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四海到了大殿,刚一坐下,我们就在宋相童的带领下便从偏殿走了进来。到了离宋四海宝座还有七八步远近的距离,宋相童停了下来,给宋四海拱手行了个礼说道:“宋王,此次联合福大帅、郭大帅等起义军共同破渭阳城的大计,昨日宋王已经会见了福大帅。今日郭大帅特来拜会。虽然渭阳城他们人数不多,只有六万余人。据可靠情报朝廷另外又启用了名将李云达协助镇守渭阳,渭阳恐怕不易攻下!”
宋四海的嘴角牵了牵,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对宋相童说道:“既然朝廷在渭阳摆好架势只等我们过去,恐怕那里早已是陷阱重重,这个难题交给丞相和两位大帅去处置好了,孤最近甚是疲乏,万望丞相联合各方盟友,解孤之困。”
宋相童见我们三人全都走了出去,顿了一下脚,颤抖着伸出一只手指指着宋四海责怪道:“宋主啊宋主,你看看你什么样子,我好不容易请来相助的得力帮手竟被你给气跑了!你到底还要不要这江山。”
宋四海愕然的抬起头看着宋相童眨巴眨巴眼说道:“孤今日心情不好!你去挽回一下吧,三日后我设宴款待两位大帅便是!”
孝祝说,宋四海非明主,但此时不是跟他们翻脸的时候,只好委屈我求全,等合适时机,在做图谋,没得办法,我看不惯的太多了,我只能忍着,等自己强大了再改变现状吧。
我太难了!!!毕竟还得在人家的大旗下混饭吃,要不是这封建迷信,我不愿意跟这种人同流合污,没办法,封建迷信害死人。
三日后,宋四海早在宋宫中摆好了酒食等待福同、我郭初三等人,在大家洗漱之后,有兵士将我们引到了宴会处,在三天前宋四海接见我们的大殿上,早已满满的坐了好些人。
这些人中,有一些穿着长衫,文官装扮的人,也有一些身披铠甲的武将,虽是一大清早,但在宋四海准备的酒宴上,这群人面前全都摆上了盛满了酒的酒桶。
我和福同等人进了大殿之后,宋四海一改三日前的疲倦引着一群文武官员迎了上来,这些人迎上来之后齐齐朝我们施了个礼,我们几人也连忙回礼,一时不知宋四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听宋四海接着说道:“如今战事紧张,朝廷处处针对我们起义军,幸得两位大帅为孤开疆拓土,让孤偏安一隅,今文武各员都欲一睹两位大帅英姿,孤私自做主,将他们聚在此处,还请见谅!”
宋四海又给我们行过礼之后十分谦恭的说道:“今日一早,孤便命军需备了些酒食,欲与两位大帅来场朝宴,还望莫嫌寒酸。”
三人给众人回过礼,福同对宋四海笑着说道:“宋主如此美意、众位如此错爱,实让我和郭大帅等汗颜,我们必将围绕在宋旗之下,为宋主开疆破土,讨伐腐败的朝廷,与宋主为天下黎民图太平,今三方会盟,共同抵制李云达等人的来袭,郭老大帅已经鹤归,如今郭大帅风华正茂,必为宋主图大业而肝脑涂地,我和郭大帅原只是打算拜会宋主之后,与丞相盟约后便离开,不想却受宋主到如此厚待,可见宋主礼贤下士之名并非空穴来风。”
福同这一顿马屁拍的,十分精湛,我只好随身应和:“福大帅所言甚是,小侄(我郭初三谦称,毕竟这几个大家伙大我不知两轮吧)必将遗继父帅之志,以宋主为天下共主,为救黎民于水火。”
“哈哈哈,既然福大帅和郭大帅觉得宋主不错,二位不如留下与我等共同在这宋宫为宋主共图富贵?”我郭初三话音刚落,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了过来,我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腮边长满毛胡子、身披铠甲、身高与潘文渊相差无几的大汉正伸长了脖子朝他们这边张望。
大汉喊出声之后,宋四海左侧的宋相童回过头瞪了他一眼喝道:“向柏,宋主正与两位贵客攀谈,休得无礼!”
我对皇甫延(皇甫延,字向柏)的印象自然是深刻,我知道皇甫延其实并不是如外表般粗豪,他的心计甚至不比宋相童少上许多,再加上他那貌似粗豪的外表,很容易扮猪吃老虎,让对手放松警惕,然后一口将对手吞下。
也正是因为皇甫延突然大声呼喝,再加上宋相童回头呵斥,我自然是明白宋四海的下一步自然是要挽留我和福同二人,趁机囚禁,好分化我们的势力。
我突然想明白了这一点,不由的暗暗感到有些好笑,原本正在纠结该如何开口,没想到宋四海却突然摆出这么个礼贤下士的阵仗,这对我来说是正中下怀,恰好免去了我不少烦恼。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微微笑了笑,对宋相童拱了拱手说道:“丞相莫要责怪那位将军,将军所言非虚,只是在小侄已经习惯了在前线,恐受不得宫中大司军规矩的约束。”
福同借着我的话,来了个借坡下驴,说道:“北芒军(福同将自己的军队称北芒军)军纪涣散,老将们自持军功,非常人能执控,若得知我已入驻宫中大司军,岂不是由于脱缰野马,无法可以自控,闹出越举之事,无颜再面对宋主。”
宋四海和宋相童也不傻,也听出了我和福同的弦外之音。宋四海和宋相童也没再说什么,而宋相童撤身站到宋四海身后。给我们一副你们如此不听话,看看我,我也是一方军阀,要是没有人家“宋”旗的庇护,你们两个就是一群混子,造反也就名不顺了。
宋四海对福同和我郭初三拱了拱手说道:“二位大帅既不愿留下,孤也不好勉强,毕竟北边战事和东进的大局,还要两位大帅与丞相共谋进退,酒宴已然摆好,还请两位大帅入内一边饮宴一边畅谈。”
众人进了正堂,分宾主坐下,宋四海端起酒觥,朝众人举了举,嘴唇动了一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在将觥中就一饮而尽之后,长叹一声,起身立起,从腰间抽出佩剑,绕过桌案,在堂内舞起剑来,看着宋四海舞得自信,宋相童也起身走到到编钟,伴着宋四海的舞姿有节奏的敲击起来。
宋四海的剑意正寒,剑气逼人,可能他的每一次挥剑,给我和福同带来的寒意不低于西伯利亚的寒流。
这一顿饭吃的寒意不断,感觉比吃了一年的饭还长,潘文渊的手就没离开过他怀里的短刀,我也是手心直冒冷汗,等到好不容易结束宴会,我离开宋宫后,带着张玉良和潘文渊连夜离开了寒山城,福同也不容易,一场饭差点没能扛过来,也是连夜回了狄道,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可能随时歇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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