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翌日一早。
“咚咚咚”几声敲门,沈不凡一个激灵,瞬间从沉睡中惊醒。翻身下床起身开门,这才发现是徐知诰拿着通关文牒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一个大大的包裹。心中不由的感叹:看来自己还真是个麻烦,一大早就要送我这个瘟神离开。
这次沈不凡还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光是看徐知诰的通红的双眼,就知道他肯定一夜没睡。现在金陵城各方势力很不稳定,虽然徐温发兵控制了皇宫,逼的皇帝退位,但是也怕城内保皇派逃出城外招兵勤王再生祸乱,只能对出城人员严格把控,守门官兵更是严格盘查丝毫不敢怠慢。
看到沈不凡的神情,徐知诰心中了然,开口说道:“兄弟休要多想,现在城门司严格盘查出入人员,我要趁着早上开城门混乱之时才好送你出城,以防不测。”
沈不凡听到徐知诰的解释,看他不似作假,露出了清清浅浅的微笑,于是也不在多言,只是轻轻的点头回应。二人出了徐府,早有人准备好了马匹。
一路疾驰,待二人赶到城门之时,前面早已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守门官倒也机灵,看到远处有人乘马急来,急忙迎上前来,见是徐知诰,只是瞥了一眼通关文牒就当是检验过了,对身边的胖官兵说了一声:“放行。”?“头儿,这是什么人啊?怎么轻易就放他们出城?”胖官兵满脸谄的笑问道。
“徐大将军的义子徐知诰,是大将军的心腹之人。他带人出城料想不会有什么问题,更何况他还有出关文牒,我放他过去正好还可以卖他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倒是你小子以后要放机灵点,这种大人物不是我们能得罪的起的。”守城官不无骄傲的向手下人传授着多年的经验。
且说二人出城之后,不断的挥舞着马鞭,催马疾驰,一去就是二三十里。
奔马稀沥沥嘶鸣了一声,沈不凡勒住了马缰:“彭奴,天下没有不散之宴席,你我就在此别过吧,省的你回去晚了引起他人怀疑。他日我定当再见之日,到时候你我兄弟再聚。”
见沈不凡勒马道别,徐知诰知道确如沈不凡所说,前面的路还要靠他自己。现在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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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办法给他太多的帮助。于是拱手说道:“兄弟一路小心,如果有机会,你要学点武功,不求无敌于天下,但求可以自保。”说完之后,掉转马头,大喝一声踏尘而去。
春风得意马蹄疾,此时的沈不凡虽然也是一路疾驰,只是他心里想的是尽快离开这个已经不属于自己的地方。回想徐知诰离开时说的话,不禁摇头苦笑,考虑到自己的年龄,身体骨骼已经长成,哪还有可能去学武啊。
沈不凡还在胡思乱想之时,已经日上三竿,胯下的马也慢了下来,还不断的打着响鼻。沈不凡只好无奈的跳下马,牵马而行。抬头远望,几缕炊烟忽一升起,就被吹散于半空之中。
三四间茅舍,五六张客桌。沈不凡拴好马,交代了小二几句,抬步向屋内走去。此时正是饭时,店里倒是有七八个客人。在靠门的桌边坐下,喊来了小二要了几个小菜和一壶酒。
“听说了吗?金陵城内变天了,徐温逼宫,废掉了姓杨的皇帝,看来吴国也要走中原王朝的老路了。我看很快皇帝该姓徐了。”旁桌年龄稍长的大汉一边喝酒一边跟其他二人说道:“杨行密当年是何等的英雄,没想到这才死去多久啊,就落个断绝香火的下场。”
“谁说不是呢!如果杨行密还在,凭他的武功,哪怕是有人反叛,城内过万守军想来也未必能留的住他。”另外一人摇了摇头,满脸的崇敬之色。
“难道杨行密他已经达到了大宗师的境界了?岂不是和传说中江南剑圣谢黎一个境界?”年长之人继续说道。
听到三人在讨论谢黎和杨行密,沈不凡的心也经不住异动了起来。乱世中对强者的崇拜那是根深蒂固于骨子里的。
传说谢黎是东晋谢氏后人,大约五十年前剑术大成,成为了这世间唯一一个迈入大宗师境界的第一人。三十年前更是一剑断江成功掩护华族遗民南迁,只是这三十年间江湖上再也没人见过他出手,仿佛像消失了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已仙逝。
“几位大哥,在下有礼了,我向来崇拜江南剑圣谢黎的事迹,不知道能不能跟我说说他的故事啊?”听到几人的谈话内容,沈不凡迎上前去,礼貌的作了一揖。
三人见来人二十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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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读书人的打扮,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也纷纷抱拳回礼,腾出位置让沈不凡坐下。
待沈不凡坐定,沈不凡和三人互相通报了名姓。原来这三人是亲兄弟,老大冯海、老二冯江、老三冯河号称庐州三雄,此三人一贯行侠仗义,在江湖上有着不小的名声。
沈不凡开口向冯海问道:“江湖上已经几十年没有谢老前辈的消息了,也不知道这几十年中还有没有其他人达到大宗师的境界?”
冯海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近年来江湖上虽然也不乏精彩绝艳之辈,但是能到达大宗师境界的恐怕只有一人。”
“谁?”
“洛阳剑圣丁昊。”冯海说道。
“沈某世代居住在江南,冯大哥能不能跟我说说丁昊的事情?”
“此人原是洛阳游侠,黄巢起义之时,曾助黄巢先后攻占两京,后因黄巢战败,他也随之消失。料想凭借他的武功,肯定不会在战场上陨落,定是避世隐居去了。丁昊此人很是神秘,江湖上关于他的事迹不多。”冯海说道。
沈不凡听冯海说完,心中幸幸。忽然想起了徐知诰走时交代他学武的事情,知道庐州三雄武艺不俗,于是便开口请教:“在下从小体弱没机会学武,现在想学点功夫防身,不知道是不是还来得及?”
三兄弟听完沈不凡所言,都哈哈大笑起来,良久过后方才听到冯河回话:“你现在这个年龄学武确实晚了,如果为了强身健体学些简单的拳脚功夫还是可以的,但想学习上层武学恐怕就不行了。”
听见三弟这么说,冯江出言打断道:“三弟莫要给沈兄弟泼冷水,方法还是有的。只是这方法恐怕比登天还难。”
“什么方法?”
“方法有二,一是有内力精纯的宗师级人物为你重造骨骼经脉,二是有人愿意为你耗尽一身功力,灌顶传功。”冯江说道。
重造骨骼筋脉自然是将全身骨骼打断再造,被施法之人将承怎样的痛苦可想而知,大多数使用此法的人都是因为熬不过去,疼痛而死。找他人为自己灌顶,这就更是无稽之谈了,试想谁又会这么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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