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安定郡现在已是季夏,早晚温差很大。温度有了明显的变化,唯一不变的还是那阵阵的风沙,从来不会停歇。今天凉州的落日在风沙中,特别的不通透,就像在太阳前面罩了一块磨砂玻璃,隐约能见太阳的轮廓。今天的风沙明显比平常大了不少,大家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了,所以路上没啥行人,偶尔有几个为了果腹而外出的生意人,头戴纱巾,只露出两个眼睛,低着头匆匆忙忙地在路上迎着风沙走着。落日余晖下,从官道远处奔来一匹快马,人影越来越大,来到面前,就见那马上之人满身的风尘。用衣袖遮着口鼻。“让开,让开,快让开”一边口中喊着一边用鞭子抽打着胯下的坐骑。冲着行人就奔了过来,那几个生意人纷纷把路让出来都躲到了路边,紧了紧头上的头巾,嘴中低声地咒骂道:“赶着去投胎吧!早死早超生!呸”。口水中夹扎着几粒黄沙。“这倒霉的天气”生意人心中又默默地咒骂的几声。快马一骑绝尘而过,抬头看时,只剩一溜马蹄印,再抬头看时,,又痕迹全无了。仿佛就没有这一切的发生。那几个行人事后回想起来,可能会觉得那是自己太累了,产生了幻觉呢!
快马直奔安定郡太守府而去,安定郡的太守府坐落于安定郡的城正中。安定郡在凉州是个大郡。太守府那也是相当的气派。门口衙役都有四人。快马一溜烟地冲到府门前面,没有半点要减速的意思。如果不是门口几个衙役,躲避及时,很有可能不死即伤。衙役们骂骂咧咧地冲了上去,想要抓住来人,给他点苦头吃吃。没料想连马屁股都没有看清,反而吃了一屁股的风沙。这帮人吆喝着追赶来上去。人腿那有马快,被远远地甩在了后面。“吁。。。。。。”马上人一声长喝,在石阶前勒住了坐骑。那马口里喘着气,马腿一直打着颤。从洛阳到安定郡已经跑死了几匹快马了。眼看这马也快不行了。马上人抖了抖头上的风沙,慢慢地顺着马鞍滑了下来。胯下都已经酸痛不堪了,要不是身负大将军口谕,妈的,谁愿意这样赶路。想到这里不由得心中更加的不悦。拍了拍身上的风尘,一抖两袖沙尘落了一地。凉州这鬼地方。那人站直了身板,往府里面就闯,门口那四个衙役正在奔来。眼见着来人就直直地进了府衙。
“京城有密旨,速让你们太守出来见我!”来人冲着府内几个打扫的仆人说道。说完大大咧咧地就坐了下来。仆人一看来人派头很大,不敢怠慢,急忙奔到后院禀报去了。
后院里太守朱达刚刚吃完晚饭,适才喝了几杯大补酒,年纪略微有点上升,明显感觉在有些方面力不从心了。为了今天能够春风二度玉门关,提前喝点补酒壮壮身子。朱达斜靠在榻上,酒足饭饱,正在想着一会找昨天刚收房的丫鬟今晚继续好好乐呵乐呵。一想到她那圆滚滚的白嫩屁股,就忍不住流口水。一想到昨晚她那泪汪汪的双眼,就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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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再给她点安慰。心里正美美地想着呢,忽听得外面衙役们一阵的骚动,心里不觉怒气上冲,哪个不识抬举的狗杀的东西,打扰老爷我雅兴。这时仆人进来禀报道:“老爷,来个匹快马,马上人进了府衙,点名要老爷你去接待,我看着来头不小。”
“来头不小?有没有说是哪里来的?“朱达压了压怒火。
”说是从京城来的,指名要你去接待!派头不小。“奴仆回答道。
”噢,那你去准备茶水,我去见见。下去吧!”朱达一挥手。
朱达整了整衣冠,收回了刚才飞出去的心,走出后院,来到府衙前厅。就见大厅里有人坐在椅子上,周围围着四个衙役,怒气冲冲地,圆瞪着双眼,眼里都要冒出火来,忌惮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才没有大打出手。
“放肆,你们在干什么?”朱达拿出太守的威严朝几个衙役喝到。那四人一见太守出来,乖乖地束手站立两侧,口中回报道:“老爷,不知哪里来的,冲撞了府门,我们不服气,想找他理论,还好你来了,你给我们做主。”
“退下,我只有分寸。”朱达脸色一沉。四人依言退立两旁,眼睛却还是死死地盯着来者。
“不知这位兄台,冲进府衙所为何事?”朱达拱手问道,口气略微的严厉了些。
“你是安定郡太守?”来人问道,还是大大咧咧地坐着,没有一点想要起身的意思。
“正是,请问兄台来自哪里?”
