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们的项上人头。”
王文话音刚落,夏侯忠赶紧起身施礼,口中说道:“将军,刚才我兄弟说话没分寸,唐突了将军,请将军看在我兄弟二人追随老将军多年的份上,留我兄弟一条命,给他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大哥,不必求他!”夏侯义说,然后又对着王文说道:“刚才你可曾说过借我们的脑袋便可完成圣上的嘱托,诛杀蔡德恒那个小人?若真如此,我这颗人头给了你便是,但愿你像个男人一样说道做到……拿刀来。”
“拿刀干什么,那不是有剑吗?”王文把身子窝在椅子里,对圣上赐下的那把宝剑努了努嘴,然后又指着夏侯忠,说:“况且,我也没说要你的人头啊,我是要他的。”
夏侯义一听,勃然大怒,指着王文的鼻子骂道:“欺人太甚!是我言语得罪了你,与我大哥何干?你若敢动我大哥,即便你现在是老将军的独子,我也要砍了你!”
眼看情况越来越复杂,场面马上就要失控,曹腾赶紧出来打圆场道:“老六,你就别卖关子了,你有什么计划就直说。”
王文一听“老爹”发话了,赶紧坐正身子,对夏侯义说道:“记住你现在的情绪,以后用得上!夏侯将军,你说我害死你的徒弟,那是谁害死了我的亲大哥?是胡人,是朝堂上那些投降派的软骨头。以前我没能力,我不能给他报仇,但是现在我有这个能力了。凡是跟我哥的死有直接或间接关系的人,我都会清算。但是我需要你帮我。我要当着众人的面杀了你大哥,让你反出我曹家,然后来找我报仇,找我曹家报仇。”
最后王文几乎是用吼出来的,然后盯着夏侯义,等着他表态。
夏侯义目光闪烁,显然是在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半天都不见说话。夏侯忠看不下去了,说道:“二弟,你就别犹豫了,如果少将军此计若成,我也算死得其所了。”
大哥已经发话,夏侯义只好点头,问王文道:“你当如果安排?”
见夏侯义已同意,王文便把自己的计划一一道来。
是夜,业州城外。
“快去禀告蔡元帅,平西大将军曹腾求见。”曹腾带着王文、夏侯忠及二十来名护卫在后军大营外喊道。
蔡德恒作为三军统帅,并未住在中军大营内,而是后军大营,用他的话叫坐镇后方,实际上是为了前线失利时能最快退回城内。
此时的蔡德恒正在看着前线战报,他搞不懂为何曹家在那样的局势下还能取得胜利,而且还趁势推进了上百里。搞得自己也不得不将后军压上去,这样如果前线败了自己也不好退回城内了。看来得请示父亲了,但是那样肯定被骂,到底怎么办呢?
“报告元帅,平西大将军在账外求见。”
蔡德恒正无理会处,忽听账外有人喊道。
嗯?他来干什么?蔡德恒心想,但还是说道:“让他进来吧。”
待蔡腾等人进得账内,蔡德恒便摆着架子说道:“曹将军深夜到访所为何事啊?”
曹腾上前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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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曹某此次前来,一为道贺,二为请罪。”
蔡德恒一听,懵了。啥意思啊?仗是你打赢的,道什么贺啊?既然你打赢了仗,那你又有什么罪呢?
心里虽这么想,但蔡德恒还是端着架子,也没有让曹腾起身的意思,问道:“哦?道什么贺,请什么罪啊?”
曹腾道:“之前元帅让犬子监管粮草,老朽心内便对元帅颇有微词。这看似对他委以重任,实则是将他置于死地。但,我还是低估了元帅的深谋远虑,以我儿监管粮草,便是示敌以弱,等敌人来袭,便可利用地形优势御敌。然后又将计就计,做出粮草被烧的假象,让敌人大军来犯,我军便可预先埋伏,痛击敌人。之前老朽愚钝,未能领悟元帅的深意,还对元帅的安排怨言颇多,请元帅治罪。”,
什么鬼?我说老头,你的领悟能力也太天马行空了吧,我那样的安排只是单纯的想弄死你们曹家,并没有示弱诱敌的意思,你搞错了。蔡德恒心里想着,嘴上却顺着曹腾的意思说道:“此次对敌能大胜,我也只是略微做了些安排,更多的还是老将军指挥有方,所以你不但无罪,还有功……哎,你这是作甚,快快请起。”
曹腾起身,又接着说道:“老朽不敢贪功,若不是元帅安排得当,老朽岂能指挥有方,所以本次大胜,元帅当记首功。”
蔡德恒心想: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要是我领了这功劳,还不被我爹打死?
“哼!”
忽地一声冷哼打破了当前和谐友爱的氛围,所有人都看向声音的来源。曹腾对夏侯忠道:“夏侯将军,你这是何意?”
