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之下,江南城内。
木奎深陷层层包围,远遭的江湖人士络绎不绝地问讯赶来,停落在旁观察着情况。
这般场面早已吓得江南寻常百姓闭门谢客,围坐在榻上祈祷着这场风波的尽快消停,或从门缝、窗缝窥得一二,亦不乏有胆的百姓竟也提着棍棍棒棒混在人群当中妄图碰碰运气。
一名年轻的锦衣卫见周遭虎视眈眈的江湖人士,皱着眉厉声喝道:“六扇门办案,闲杂人等速速退去!!”
唯有雨声回应。
年轻的锦衣卫勃然大怒,正欲再次发作,被一旁的中年锦衣卫按着了肩膀,扭头看去,那名中年锦衣卫朝他摇了摇头。
年轻的锦衣卫再观周遭江湖人士,原先脸上的畏惧、胆怯早已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冷淡、沉默,贪婪的眼中夹杂着一丝耻笑,犹如看了一场愚蠢戏谑的闹剧。
年轻的锦衣卫只敢暗怒,沉默着抿了抿嘴唇,心中了然此番事件恐非善终。
“木兄?”一麦色大汉推开拥挤的人群进入最内一侧,木奎寻声望去,却是南黎川。
“严捕头,这是怎得一回事?”南黎川皱着眉质问着那中年锦衣卫。
“六扇门办案不需解释。”不等中年锦衣卫开口回答,身旁的年轻锦衣卫冷声抢答道。
“南兄弟,你身为朝廷管辖下的铸剑谷弟子,不应掺和此事,速速离去罢。”中年锦衣卫扶着额头无奈说道。
南黎川闻言不悦,正欲理个一二,却被出现在身后的顾暮辰连拖带拽的拉出人群中,顾暮辰离去时还不忘笑着打个哈哈。
待拉到一偏僻地方,顾暮辰一把放开手厉声训斥道:“蠢货,这局势你怎得还看不清?”
南黎川默不吭声。
“那位小兄弟显然是牵扯到了秘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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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当中,不管有没有藏,都免不了一场厮杀,你去给我露头?你信不信回头师父就给你再罚到矿里和下人一起挖十年矿?这次我可不会再给你求情了!”顾暮辰阴着脸劈头盖脸地一顿说道。
南黎川略显迟疑地问道“可..可这就不管木兄了?”
顾暮辰手扶额头无奈道:“师弟啊,你怎得如此惦记那小兄弟,借兵一观地人情实不该以身犯险地去偿还。”
眼见南黎川仍面露挣扎,又叹口气道:“就算帮,又怎得帮?你我二人铸艺是得师父真传一二,可功夫却只得皮毛,怎得帮?”
说完扭头看向包围又道:“木兄既然是枪法天下第二,又怎会惜败于此?”
……
中年锦衣卫看那两兄弟不掺和此事倒也松了一口,扭头对同伴低语道:“且先留下他,待君大人回援再做处理。”
话毕,四人齐齐踩着地面上水滴飞溅得积水奔向木奎,四周合围人士纷纷不约而同地倒退几步,让出一片较大的区域来,木奎冷呵一声,挥舞着长枪迎击上去。
四名锦衣卫默契的分布四角,形成合围之势,齐喝一声,纷纷向前砍将过去,木奎急忙用枪尖招呼,刀枪相撞‘锵锵’作响,既要应付面前的明刀,又要提防身后的暗刀,渐渐地自然也落入了下风,四周众人只觉此子疲于应对之下,还可堪敌四人齐攻,已是不凡。
木奎紧握长枪,心中怒不可遏,在背后刀锋攻及的眨眼一刻,木奎前身向后折去,全身骨节‘噼啪’作响,就像爆珠一样的紧凑响声,接着整个人向后爆射而去。
中年锦衣卫面露凝重,咬牙沉声说道:“不必留手,立即杀死他。”
爆射而出的木奎翻了几个跟头安稳停下,锐利的黑眸再难掩深重的杀意,周围江湖人士俱都感觉寒意袭来,心境低的甚至双腿打颤,难以站立,而武功高的亦是心中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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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已。
“此人是何许人也?怎会有如此杀意?”
“这般杀意便让我等胆寒惊颤,恐为绝顶高手。”
“如此年轻便为绝顶高手?只怕已可步入江湖风云榜的前列矣!”
木奎默不作声,手中紧握长枪迸射而出,快若迅雷,疾若闪电,还不待一锦衣卫反应过来,便只觉心窝一凉,低头来看,长枪贯穿而过,随着枪尖的拔出,血液随之流淌出来,那名锦衣卫一脸不可置信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其余三名锦衣卫见此俱都忍不住心寒了起来,但见那中年锦衣卫咬紧牙关,从嘴里蹦出来一个‘杀!’字,拿着横刀一股脑便向木奎冲去,另两人对视一眼,便一同紧跟其后。
大雨滂沱,木奎深邃的黑眸冷冷地注视着袭来的三人,两手一前一后并握着枪杆,阴者掌心下,阳者掌心上,满把握紧枪,右脚上前,左脚向后,用手慢慢地转动着枪柄,长枪随之旋转,越来越快,嘶嘶破风,骤若闪电,把地上的积水似也卷了起来,空中还有几抹醒目的猩红,凛冽的风夹带着雨点的呼啸随着一声枪鸣刺了出去。
众人只觉随着这一枪的刺去,连带着天上的泼墨也给刺穿,不知何时,雨停了。
三名锦衣卫倒在了血泊当中,没有人看清这瘦削青年是怎么刺出的这一枪,是如何刺出的这绝世一枪。
众人皆在沉默着,只有凛冽的风儿在呼啸着,一时间忘记了秘籍,忘记了呼吸,只是在思考着这绝世一枪。
后据有诗曰:
游龙一掷乾坤破,
孤枪一刺敌胆寒。
瘦削青年拍了拍手,提着长枪向远处走去,合围的人士连忙惶恐地让出一条路来,众人尽皆站立在原地,无一人尝试再次跟随,眼睁睁地看着这瘦削的背影消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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