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我也有一剑 > 酒肆

酒肆

    天微微亮,

    鱼飘忽地猛下沉,麻里立拉竹竿,有些沉。发力猛提,还是沉,鱼线儿被拖着四处乱撞。双手握竿,时拉时放,与之较劲。约一刻光阴,鱼疲惫不堪,被捞网捞上岸。

    “倒是好气运,挺肥,真是少见”老者点头微笑。

    麻里将鱼放入鱼篓,再次将鱼篓封布栓实,置于脚底江边水中。转头冲着江水边船上的老翁咧嘴回笑。

    晨曦雾静,远山隐且见。

    江中悠悠飘过一条小渡船,单蓬四角,棚顶清脆琉璃,犹如湖面美玉。在祁山镇此稀罕货不过八条,萧婉儿居其首,船首孔雀花雕,玉羽蓝眼,栩栩如生,余者皆是王公贵族。

    船侧摇桨少女悠悠唱到:

    陌上花开一片飞,还留片片点郎衣。

    云山好处亭亭去,风月佳时缓缓归…

    歌声清脆,江水有情。

    麻里知少女唱的,正是那江对岸望月楼名伎萧婉儿填词,西楚榜眼林林儿谱曲《陌上花》。

    麻里旁一少年确也提竿,一番拉扯较劲,竟捞上一条望月。少年手舞足蹈,狂喜不已,

    麻里羡煞不已。此鱼非彼鱼。

    望月鱼,皇家贡品。此鱼常于月圆之夜,浮水抬头,吐珠望月,祁山镇人称为望月鱼,肉质食之鲜美,一尾可值十两雪花银。十两雪花银可够一户普通四口之家三年生活之用。便是那敌国北唐和西楚的名贵也闻名而来,常也一鱼难求。

    老者捋须,静静微笑。

    摇船少女的船舱纱帘被一手反撩,走出一男子,头束紫金冠,手持摇扇,一袭白衣,大袖翩翩。冲着少女耳语一方。又进了船舱。

    摇船少女转身,单手羞涩挽着左边的辫子,问那少年:“小哥,你那鱼卖不”

    少年说:“卖啊,你出什么价?这鱼我可吃不起,比我都贵”

    摇船少女,说:“市面价,十两”

    少年说:“十二两,加点?”

    摇船少女说:“小哥怎坐地起价,我大梁朝廷来买也是十两,”

    少年说:“今时不同往日,不是我吹,就说近一月,江中捕出过多少条望月,绝对不超过十条,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奇货可居。”

    “二十两,连你那鱼篓我也一并要了”船舱中响起男子声音。

    “好嘞,您拿走”

    老人摇摇头,看着热闹,口中喃喃道:“甘寸及时贵似油。今朝欢乐便无愁”

    麻里呆呆握竿,钓到大鲫鱼的雅兴一扫而空而失落。

    麻里发现好运从来不会降临于自己,有人捡到银子,有人出门遇贵人得一分好差事,有人无才无德偏能有心仪他的女子,他却只能平凡的在旁观望,不可及。

    日出半东山,麻里提起鱼篓,细数收货,一条大鲫鱼,可卖五文钱,一条小青鱼,一只黄鳝,都可卖一文钱,两只不值钱的无名小江鱼。比昨天少了不少。

    虽不值钱,但他们是自己的,望月鱼虽好那是别人的。

    他开始嘀咕,不该用自己的小鱼钩换别人的大钩。

    麻里的鱼钩皆是少时父亲教他用缝衣针磨打而成。自来祁山城,见此间渔人皆用大钩,以为神,昨日终忍不住,用自己所制两个鱼钩换了别人的大钩。大钩视之华美,却容易脱钩,往常自己总比别人钓的多,今日换大钩后却和大家收获相差无几。

    可见大城镇的大钩看着好,却不一定好使,比不上自家乡野的小钩,虽不耐看,却是朴实的父亲所教授制作,能钓鱼,不脱钩。

    “年轻人,你那鲫鱼卖我可好?老汉我今日惭愧,无甚收获,你说,要多少银钱?”

