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在村里的学堂读书已经快三个年头了,如今都快十二岁了,而村里学堂的先生正是石头的祖父,石头祖父在学堂教书已经十多年了,村里的以及隔壁几个村的,只要认识几个字的基本都是祖父的学生。
若只是靠着乡亲们给的微薄的束脩,是没有办法坚持下来的,主要还是靠家里的几垧地,另外也是家里劳力充足,祖父有三儿两女,人丁不少,尤其是石头二叔很是有一膀子力气,才能如此。
乡里人家不富裕,有的时候祖父还要从家里拿出部分补贴学堂,为此奶奶都不知道啰嗦了许久,许久......
说起祖父,不得不说一下祖父的过去,祖父50多岁了,长得很清瘦,身体硬朗,喜欢穿黑色的长袍,走起路来上身笔直笔直的,就像祖父的性格一样硬朗,笔挺...
石头作为长孙,祖父非常喜欢,经常会给石头讲一些故事,比如常家山庄是从京都的什么槐树巷搬迁到这边陲小镇来的,那时石头就经常忍不住问:“那,祖父,我们,我们为什么,要从京都搬出来呢?”“听说京都的房子很大,有很高的城楼对不勒?”,“哎,要是我们能住在京都,那该多好啊......”石头特别惋惜的用他的双手拍了拍小膝盖,感慨道。
每当这时,祖父也总是乐呵呵地摸摸石头的头,笑着说:“据说我们祖上还出过大将军呢,大将军当然会住京都啊......”
“祖父的祖父曾告诉我说,祖上赫赫有名的那位,曾是开国武皇帝麾下第一猛将,祖上擅使一杆虎头亮银强,打仗十分勇猛,鲜有败绩,人称“常胜将军”。跟随太祖南征北战,立下了赫赫战功,太祖赏赐了祖上很大一个大宅子...可惜后来,刚到四十就病逝了,正是男儿建功立业的大好年纪,正是国之栋梁的时候...”
每每讲到这个,祖父总是不胜唏嘘:“只是后来,因为战乱,我们这一支族人后来与主家断了联系,现在连族谱都找不到了,不过我还清楚记得族谱的字辈口诀:允文继武孝作忠,邦兴民安耀永福。而你这一辈就是耀字辈了,你出生时取名字,就一个耀字,耀儿你可知其含义?”
“我知道的,祖父,您是希望耀儿能有所成就,兴盛家族,不负祖上的荣光......”他郑重的答应道,不过在石头心里冒出两个很俗的词语:光耀门楣,光宗耀祖。
因为知道祖父的过去的一些经历,所以石头不想让祖父失望,而祖父的过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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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二祖父,父亲,二叔空时给石头讲的。
据说,在祖父年轻的时候,也曾是翩翩少年,好学多才,二十不到的年纪就过了郡试中了秀才,二十四岁的时候就已经是信心满满的准备考参加府试,可惜是交友不慎,遇人不淑......据说当时是和祖父一起要好的同窗好友,赵晓川陷害了他...
事情是这样的,祖父的朋友赵晓川家境不好,祖父多有帮助他,虽然说当时祖父的家境也一般,但祖父对朋友真是没的说。当时是在科考府试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县太爷照例要拨给岳麓书院纹银以壮行色,为的是激励书院即将参加郡试莘莘学子,也是给参加科举的学子到郡试的盘缠,其实兰山县距离陇西郡要二百多里路,距离凉州府要四百多里路。
对于参加科举的士子来说也需要十天、八天时间赶路的,如果家里有条件有马车的话要快一点,不然很多人需要提前一个月出发。有的提前两三个月到也是正常,提前到了要寻找合适房子租宿,熟悉考场等等。或三五好友距再一起,或参加各县学子自发组办的文会,结交真实才学之人切磋也是有的。这住宿客栈的费用,一天吃喝,欢有其他的开销,比如带书童的还要书童的吃喝,当然能参加考试的士子一般的家境是不错的,也不是仅仅靠那几两银子的。
赵晓川的父亲早年就离世了,家里就老母亲和十多岁的妹妹,好巧不巧,在即将去府试的时候家里老母亲病了,一下卧床不起,找郎中看之后,郎中告诉他说是老母亲操劳过度,早些年不注意身体,受寒气入体,长年累月不得休息,年老了就不容易根治。要想缓和病情,就不能下地干农活,另外还需按照郎中的方子每天煎药服下,需要两个月不能间断。
这样的话,银子可就花费不少,赵晓川父亲去世早,都靠他娘缝缝补补,妹妹采撷些药材、蘑菇卖些小钱度日,加上赵晓川的求学的开支,家里一直是捉襟见肘。
初五的一天,院长袁先生叫来祖父让他去县衙跑一趟,送封信,而这封信就是这次参加州试的名单,袁先生差人送信的时候,恰巧祖被赵晓看见。而当祖父在拿到信件后,准备去寝室换一身衣服的时候,赵晓川来找祖父请教学问。
“常兄,《诗》曰:“衣锦尚絅。恶其文之著也。故君子之道,暗然而日章;小人之道,的然而日亡。小弟对这句不甚了解,还请指点。”赵晓川作揖到。
“赵兄,此句不难理解,你如果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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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锦尚絅出自《诗经·卫风·硕人》,熟悉一下诗经,就很好理解了......”在谈论结束后,祖父就去里间换衣服了,听说祖父要去送信,非得要和祖父一起去。
“常兄,你去换衣服,一会我们两个同去,在下陪常兄一起,正好出去走一走。”赵晓川装作豪气道。
就在祖父进里间换衣服的时候,赵晓川偷偷拿起桌几上的信封,小心拆开信封,模仿上面的笔迹,悄悄添加了两人的名字,然后悄悄装进信封,放好。
祖父是书院的佼佼者,颇有文名,袁老先生很看好祖父,所以偶然有些许事先生找他也比较放心。祖父的学识被当时的夫子考较过,院长袁老先生和杨先生都认为他参加府试没有问题,尤其祖父的诗文,文采颇是了得,书法更是不用说,写的一手好字。
后来,衙门按照名单送来了银子,到最后发放的时候,发现多了六两出来,当时院长袁先生还以为是县衙搞错了,也没有多想。当时赵晓川想的是等银子送过来的时候,他以帮忙发放的名义顺出那六两银子,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实在不行偷出来也可以,因为银两也不是当天就发放的,然后老娘既有钱看病,自己又能去赶考,一举两得。
只是没想到,没等他行动,就过了一天事情就败露了,而祖父却成了背锅的那个人。第二天袁老先生和县官大人一起参加了个宴会,席间聊起今年参加科考的事情,才知道信件有问题,回去之后就找了祖父,当时祖父也是一头蒙,自己从来没有打开信封,怎么会出问题呢。祖父为人正直,待人诚恳热心,怎么也不会想到赵晓川那里去。也不相信朝夕相处的同窗会算计他,而这个同窗还是祖父经常帮助的人。
看到院长在追查此事,赵晓川为了自己的前程,不但不去承认错误,而且还去举报了祖父,说祖父正是为了贪墨那笔银子,而私自添加的名字,并说自己一起去送信,信件一直在其手中,没有离手,别人是没有机会的,他完全可以作证。
本来还好,要是没有人举报,院长还有办法按下此事,谁知赵晓川一举报,然后同窗之中已经私下传此事,没办法,院长按照规定,取消了祖父的考试的名额。因为一个人的声誉影响非常重要,要是把一个品德不佳之人推荐上去考试,上面是会追查责任的,到时不止书院,县官大人也有责任,到时郡里追究下来,那就是个大大的麻烦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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