是真意传承,也不是武功秘籍,乃萧家老祖宗刀法圆满时,气梗胸中,挥毫泼墨,尽泻心中刀意之作,将裂江刀法“势”与“快”两大刀道精义展现得淋漓尽致。
波浪连绵,其势不绝,未有至快,方能断江!
“老祖宗曾言,谁若能将《演武贴》临摹得七八成像,那他的裂江刀法足以傲视一方,能仗之突破地阶了,二哥,你想尝试?”亲兄长归来,翻手之间改变局势,萧明月心情甚好,忍不住打趣了一句。
有时间修炼裂江刀法,我还不如多做系统任务……萧峰腹诽了一句,柔和着表情对萧明月道:“我刀法大成来自别的际遇,裂江刀法还差了火候。”
萧明月看过萧峰斩向钱三的那一刀,知道他的刀法走得刚猛霸道的精义,与自家裂江刀法有所不同,闻言并不奇怪,捂嘴笑道:“一理通,百理明,二哥你已刀法有成,若再多看《演武帖》,说不得裂江刀法就自然而然入门了。”
“有理。”萧峰正乐意如此,免得寒暄过往。
“系统,使用一次顿悟。”萧峰默默说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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