    麻里抬头望着老者,儒雅透着一股书气。

    “五文吧”

    攒够两钱银子,那冬日的被条就有着落了。麻里心中盘算。

    老人微笑,说:‘可,’

    麻里提起鱼篓,上了老人的船,将鲫鱼倒入老人的鱼篓。

    “老朽谢谢小哥了”老人说着进入船舱。

    麻里估摸着他是去拿钱的。

    老人的船与别人不同,竹构单蓬,四角挂灯笼,灯笼有丹青涂鸦,依是春桃,夏荷,秋菊,冬梅。皆有落款,同是张唯之。

    船舱有一方桌,麻里看到上面放着若干书籍,最上面一本是《梅林广记》。

    老人取出钱递给麻里,麻里却不伸手接钱,说,:“老先生,可否不要钱,换你一本书”

    老人转头看向船舱,会意,说:“小哥也是读书人,钱是要给的,书不能换。”

    麻里有些失望。发窘,自己却是莽撞草率了,书怎能随便换,有些书甚至是孤本,有钱难买。笑脸说:“好好好,”

    拿着钱就要走人。

    老者说:“小哥莫急走,书不卖,却可以借的,那本《梅林广记》你今日暂且拿走,老朽近期都会在这一带晨钓,你看完还我便是,老朽住城西翠微山,家中藏书颇多,你若想要书,尽管来翠微山找老朽便是,”

    拿了五文钱,一本《梅林广丽》,麻里随手翻阅,发现书中,有些地方都有小字,都是注解,想来老者必是个老学究。眼下先回去要紧,晚了衙门的巡街衙役可是要来要银子的,美其名曰“鱼税”。

    晨光里,枣园街。

    麻里一路小跑,远远见东来顺酒肆下,厨子峰哥背扛菜篓,弯腰低头,用菜篓慢慢撞开酒肆半掩的门。

    麻里跟着小跑上去。

    背扛菜篓的汉子,闻声回头,对着麻里笑了笑:“呦,今天捞了多少?”

    麻里将钓竿放至酒肆门边,抄起鱼篓送至汉子面前说:“没多少,你自己看,”

    汉子朝着鱼篓一瞪眼,厚重大梁北边方言唱起:“明天使劲钓,使劲使劲再使劲呀,钓它一条望月,,”

    麻里眨眨眼,未曾提及有人钓到望月鱼被那丰神俊貌的公子二十两银子买去,也未曾提及自己以鱼换书未遂。

    人生百态光怪陆离,说起便更丧气。

    一番忙碌,擦桌摆椅,蔬菜瓜果各就其位。汉子提一白色茶壶,往碗中到了满满一碗水,一口喝光。掏出若干银钱一把拍在桌上,说:“算你十二文,账你自己记,你是账房,”

    麻里收好那叮铃铃的十二文钱,虽少,声音确美。说到:“今日的鱼是不够客人吃了,你还要江边买点”

    汉子说:“还用你说?昨夜我听一桌客人说,再那大海很远很远的什么球的国家,叫什么名字来的,忘了,反正老长的一串国名,向大梁京城流入一种蔬菜,叫番椒,有红有绿,据说吃着味辣,老带劲,近日又从京城流入祁山城,花园巷那边已经有的卖了,我过去看看,回头做出来,峰哥请你第一个尝尝鲜,嘿嘿”

    日出城头,大梁江南祁山城如刚睡醒的女子,娴静

    (本章未完,请翻页)

    照水。

    “你看着楼,我先去了”

    麻里坐在台阶上,看着朝阳下厨师峰哥的影子被拉长,渐行渐远,然后慢慢消失。

    抬头东望,霞光万丈

    来东来顺酒肆已两月有余。

    麻里是祁山城五十里外坡乡村人,生的稍俊俏,是个屡试不第的穷秀才,按麻里母亲所说,就是除了读了不少没用的书外,一点用没有。手无力,种不好田,,去过村子富户张府打过几天杂,手脚笨,待人接物不灵光被劝退回来,呆家里吃干饭,母亲看着戳眼,父亲默默无声。

    麻里觉得自己可以是一个很好的教书先生。

    然而村里已经有教书先生。

    时日长久,冷暖自知,麻里觉得自己活的很多余,然,庸人亦是人,总要求活。

    村中有贵子,名秋生,是麻里堂弟,大梁宣康八年进士,官七品,秋生每年皆回村探亲,身穿布衣,与穷人无异,骑一瘦驴,后跟一布衣护卫,腰配官刀。进村后,逢人作揖,谦君子。

