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以民人为天,而民人以食为天。
叛乱来的很突然,但细想之下却是因长久的压迫所致,只是反抗逐渐变了味道。
如此情形与当年的黄巾之乱何异?皆是以遭官府的压迫而起,到后来却成了屠戮抢掠的罪魁祸首。
“乡党们,城里滴那些狗官在吃香的喝辣滴,却让咱们在此受冻挨饿,尔等答应不答应?”既敢挑事,内心若无三分城府,身上也必有两分本事。
张波便是这般人物,之前不过还是左冯翊阳陵一个游侠的他此时却站在土堆之上,向土堆下的叛民喊着话。
“不答应!”
“俺们不答应!”
喊叫声此起彼伏,但很少有整齐的。可对于张波来说没有关系,没有一点点的关系,他需要的从不是什么整齐划一,而是权势。
权势虽然你可以给,但靠我自己也能夺!
“张江波!”一声大喝敲醒了张波的“美梦”。
声音尖锐,又离得很近,张波一下子被惊的打了一哆嗦。
“老东西,你干甚?”张波怒目瞪着眼前之人,若不是因此人曾散尽家财救济灾民,在难民中有很大威望,就不论刚才冒犯之事,单凭前些日子此人屡屡与自己等人作对,早就砍了他了几百次。
“乡党们,府尊是何等爱民之人,救灾放粥可曾亏待了诸位?”谭崧手中的拐杖不停的敲打着地面。
听到他的话,很多难民眼中露出羞愧之色,都低下了头颅。
这般动作,却使有些人不愿见到的。
“大伙莫要听这老东西胡说。那姓李的爱民?西凉军残害百姓的时候他怎么不出来?乡亲们受冻挨饿的时候怎么不出来?”张波向前一把推开了谭崧。
“是啊,受难之时未见官军。”
“对,当官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派胡言,西凉军过的时候,府尊已经派兵截击,并将其击溃。就是我等受灾之后,府尊也是派人振济,并拿出了自家的粮食啊。”谭崧并不知道情况,可他却知晓府尊是什么样的人。
“是啊,府尊确实是派人救灾了。”
“对,这只是底下人欺瞒罢了,府尊并不知情。”
“嗯,就府尊一人是好官!”
底下人一片喧嚣。
眼见风向又被谭崧掌握,张波急忙道:“老东西,你莫要胡咧咧,你当他真的不知吗?在眼皮子底下,那些狗官便敢如此,若无他的庇护,哪会如此?”
“是啊!”
“不论别的,府尊他还是忠贞不辨,监管不力。”
“你、你、你,若非你打杀了府尊派来的家仆,事情怎会到如此地步。打你这个鸟人。”终是上了年纪,谭崧思维也比不过他们,虽然脑中还有千般说辞,却一时气的嘴唇颤抖,讲不出来话。然气氛未消,手中拐杖狠狠的向张波砸去。
“哎呦!”许是天黑,也或是张波对着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没有任何防备,又或是沉浸在说的高陵三老之中的士绅无法反驳因此心中的喜悦。不出意外的,张波挨了一棍子。
“老东西,你敢打俺,俺宰了你!”他本就是左冯翊的混子,哪吃过这亏啊,平常都是他欺负别人的。一时间血气上涌,从旁边抽了把剔骨刀就冲了上去。
只是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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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到身前,就被谭老头后面一中年男人迎面闪到面前,一脚给踢了回去。
“直娘贼,尔等还看什么?都给俺上!”有野心有手段的人物,岂会聚拢不下一票人马!数十人冲将上前手持棍棒,就要行凶。
“哼,欺我等无人乎?兄弟们,上前护住谭老。”哗啦一声,这边也涌起数十人。
两相对峙之下,竟是谁都没敢先动手。就在这时,一声打呼引得众人众人都将目光转了过去。
“都在干甚?”声音不大,却极具威慑力,以至于使得刚刚还在跃跃欲试的两帮人马都不敢在乱动,而原本将土台围绕的水泄不通的人群竟不由自主的让开了一条道。
又是一对人马,打着火把照亮围土台周边,这群人马气势汹汹,与在场之人大不一样,皆以黄巾裹头,身着黄衣。领头之人头戴兜鍪,盔顶那一穗黄缨很是亮眼,身穿扎甲,带着几名属下径直向两对人马中心位置走来。
还未到跟前,张波已经弓着身子来到了那人面前“张渠帅,怎敢劳烦您老来了?”
