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正如张旭所说,他出手打人的时候,本想在柳瑚儿面前表现一下,结果不成想打了自己的脸!
直到此刻想起这事,他还是觉得心里郁闷,即便有佳人在侧,也再没了饮酒取乐的心情。
回到客栈以后,看看老迷糊等人都在严守武器弹药,又随口询问道:
“地雷埋了吗?”
“已经埋好了。”老迷糊嘿嘿笑着回答。
“轮班去休息,明天一早启程。”张旭简单吩咐了几句,便迈步回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大半夜也没有睡着,始终回想着遇见柳瑚儿的经历,恍然觉得马青说的话很有道理,或许自己跟柳瑚儿真的不是一路人!
这一夜过得很安静,老迷糊提前埋下的地雷也始终没有响,说明柳瑚儿不曾动手。
天色未亮,张旭便迈步出门,吆喝着众人起床装车、吃早饭,准备启程。
老迷糊等人似乎看出张旭心情不好,谁也没敢多说话,一个个老老实实的忙活着手里的工作。
重新上路以后,张旭也不再装将军的做派,打发二驴子在拉货的马车后面铺好羊皮,照旧像从前一样,懒洋洋的倚在马车上。
马车往前走,他的脸朝向后面,正好可以看到尾随的柳瑚儿。
柳瑚儿乘坐的马车,是专门载人的,上面车篷的构造就像个小轿子,有门有窗。
她坐在里面,门口的帘子始终高高卷起,即便发现张旭打量着她,始终也没有放下车帘。
眼看到了正午时分,马青凑过来问:
“将军,咱们停下歇歇脚吧!也好吃午饭。”
为了尽快赶到目的地,自从启程开始,这些人的午饭都在路上吃,清早起床便买好了包子或是馍馍。
张旭听了马青的话,又打量几眼天色,才点点头说:
“好吧!在路边停下吃饭。
停下车以后,张旭照旧躺在上面,始终没起身。二驴子捧着个纸包凑过来,小心的打开摆在马车上,笑呵呵的说:
“将军,特意给您留的酱牛肉,吃两口。”
张旭用手指夹起一片牛肉塞进嘴里,边吃边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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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不错。”
“那就多吃点。”
柳瑚儿的马车,相距张旭的马车并不远,双方始终都始终保持着这个距离,柳瑚儿从不跟张旭这伙人有任何交际。
偏偏今天有些意外,她迈步来到张旭的车子前,平和的问:
“张将军,午后咱们就要经过黄河浮桥,过河之后,你打算走哪个方向?”
“襄阳,本将军奉旨去襄阳驻军。”张旭随意的编瞎话回答,随后又问:
“柳姑娘打算去什么地方?”
“毫州,那是我们明教的总坛,相距黄河渡口只有一天路程,不知张将军是否愿意去喝杯酒。”
“算了,反正柳姑娘也不会喝酒。”张旭笑着回应,言语间明显带着挖苦的韵味。
柳瑚儿听到这话,脸上神情也是微微一变,随后奚落道:
“真是想不通,凭将军的身手、气度和胆略,都不该有下属信服才对,因何这些兵将对你心存敬畏?”
“本人最大的好处,就是什么套路在我这都没用,所以不容易吃亏,弟兄们还算勉强信得过我。”张旭说的很谦虚,却丝毫不掩饰对于柳瑚儿的挖苦。
“好吧!以后有机会,我们去襄阳看望张将军。”
“随时恭候。”张旭回应。
吃过简单的午饭之后,一行人继续启程赶路,果然如柳瑚儿所说,仅仅走了个把时辰,他们便来到黄河岸边。
“好大一条河。”二驴子称赞道。
张旭闻言,也坐起身子,转头看向河面。
面前景象的确如二驴子所说,此处河道很宽,河水呈淡黄色,显得有些浑浊,汹涌的流向下游。
目光所及之处,便可看到一座浮桥:几十条木船连接在一起,上面铺着平整的木板,可供车马从上面渡过。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驶向黄河浮桥,还没等临近,便听到有人呼喊:
“来人止步。”
张旭听到这话,猛的站起身,看向马队前方。只见桥头位置守着十几名卫兵,喊话的正是他们。
“信武将军张旭,奉旨携所部前往江南屯田。”马青回答,掏出牙牌递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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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对不住,将军,我们不识字。”对方干脆的回答,并没有接牙牌。
“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挡本将军的路?”张旭上前几步询问。
“我们是开封府黄河守军,奉命把手河道,看护浮桥。”对方回答。
“浮桥不是随便过吗?”张旭继续问。
“搭建浮桥,是为了转运西南各省的税赋,无关人等不得通行。”
“照你的意思,本将军是无关人等?既然不认字,总该认识大明朝廷的军装吧?”张旭喝问道。
“我们只认车马,除了运送税赋的车马,任何人不得通过。”
张旭气的咬了咬牙,回过头问:
“马青,他啥意思?”
“朝廷的确有这个规矩,往常也总免不了有行人通过,大多都要给点好处费。”马青回答。
“开玩笑,敲竹杠敲到本将军头上来了,有一样东西你们肯定认识。”张旭叫嚣道。
“什么东西。”
“来人,准备开火,老子今天不过河,连人带桥都给我炸了。”
听到张旭的吩咐,众人率先拿起手铳,眼看着手铳黑洞洞的枪口,对面的黄河守军也有些傻眼。
一名老兵从后面凑过来,笑呵呵的做起和事老劝道:
“将军息怒,只是开个玩笑,咱们都是明军,总不能自己人打自己人?”
“早干啥去了?这是什么混蛋世道?非得逼着好人拼命。”张旭骂道,随后下了军令:
“给我打过去,让这些混蛋也长长记性。”
自从大同北垣草场一战,张旭部下这些兵越发底气十足,听见命令以后,一个个如同出笼的猛虎般冲了上去,直接就是一顿暴揍。
黄河守军都是步兵,哪里禁得住骑兵冲击?更何况张旭的兵都拿着手铳,只要对方敢反抗,恐怕招呼他们的就是火药。
一路从黄河浮桥硬闯了过去,张旭心里的火气才多少消了几分。
南岸守军已经看到北岸的这拨人挨打,讲话变得很客气:
“回将军,我们是黄河守军,奉命对过桥之人例行检查,还请将军不要见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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