    村中议论纷纷,为官者,竟无马,家中房子也未新修。当个锤子官哦。村里张府大园子三匹马呢。然这都不影响秋生光宗耀祖的好名声,

    麻里亦是无驴,他觉得秋生是个好父母官。他敬重欣赏,却不羡慕。

    麻里很羡慕村中达文,达文可以和任何人说许多话,商贾官贵,才女平民,三教九流,达文上去言语几句,然后大家皆哈哈哈大笑,言谈愉悦。麻里觉得这是本事,虽然不知他们为何开心的哈哈大笑。

    曾经麻里见张府刘管事拿着锄头挥舞,赶一群偷吃谷子的麻雀。麻里鼓起勇气,学着达文的样子和言语,上去说到:“呦,练剑啊”

    刘管事回过头,嫌弃的说:“滚一边去!”

    后达文去祁山城,从一个当铺伙计干到了掌柜。把麻里从村子送到东来顺做账房。

    麻里觉得自己就像祁山城那天空的云,随风飘荡,不知飘去何处。

    现在是这样,十年后是这样,老去后依然是这样。

    远处,一位头别梅花发簪,身材纤细,肩背墨绿色包袱的秀气少女,朝着麻里走了过来。

    “你是酒肆的人么?”

    麻里回头打量着少女,愣了愣,说:“是的,客官打尖还是住店,这会儿太早,厨子买菜去了,几个伙计还都没来。住店的话可以先去楼上看看。

    少女眯眼俏皮微笑:“我不住店,你看看这个”

    麻里疑惑接过少女递过来的信件。

    少女说:“有人介绍我来你们这做杂役,写封信是你们掌柜的手书,”

    麻里看过信说:“确实是掌柜的笔记,店里也确再招杂役,只是,”

    麻里觉得少女看着更像富人家的小姐,却没说出口。

    少女说,只是什么

    麻里说:“行,我先带你进去看看,对了你叫什么”

    少女说:“姓刘,叫新雨,”

    女子身份突变,以后与自己共事,麻里觉得有些亲近,麻里不善与女子打交道,更不善于同眼前这种颇秀气的女子打交道,心中小鹿蹦哒,羞涩中手足有些无处安放,挠了挠头。带她进来后,然后怎么办哦?怎么安排?店里现在一个管事的都没到。

    名叫刘新雨的女子心思细腻通透,看出麻里囧态,朝着麻里温文尔雅眯眼微笑,很是善解人意的说:“你带我先楼上楼下厨房看看,说说店里面有些什么菜什么酒,你是做什么的,我要做哪一些活,然后我找个桌子坐着,你忙你的,咱们等管事的过来。

    麻里一股脑,竹筒到豆子说到:“我姓麻,少见的姓氏,叫麻里,是酒肆的账房,我其实也来这才两月多,酒肆还有一个厨子叫张山峰,大家都叫他峰哥,有一个跑堂叫黄明,掌柜的不在的时候他管事,还有一个打杂朱规,就这几个人,掌柜现在不在,回乡探亲去了,你有掌柜的手书推荐,你们应该很熟吧,你和掌柜的同乡么?”

    少女眉角上杨,狡惬说到:“不告诉你”

    麻里愣了愣,盯着少女,

    少女笑道,我和掌柜的不熟,拖的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过来的。

    麻里领着少女上了二楼,说,“这几间是客房,不过我们这住店的少,吃饭喝酒的多,有两件客房改成雅间了,二楼本是富贵客人来的多,雅间自然更贵了,架子上还有大厅桌边上的瓶瓶罐罐小心不要打碎,都是仿的青花瓷,民间仿的,比不上京西官窑的制造,但是打碎一个一个月也是白干了。”

    二人又回到一楼。

    麻里提起一坛酒说,:“女儿红,味醇厚酱香,为官兵或者江湖人所喜爱,还有汾酒,味甜香,读书人喜欢,还有米酒,价格实惠一般客人都喝这个,”

    少女问道,“有什么名菜,可有那祁江里的望月鱼那道菜”

    麻里摇摇头,说:“没有,捕上来的鱼都被王公贵族高价收走了,自己府上厨子做,要么送往京城,我们收不到,我们的厨子手艺上乘,拿手菜酒酿清蒸鱼,鸡髓鲜笋汤,澡泥山药糕,这三道菜最贵,你以后慢慢看。”

    后院有柴放些杂物,还有两件小房,我住着间,还有一间空着,你要没地方住应该可以住,回头问问管事的。”

    少女说:“他们都住外面么?”