“诸位相聚在此,某不来,岂不错过这热闹场面?”来人一脸讥笑,径直走到人群中央。
“渠帅说笑了,只不过是因为些小事争吵而已。”即使对谭崧恨之入骨,但在张白骑的面前,还是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怕此人要吞并他们。
“说笑?大敌当前,你二人却再此争斗不休,置三辅万民与何地。”张白骑眯眼怒声道,只是一个马盗头子倒还用百姓说事,真是让人笑掉大牙,可惜本该好笑的话语并未引来笑声,却反而使得两方人马渐渐产生了些许惧意。
此人名叫张晟,自黄巾起事,他便也于弘农起事,因其势力弱小,并未受到朝廷和三公将军两方的关注,后来黄巾之乱被平息,其只能流窜于河东、弘农、扶风北地等地,只是不觉间倒让他拉起来一路人马,其势力也颇具规模,曾在北地郡偷袭了一处匈奴部落,夺得了数百匹马,其中白马数量颇多,而又因其酷爱骑乘白马,是故不论是官军还是黄巾甚至是百姓皆呼其为张白骑。
“尔等莫要忘了,是谁将你等害成这般模样?是谁让你等妻离子散,有家不能回?是谁让你等不论是董卓还是李靖,皆都是一丘之貉,吸民脂允民膏之徒。”张白骑双手摊开,大声嚷嚷。
“非也,李府尊与董贼大不相同,自李府尊在任职期间,尽职尽责,勤政爱民……嘎!”
话未说完,张白骑给手下亲卫了一个眼色。
手下亲卫领会,趁着人们都在听老头讲话,一道寒光闪过,直接洞穿了谭崧脆弱的身体。
“爹!”谭崧的三个儿子看到眼前一幕,脑中气血翻涌,不顾一切的直接冲了过来,只是长年未做劳动的虚弱身体怎敌得过几个健壮大汉。
张白骑身边几名亲卫在动手的时刻已经腰间刀剑抽出,手起刀落将三人人头斩下。其余众人用刀抵住了谭崧这一方的人。
只剩小儿子扶住谭崧,勉强保住姓名。
“退后!弃械!”
“弃械!”在张白骑带来的人,强大势力压持下,谭崧一方的人都被吓的不敢乱动,就连那个踢了张波一脚的练家子,也被几把刀抵住了胸口。
在一旁的张波及台下众人也被吓傻了。
“尔等更不要忘了,白日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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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杀官军抢粮草的,这本就是掉脑袋的大事,事后官府怎会放过你,尔等一个人都逃不了。”眼睛扫视了一圈,张白骑举刀接着道:“今日愿随我者,咱们吃肉喝酒一同快活,不从者,爷现在就要了你的脑袋!”
“跟着张渠帅吃香的喝辣的!”张波率先转了方向。
“反了!”
“杀贪官!”
在他的带领下,台下之人仿佛忘了一切,也忘了刚才那一幕。
“一会给他个痛快!”张白骑望着还在抱着谭崧的身体痛哭着的谭家小儿子,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对着张波说道。
“是!”张波笑的像一朵菊花一样,突然想起了什么,眼冒淫光,嘴角流出口水:“谭崧有三个儿媳,个个长的体段修长,身材丰满。还有两个女儿,长的也极是诱人。”
“嗯?既然她们的老翁与丈夫死了,那某可得好好照顾照顾她们,全都送到帅帐!”
张波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但不敢再说些什么只能退了下去。
“好了,让他们都回营,兄弟们也都辛苦一天了,都去这些贱民里面捡几个女子乐呵乐呵。明日带你等干一票大的。”张白骑摆手,向帅帐走去。
“谢渠帅!”
“不过,还是要留人值守,防止官军!”
“官军都被渠帅你打怕了,怎敢来?嗯,末将失言,即刻前去布置。”
一时间,难民营中哭喊声跌宕起伏,整夜不绝。
正率两百精骑在路上的李珏自是不知,还在一路往城内疾驰,在内心抉择去征兵还是去收复人才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只是他不知道,这个决定使他硬生生错开了城北之乱。
“速速打开城门呢!”覆盎门,长安城南面偏东城门,其正对的便是霸上,此时城北之乱的消息还未传到这里,只是冬日天黑得早,覆盎门军候与主事救济完难民,早早关了城门。
实际上,覆盎门这边没多少难民,这里并未受到兵灾,只是有些人从北边逃了过来。
“你等是何人?”
“此乃公子!”
一番交谈检验后,城门缓缓打开。李珏率军入内,稍稍寒暄过后,李珏命人安排麾下两百骑,自己带着两名军候,直往医馆而去。
这两日郭嘉过得甚是悠闲,虽是受了点皮肉之苦,但却能在此好好歇息一番。相较于游学之苦,这点皮肉伤还真不算什么。
“阿盛啊,这几日你倒是与那医馆的小姑娘走的颇近呐。”许是轻松的环境与认主之后的归属感,使得他最近开心了许多,看着自家小童端来汤药,不禁调笑道。
“哎呀,主人又在胡说。”小童一时大羞。
“可加了饴糖”?”郭嘉看这这碗药,想起这两日顿顿要喝,那味道极苦,脸色一跨问道。
小童翻了个白眼:“主人,这两日您顿顿喝,每碗都加,可结果如何?”
“那我不喝了!”郭嘉头大道。
“那不行!主公亲口吩咐的!”小童急了。
月亮渐渐升起,黑夜也如约而至,本该和睦共处的二者仿佛发生了吵闹,月光逼退夜色,银色的光芒铺满了大地,房间灯火闪耀,主仆二人说起了悄悄话。
ps:右手受伤了,更新有点慢,诸位抱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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