来人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啪”的一声,甩到了朱达面前。朱达拿起一看,顿时一惊。刚才的心中的怒火,瞬间被浇灭了。“不知特使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朱达躬身行礼道。
“将军有口谕,”来人刚说到这里,就被朱达打断道:“特使一路劳顿,先梳洗梳洗,稍作休整,再说也不迟吧?朱达知道了来人的身份,赶忙献上了自己所有的殷勤。
”好,有劳太守了!“来人一口就应承了下来。
”来人,给特使沐浴更衣,接风洗尘!”朱达回身召唤仆人道。
来人跟随朱达进了内堂,沐浴更衣,自是不再冗叙。厨房接到接风洗尘的指令,自然又再次忙碌了起来。太守府人手还是非常充足的,准备一桌像样的酒席,那就是举手之劳罢了。不一会儿酒菜就摆放了上来。满满的一桌。
特使休整完毕,毫不客气地就贵宾席入座,朱达在旁陪同。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朱达开始进入了正题。
”不知特使这次风尘仆仆地来弊处,必有要事要吩咐,大将军是有什么旨意吗?“朱达举着酒杯满脸堆笑着问道。
“太守可知你们安定郡皇甫规?”特使反问道。
“皇甫规,知道,知道,在安定郡不知道皇甫家的没有几个人,他家可是本地鼎鼎大名的名门望族。我也得给他三分薄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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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特使为何提起他来?听说几年前他就去洛阳当官了,皇甫规不在洛阳吗?“朱达殷勤地一边敬酒一边布菜,忙的不亦乐乎。
”太守有所不知,皇甫规就在一月前已经辞官回乡了,估计这两天就能到达。“特使一边喝着杯中酒,一边压低声音说道。”
那这次特使前来,需要传递给下官什么重要的信息呢?莫非与皇甫规有关?“朱达追问道。
“正是,皇甫规在洛阳大放厥词,妄议朝政,公然诬蔑和讽刺当朝大将军,其罪当诛。今天我特地前来传大将军口谕,找机会除之。”特使一边说一边用手在脖子上做了个划动的动作。由于酒多喝了几杯,后面两句话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
“好说,好说,特使放心,下官一定谨遵大将军旨意,我这两天就派人去打听皇甫规的行踪。“朱达谗媚地讨好道。”必不负大将军的旨意。特使还请回洛阳给我在大将军面前美言几句,必不负特使提携之恩!”,说完又高举手中酒杯,劝酒道“来,满饮此杯,等我好消息!”
“来,来,来,喝。。。。。。喝。。。。。。!”特使舌头打着卷地说道。
一时间又是觥筹交错,热闹非常。宴席持续到大半夜,两人实在是不胜酒力了才罢。朱达接到了这个邀功的好任务,心里无比开心,能攀上梁冀这棵大叔,日后不愁荣华富贵,如果这次能完成大将军的指令,说不定升官发财就在眼前了。朱达心中一高兴,不禁就多喝了几杯,本来晚上还想给收房丫鬟身心的呵护,来个春风二度玉门关。现在烂泥一堆,也就在太太房里安歇了。
花开两只,另表一只。话说昨天被收房的丫鬟,原本与男仆阿力交好,两人本来约好攒个几年钱财,换个自由之身,就离开这里,一起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没想到朱达看中了丫鬟的年轻,看上了她的貌美,昨天硬是收了房。想起昨夜蹲在门外,听到她在老爷房里的哭泣声,阿力不由得义愤填膺。今天在酒席上,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听说太守要除掉皇甫规,心中暗暗拿定了主意,不能让他奸计得逞。阿力在接下来的做事中不由得留了几分心眼。
第二天,特使酒醉未醒,继续留在太守府住了一夜。朱达早上就派人出去打听皇甫规的消息。第三天特使一早就离开了太守府。离开时天还没亮。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一样。只有凉州的风沙依旧。太守府的衙役们也被告知要守口如瓶,不然有好果子吃。这些衙役都是见过世面的,每个人都长着七窍玲珑心。一个个都是猴精猴精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他们比谁都清楚。
皇甫规入安定郡的车队就在特使离开了五天后到达,早有探子报告了太守朱达。朱达接到这个消息就开始寻思起了计谋。朱达在房里踱了半天,突然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何不如此这般这般,想来大事必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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