    麻里惭愧的说:“他们都有妻女或是相好的”

    少女眯眼微笑。

    麻里倒了一杯水,至于客桌,说:“好像就这么多了,不知道的,可以问我,刘姑娘,你坐着吧再过半个时辰他们都来了”

    少女坐下,说:‘你好像忘了说我做哪些活,不过不用说了,大概的都知道了’

    她单手撑起脑袋,眯了一口水,说“谢谢啦,你叫我新雨就好”

    麻里拿出那本梅林广记,翻开封页,好书!饶有兴趣,口中呐呐道:“好的,新……刘新雨”

    背着菜篓的汉子,手提两只硕大青鱼,鱼长皆一尺半有余,雅然而归。

    冲着柜台内的麻里说到,“来帮忙,有好东西!趁他们还没来,我们开小灶吃个鲜……咦?来客人啦,要吃什么,我这就去做”

    汉子一个转身见到桌旁悻悻然一手摆玩着杯盖,正抬头饶有兴趣打量着自己的少女。

    麻里说:“她是新来的杂役,有我们掌柜的推荐手书”

    汉子一边将鱼递给麻里,一边冲着少女嘿嘿嘿说:“你运气好,一会儿我们一起吃”

    少女兴起,说:“要帮忙不,我帮你们杀鱼”

    吃鱼?

    汉子哈哈大笑:“你刚来,先坐着,有更好吃的呢”

    汉子一把拉过麻里往后厨赶,悄声说到:“这么水灵的姑娘,怎么跑我们这做杂役?

    汉子放下菜篓,又说道,麻里,我今天再江边买鱼时,听说江上有人打架,可惜我去的时候已

    (本章未完,请翻页)

    经打完了,不过听他们吹得老猛了,跟神仙一样飞来飞去的,差点没一剑斩断祁江。神仙啊,哎,干活干活。”

    麻里一声不吭,拿起剪刀要给鱼开膛破肚。

    一番忙碌。

    汉子洗锅洗菜。

    麻里剖开鱼肚,取出鱼杂,硬邦邦的,感觉有物,竟取出一长条状东西,麻里用水洗净,如拇指般粗细,长三寸多,竹制,两头已封死。不知何物,麻里没多想,随手扔至灶台下,当柴禾烧,那竹筒掉再地上一弹,恰巧卡在灶台下的一个鼠洞内。

    一刻钟后,三人就桌而坐开吃。

    两盘菜,菜量少。

    一盘酱爆番椒,一盘番椒炒肉。

    少女放下筷子,说:“辣而有味,峰哥好手艺,掌柜有个好厨子!这种菜炒腊肉应该会更好。”

    汉子朝着少女竖起大拇指,说:“我咋没想到,正所谓咸鱼辣肉,了不得,刘小姑娘好眼光,东来顺有个漂亮小杂役”

    少女眨巴着眼睛,说:“刘小姑娘和麻里小伙计好福气,有个好兄弟”

    麻里感觉这两人互吹,有些达文的味道,痛苦的是这种情况他左思右想,始终找不出话插嘴进去,待得他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觉得很妙的话后,这两人的话题早已绕道十万八千里去了,心中捶胸顿足,恨自己反应慢,呆在一旁只能干瘪附和着陪笑。

    酒肆生活忙碌又平凡,有人生百态,又淡如水。

    日子一天天的过。

    少女被安排于酒肆一楼打杂,原杂役朱规管二楼。

    黄明说这样的姑娘是个门面,应该在一楼,多抛头露脸招揽生意。

    然确实是少女的到来,酒店的生意更好了。一干活就病怏怏的朱规,现在每天精神抖擞,一脸春风。

    刘新雨却是很郁闷的趴在桌子上,手上拿着跟筷子,百无聊赖的轻轻敲打着桌子。

    她换上了灰色的杂役短衫,头上的梅花发簪也换成木制兰花。却穿出了江湖客的味道。

    张山峰从厨房走出,手端一盘清炒莲藕。见黄明和麻里两人再柜台碎碎念。二楼楼梯角,朱规露出半个脑袋贼头贼脑朝下四处观望,发现张山峰正在看他,马上装出一本正经,回了二楼。

    张山峰,疑惑的问:“怎么了?”