夏侯忠点指着蔡德恒道:“将军,这厮让少将军督管粮草本意就是让我军陷入两难之地。老天有眼,让少将军机缘巧合之下立了战功,你为了不被这厮针对,却要将这功劳拱手让人,着实让人心寒。”
“住口”,王文喝道:“本将军大智若愚,岂是你能揣度?蔡元帅深谋远虑岂是你能理解?我看你是看我抢了你的风头,心怀不满才是。”
“你,你,你”,夏侯忠指着王文,气得嘴唇发抖,连说了几个“你”字才接着说道:“小人得志,看在老将军的面上我不与你计较。”
“简直胡闹,还不快给蔡元帅道歉。”曹腾也生气道。
“连老将军你也是帮着这个小人?罢了,我今天便砍了这厮,然后再向您请罪。”
蔡德恒看热闹正看得起劲,忽见寒光一闪,慌忙向后躲闪,纵是如此,头盔上也被砍出一道深深的刀痕。
刀刃与头盔的摩擦声,将蔡德恒惊出一身冷汗,急忙朝着账外大喊:“来人!有刺客!”
话音刚落,在账外警戒的曹腾护卫立即冲入账中,见夏侯忠手持利刃,便将夏侯忠团团未住,却又不确定的向曹腾问到:“将军?”
曹腾长叹一声,说:“夏侯忠意图刺杀元帅,拿下!”
夏侯忠一击不中,现又被团团围住,心知已经没有斩杀蔡德恒的机会。便瞅准一个空档,踢飞一个护卫,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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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帐划开一个口子,从中逃了出去。
“追,若敢反抗,格杀勿论”,曹腾下令道。
夏侯忠刚逃出军帐还没跑出几步便又被刚赶到的蔡德恒护卫围住。但蔡德恒的护卫人员又怎么能和曹腾的相比,刚一交手,就被夏侯忠斩杀了两人。吓得其他人再也不敢上前,只是保持着将夏侯忠围在中间的状态。
“杀了他,谁要是杀了他,我重重有赏。”
原本想走出军帐的蔡德恒在看见夏侯忠轻松斩杀二人之后,吓得躲在护卫身后喊道。
“来啊,来,来拿我的人头去换赏赐啊。你们能行吗?哈哈哈,脓包带出来的也只能是脓包。”
夏侯忠提着刀,在包围圈中走来走去,却无一人敢上前。
曹腾的护卫跟夏侯忠毕竟是同袍,见蔡德恒的人已将夏侯忠围住,自是不肯上前,停下脚步,守在外围护住曹腾。
但曹腾却下令道:“夏侯忠以下犯上,其罪当诛,杀!”
护卫得令,只得上前。蔡德恒的护卫见状,赶紧退开。也就是这一退,给夏侯忠找到了空档,挥刀砍翻两人便夺路而逃。
一路且战且逃,斩杀数十人之后,终于来到了营门之前。夏侯忠对着营外的马群打了个呼哨,他的坐骑听到主人的召唤,一抬头竟将马桩连根拔起,三两步便来到了夏侯忠的跟前。夏侯忠赶紧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肚,瞬间便消失在黑暗中。
“给我追。”
看着夏侯忠逃脱,蔡德恒在后面歇斯底里的叫着。
曹腾的护卫离得最近,当下便翻身上马,向着夏侯忠逃跑的方向追去。
“备马,我要亲手杀了他。”
见曹腾的护卫已经率先追了出去,蔡德恒赶紧带着百来骑紧随其后。
夏侯忠一路奔逃,心知中军大营是不能去了,却又不知逃往何处,不觉间竟逃到了一处山林边。停下马来,听得追兵马蹄渐近,只好转入林中。
林中草深树密,才跑出不远,便失去了方向,慌不择路见竟跑到了一处崖边,要不是反应及时,只怕连人带马都摔落悬崖,粉身碎骨。
见已无路可跑,夏侯忠调转马头想要重新找个方向逃跑,却见追兵已经围了上来。
“夏侯将军,你已经无路可逃了。投降吧!”当先的一名曹腾护卫说道。
“哈哈哈”,夏侯忠狂笑,说道:“若不是看在同袍的份上,你们岂能拦我?让开,不然别怪我不念旧情。”
“夏侯忠,就算他们给你让开一条路,你能逃得出去吗?”
经过这么一耽搁,蔡德恒已经带兵追了上来,见夏侯忠已无路可逃,得意的说道:“夏侯忠,我大人有大量,你现在跪地请降,我可留你一个全尸。”
“呸,让我跪你?就你这样的腌臜小人,受得起我一跪吗?”夏侯忠怒骂道,然后面向曹腾,单膝跪地,抱拳说道:“将军,末将先走一步,若有来生,再来伺奉左右,您多保重!”
说完,转身一跃,跳入了山崖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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