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彰、卢方等众骑驱马驰到,却见丁不系早已整顿他那些丢盔弃的败兵列阵等候。卢方等刚转过山弯,山头之上呼呼铥铥的乱石纷砸,立等明白丁不系早已设下“埋伏”,可惜啊,连弓弩箭矢都没了,只能用些碎石有气无力的打埋伏。韩彰等不管不顾,率百余骑,直冲向前,杀入丁不系阵列。
丁不系眼睛通红,面色苍白,犹如一对红玛瑙嵌在汉白玉般的脸上。官军骑兵好似狼入羊群一般,拼命杀戮,而早有些步兵看得心悸,扔了戈矛,脱了铁甲,逃命去了。
两队战不多时,丁不系已逃散去大半士兵。
丁不系与乱阵之中人影飞动,挥舞蛇矛,寒光闪烁,一炷香工夫已有十几骑倒在其刀下。
卢方心下又急又怒,唯恐跑了襄阳王,拍马挺金顶枣阳槊直槊而去。
丁不系的战马早已筋疲力竭,被丁不系弃于半途。
一个马上,一个地上,卢方竟是敌不过疲累的丁不系。
丁不系与卢方大战数合,彻地鼠韩彰挺凤翅鎏金铛加入战团,丁不系自知不敌,数合之后回身看看死伤的属下,长叹一声,引刀自刎!
众步兵见将军自刎,大多作鸟兽散,四散狂奔逃命,但终究被俘虏不少。关抗仍在顽抗,被俘。
襄阳王早已轻骑快马远去多时。
卢方和韩彰对着丁不系的尸身惺惺惜之,暗自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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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好一条汉子,可惜他恁地忠于襄阳王!”命兵士就地葬之,立碑曰:壮士丁不系之墓。二人收拾残阵,盘问俘兵,方得知襄阳王早已随西夏使者逃逸远去。
卢方韩彰大惊,急忙命两人快骑回东京汴梁急禀龙图阁大学士右丞相包拯包希仁,命两人快骑前往洞庭急禀前卫大将军颜查散。卢方等继续追捕。
正在此时,鸟道之上有个出家的僧人缓步走来。此人米黄僧袍,毗卢帽,皂麻靴,三十来岁年纪,背背求施篓,一看满地死尸兵戈,战场狼藉,急忙合十颂佛:“我佛慈悲,善哉!罪孽啊!愿尔等魂归极乐,早晚超生,切莫作他乡幽魂。”不住的诵《地藏菩萨本愿经》,念念不止,不知念了几遍。
卢方纳闷,问之曰:“高僧有礼,此地不宜久留。您还是赶路吧。”
那僧人道:“小僧法号从生,出家河南登封嵩山少林总院。随吾师清引大师及师兄数人前往昆仑山小西天八角台卧佛寺,路上有些差错落了单。不曾想高日之下厚地之上竟又增了杀孽。罪过啊!”
卢方听他佛言悲音,发自内心,不禁感慨。
卢方驻马远望,只见衰草连着寒天,暮霭沉沉,残阳如铁,被远山遮住大半,只露出少许血红的脸。从昨晚厮杀,一路只知道追赶襄阳王,天竟又已晚了。入秋的天早晚湿凉,交午时刻却又有些热了。
山风细细吹来,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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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感觉有点寒意,望着仍在诵经不止的从生和尚,下马问道:“不想是少林清引大师高徒,卢某有礼了。不知清引大师近来安好,请高僧代卢方问好。已经好几年没见着他老人家了。他老人家于我有指点之恩。”
从生和尚停了下来道:“原来是赫赫有名的三侠五义!吾师安好。我定会把居士之言带到。两个月前吾师收了欧阳春师弟时还提到卢施主。”从生一言甫毕,便又接着诵经超度死伤的士卒。
卢方惊道:“一代大侠欧阳大哥皈依了佛门?入了少林?”他所说欧阳大哥正是北侠紫髯伯欧杨春。从生曰:“正是!欧阳居士如今法号从心。”
卢方沉默了一会儿,驻足山头,极目远眺,只见平林秋山,横亘天末,凝望之际,不觉日暮。暮烟浓密,觉得世事无常,犹如天边飘着的浮云,一忽儿映着太阳发出七彩的霞光,一忽儿又随风消散不可追寻。他令人牵过一匹马,送给从生和尚,道:“高僧,天色已晚,四周方圆十里难有投宿之处,送君一程,莫若送君一马。还是早些赶路吧。”从生道:“蝼蚁皆是命,我佛亦惜之。小僧虽不可阻止杀生,所能者惟有如此了。”又念起了那《往生咒》。
卢方不再多言,拱手曰:“告辞!”率众循着俘虏所说方向,继续追了下去。回头望时,从生和尚已经坐在了一块山石之上,兀自在暮色之中苦念不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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