    黄明说:“你自己看嘛,”

    张山峰疑惑的又盯着麻里。

    麻里说:“这几天楼上楼下的地和桌子,都是朱规打扫的,”

    张山丰说:“那小子一个人包揽这么多活?吃了什么药了?以前除了在掌柜面前生龙活虎,不是一干活就喊腰疼么?”

    黄明说:“趴在那的那位就是药呗。这一比,外面的那位自然下不去嘴了,腰不就好了嘛。”

    刘新雨一手拖起脑袋,无奈的说:“你们几个别说风凉话了,哎哎哎,让那个死小子离我的地盘远点。”

    酒肆也有些风波。

    一日,两位公子哥喝得酩酊大醉,冲着柜台大喊:“拿酒来!”

    刘新雨再厨房帮忙洗碗,麻里只好提着一坛汾酒过去,端放在他们桌上。转身继续去对账。

    那胖点公子怒到:“别走,给我开酒,”

    麻里秀才般瘦弱身板吓一跳,忐忑不安上去,准备揭掉酒坛上封泥。

    埋头趴在桌上瘦一点的公子哥,抬起头,醉醺醺说到:“哥,我不能喝了,”

    又转过头对麻里说:“别开了,”

    麻里从不喝酒,被酒气熏的有点呛。

    胖子摇摇头,说:“兄弟在喝点,今儿哥高兴”

    转过头又冲麻里怒到:“开,”

    那瘦子又说道:“真不行了,别开别开”

    麻里唯唯诺诺,看着胖子,感觉他那粗壮大拳头醉的晃来晃去,能一不小心一拳打死自己。低声说到:“酒我放再这,你们自己开哈,”

    转身就溜。

    那胖子一拍桌子,砰的一声震响,吼道:“给我回来,你什么意思?”

    麻里腿一软,心里发虚,瑟瑟发抖,不知怎么办。

    到底是开,还是不开?

    “我来开,”

    刘新雨听到声响,从厨房走了过来。

    “二位公子,大老爷们怎么喝汾酒,来点烈的,麻里,去取一坛女儿红过来”刘新雨冲麻里狡惬眨了眨眼。

    麻里会意,取了一坛十年的女儿红,价格颇贵。递给刘新雨。这么个小姑娘真能伺候这两位爷?

    然麻里现在那秀才的小身板发软,颤抖,几欲逃跑,更别谈挺身而出了。

    那胖子哈哈大笑起来:“好!小姑娘,陪我们喝几杯”

    “好,那就喝几杯。”

    刘新雨从袖口掏出杯子,倒了一杯女儿红,单手举起。

    “陪二位爷喝酒,怎么能能用这么小的杯子呢,来我们都换大碗,麻里,拿三个大碗过来。”

    “哈哈哈,姑娘会玩,好,上大碗”胖子伸出一只手就要往刘新雨肩膀搭去。

    身着灰衣,披着长发,头别发簪的少女,拿着酒杯举在空中的手,

    突然一使劲。

    咔嚓一声,酒杯碎裂,

    酒水从空中向桌子上倾泄而下。

    少女松开手,十几片酒杯碎片掉在桌子上。

    两位公子哥顿时酒醒了,麻里顿在那发呆。

    空气似乎凝结。

    少女拿过碗,倒满三碗。

    拖起一碗,一饮而尽。

    胖子反应过来,说到“啊,哈哈哈,好好,喝,喝”

    少女突然俏皮的说到:“点菜不,点菜不,菜都没了”

    “点,点,点”胖子唯唯诺诺说到。

    “好嘞,我去厨房给您要一个酒酿清蒸鱼,一个鸡髓鲜笋汤,一个番椒抄辣肉,都是小店的好菜呢。”

    也是最贵的菜。

    一刻钟后,刘新雨冲着外面远走,肉疼的两位公子说到“慢走,下次再来!”

    一顿饭吃了两百多两银子。

    虽不缺银子,可也未曾如此吃过啊?

    麻里站在柜台一动不动,犹如木桩,脑子里没有任何想法。

    “刘姑娘,你练过武功?”

    少女转过脑袋,眼眸明亮,左腮露一个酒窝,俏皮说到:“没有,可把我吓坏了,杯子本身有很多裂痕,我常再厨房帮忙洗碗,这样有很多裂痕的杯子不小心弄碎了好几个呢”

    麻里低下头,假装翻账本。

    他觉得有些惭愧。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