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武功从内力、招式、对战等各个方面,好事之人将其分为十一个等级,那就是一到九品、宗师、大宗师。其中宗师也被称为小宗师,虽然与大宗师只有一字之差,却有着天壤之别。小宗师到大宗师是一种质的变化。是脱胎换骨由人到仙的转变。
宗师级高手如果想步入大宗师境界,往往缺少的都是触摸天道的悟性和机缘。世人眼中,大宗师就是谪仙转世。
眼前的老者一招废掉了宗师级高手的一生修为,显然已经是即将羽化登仙的大宗师了。
说完后,只见老者大袖一抚,轻提还在惊呃起沈不凡,只是瞬间身影已经出现在数丈之外江面之上,忽又脚尖轻点几次江面,就稳稳的站在长江对岸之上了。体迅飞凫,飘忽若神,整个过程不知要高出一苇渡江多少个等级。
船上众人哪见过这般神仙人物,纷纷下拜叩首。嘴上还不断的说着神仙保佑之类的话语,甚是虔诚,和祭拜庙里的菩萨一般无二。
到达对岸老者并没有停留,只是放开了手中的沈不凡,缓步往前继续走去。沈不凡是知道王侍卫的武功的。勿说他是吴国第一高手,在整个江南他也是能排进前十的人物。看老者离去,心思急转不禁的异动起来,也快步跟了上去。
因为他知道,想自保、想再次回到江南之地,必须得拥有一身高深的武义,然而眼前的老者就是自己的一个机会。
老者头须皆白,精神甚是矍铄。容貌温良如玉,额上有几道轻轻的纹理,不是很深,很难看出年龄,似五六十又好似七八十岁。低头随行,沈不凡突然灵光一闪,一个念头出现在心头,大惊的开口问道:“前辈莫非是谢黎,谢老前辈?”
听到沈不凡的问话,谢黎心里也很是惊奇,江湖之中识得自己的武林名宿大多都早已不在人世了,见过自己武功招式的人那就更少了。眼前这个年轻人根本不懂武功,更别说认识自己的武功招式了。
“你认识我?你凭什么断定我是谢黎呢?”老者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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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的捋了捋长须,不无奇怪的看向沈不凡。
听见老者这么回答,沈不凡心中更是坚定了自己的猜测,急忙开口答道:“本来是不确定的,但是现在听到前辈这么回答,我就确定了。”
“坳,那我倒是要听听你是怎么猜到的了。”老者还是不停的上下捋须。
“不瞒前辈说,刚刚那个戴斗笠之人,我是认识的。他之前是我的侍卫,他的武功我再清楚不过了,没想到他与前辈出手,一招就废了他的武功,放眼天下能轻松做到此事的恐怕也就谢老前辈您了。”沈不凡回答道。
老者脸色一变,上下打量着沈不凡:“据老夫所知,当年杨行密一统江南后,王氏一族就投靠了杨行密,观他武功招式应该出自王氏一族。他已经达到小宗师境界,居然是你的侍卫,难道你是吴国皇族?”
沈不凡面色沉了下来,抱拳微微举起说道:“在下正是孝武皇帝之子杨渥。现在为了安全考虑,化名沈不凡。”
谢黎听到沈不凡说自己是杨行密的儿子,心中大喜,不禁的哈哈大笑起来:“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沈不凡心中不解,傻愣愣的盯着谢黎。谢黎继续说道:“昨天我谢氏子弟来报,说皇宫内出事了。因为当年我和你父杨行密颇有交情,于是马不停蹄的赶往金陵,本想保住杨氏一点血脉,却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眼看大局已定,我就一路慢行,准备回到江北继续隐居。”
听到谢黎为了营救自己一夜行了几百里,沈不凡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方,“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看到沈不凡突然的跪下,谢黎心中也黯然了下来,只是远远的眺望着长江对岸的江南,良久未发一言。江风瑟瑟,不断的吹动着老者的衣袍,仿佛石化了一般。又过了一会,才轻轻的开口:“小子知道老夫为什么在船上出手救你吗?”
这个问题沈不凡不是没有想过,而是根本没有想明白。如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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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是行侠仗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就更是扯淡了。如今世道这么乱,每天发生在他身边的这种烂事估计也不会少。摸了摸脸,难道是因为自己长得帅?沈不凡立刻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刮风下雨沈不凡或许不知,但是自己的长相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于是沈不凡开口说道:“晚辈不知,还请明示。”
“出城之后,我曾路过一家客店,听到了你和冯家那三个小子所有的谈话,后来又见到你救小女孩的过程,看你小子还算有点机灵,胆子也不小,一点武功都不会就敢冲上去救人。在这乱世悲天悯人的人不多了,不想看着你白白送死罢了。”谢黎淡淡的说道,也慢慢的转过身形。
一番话让沈不凡蛋疼不已,没想到就因为当初自己不知死活的一点点善举,今天却救了自己的性命。多年来一直深处上位,对上天有好生之德的屁话早就不屑一顾,然而最近的事情还真是应了那句报应不爽的话。
就在沈不凡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只见老者继续说道:“徐温此人一贯的老谋深算,心狠手辣,这次怎么会这么大意让你逃了出来?”
听见老者这么说,沈不凡立刻愤怒之色上脸,恨恨的说道:“逃?我看是徐温那老贼故意放我离开的,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后手,正引我入局呢。”
谢黎脸露欣慰之色,只是微笑的看着沈不凡,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沈不凡会意,继续说道:“当年父王把吴国交给我的时候,徐温也是托孤大臣之一,后来他不断的打压其他政治对手,掌握了吴国大权,禁军、地方军队大多是他门生故吏,我做事情处处掣肘,政令不出宫门。还不断的派人在民间制造舆论抹黑与我,一步步把我弄成了只知沉迷女色的昏君。这套路和当年的司马家有什么区别。在我看来,他逼我退位而不杀我,只是不愿背上弑君的恶名罢了。我刚刚北上,就连续遭遇刺杀,这已经说明了一切。”
“走吧,你先跟随老夫安顿下来再说。”谢黎并未做评价,只是淡淡的来了这么一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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