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鸿和江若雪并排坐在小溪边上,看着眼前的涓涓细流,看着远处数只白鹭飞过。江若雪平复了心情,没有流泪的江若雪是多么的美丽动人,让人渴望而不可及;流泪的江若雪是那么的楚楚可怜,让人心疼。而叶孤鸿依旧喝着手中的酒。
江若雪:“姐夫,好久不见。”
叶孤鸿:“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姐夫?听起来怪怪的。还是像以前一样,叫我长卿好了。”
江若雪:“长……长卿。”
叶孤鸿:“三年多未见,你过得好吗?”
江若雪:“我很好,你不好对吗?你看上去沧桑了许多。长卿,我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相信姐姐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不如跟我回祁连山吧,爹娘都很想念你。”
江若雪深情的眼神看着叶孤鸿,并紧紧抓住他手臂不放,是心疼他如此消极,是一放手之后生怕他再次消失不见……
“我……不能跟你回去。”叶孤鸿眼神躲闪,不敢看着江若雪,因为她们是双生姐妹。看到若雪就像看到若兮一样。
江若雪:“为什么?”
叶孤鸿:“若兮因我而死,我无颜面对江叔叔和婶婶……婶婶将若兮托付给我,而我却叫她香消玉殒……”
叶孤鸿讲到这里,不由得心痛神痴,满眼尽是若兮玉殒的画面。
“爹娘没有怪你,爹娘没有怪你。长卿,你不要再自责了。爹娘要我出祁连山,就是为了找你,并将你带回祁连山。”江若雪连忙劝说。
“爹娘知道姐姐身死的消息的时候,是食不甘味的,常常在梦里喊着姐姐的名字。但是他们没有怪你,他们希望你能放下仇恨不要复仇,他们更希望你能回到祁连山永世不出。”
叶孤鸿听到这里,泪水早已掩藏不住往下掉了。只是他心有不甘,不甘被命运如此捉弄。也不敢,不敢就这样回到祁连山,不敢面对江映天和柳梦瑶。此时的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希望江若雪能读懂他的想法。
江若雪放开叶孤鸿深情的继续说着:“爹娘让我出来找你的时候,跟我说他们知道你的性格和脾气,不会轻易跟我回祁连山。还让我自己选择是留在你身边还是回祁连山,我的选择是就在你身边。”
叶孤鸿缓缓回过头看着江若雪,他看到江若雪落泪了,他心疼了,他记得曾经说过,不想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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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姐妹流泪,不想看到她们姐妹伤心,可是他没做到。若兮在他面前香消玉殒,若雪在他面前两度落泪,他伸手拭去了若雪脸上伤心的泪水,挽去她嘴角上发丝……
叶孤鸿:“对不起,若雪。我不该让你再为我担心,更不该再让你伤心流泪。我会跟你回祁连山,只是不是现在,有些事我必须要去做。”
江若雪:“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叶孤鸿站起身来:“接下来…………报仇,雪恨。”
果然没错,对于叶孤鸿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性格而言。报仇,雪恨。这四个字,说得斩钉截铁,同时也说了杀气。然而眼神却是柔和的。都说报仇只会生出更多的仇恨,可谁又曾想过,一颗仇恨的种子已经被迫萌芽,谁又能随随便便放下?
“那……我留下来帮你。”若雪笑了,笑起来很好看,真希望她可以不再落泪。
叶孤鸿:“我希望你回祁连山,接下来的事危险重重,我不想你再有任何闪失………………”
叶孤鸿的话还没有说完,回头就看到江若雪咬着嘴唇委屈的表情,好像又要哭了。不对,江若雪甩了一下自己的双手,突然坐在地上双脚拍地,假装哇哇大哭起来。这不是小孩子的耍赖方式吗?叶孤鸿见状,又好气又好笑。无奈叹了一口气将她扶起,轻轻地掸去若雪衣裙上的灰尘。
而此时,子璋就在马车后面偷偷的看着,被江若雪的行为惊呆了。心中不免有所疑问:这是江若雪吗?这是修为远胜于我的江若雪吗?怎么跟之前的那个江若雪完全不一样啊?
叶孤鸿:“都长这么大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真是输给你了。只是,我此去危险重重……”
叶孤鸿还没把话说完就被江若雪打断了。
江若雪:“我不知道什么叫危险,只要跟你在一起,还有什么能让我害怕的?况且,你也需要帮手。”
叶孤鸿:“好,既如此,你跟子璋先回扬州的云来客栈,我先去见见时彦师兄,完事了自会去找你们。”
“那你小心点。”江若雪的耍赖方法奏效了,终于可以留下来了,心里自是高兴的无可无可的。
叶孤鸿:“放心吧。”
说罢,叶孤鸿遁空而去。
江若雪心想:虽然前路凶险,但有个知心之人留在他身边,遇事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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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随时可以帮助他为他开导,能解决一二总是好的,不至于什么事都埋在心里。
随后转身往马车的方向走去,子璋看见江若雪过来了,立马把头缩了回来,佯装在整理马车。江若雪看透,一边微笑一边走着。
子璋:“真没看出来,你还能这样。”
江若雪:“怎样?耍赖吗?”
江若雪坐在车上继续说道:“你以为我这样你家先生真会把我留下来?那是因为我知长卿,长卿也知我。他知道,就算我现在离开了,也会在暗中悄悄跟上来。前方的路越来越危险,我又怎么能离开呢。”
子璋笑嘻嘻地说:“看来,你跟先生有很多故事,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江若雪:“滚……”
啪…………啪…………啪…………
归云庄地牢深处,弑神殿前镇殿使林若均被绑在木架上鞭打着。
三年了,林若均在这暗无天日阴冷潮湿的地方被折磨了三年,是什么样的意志力让林若均苦撑三年而不倒?他心里在想着什么?是否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还有,归云庄又想在他身上得到什么?
啪…………啪…………啪…………
鞭子还在不停地抽打着,没有人喊停,林若均也没有喊疼,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只是对这些刑具感到麻木了,他抬起头,看着石壁上投进的一丝光辉,他期待着,或许真的会有重见天日的时候。
公孙乾用手帕捂着鼻子走了进来,执邢者见到公孙乾进来便停止了鞭打,并向公孙乾鞠了一躬。林若均、公孙乾四眼对视,没有说话,似乎两人可以通过眼神交流来传递信息。两人对视了许久,公孙乾等不到林若均开口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遂转身向执邢者摆出了一个手势。执邢者会意,便又开始对林若均执行鞭刑。公孙乾侧头斜视了一眼林若均,大步向牢外走去。
公孙贾在后院凉亭喝茶下棋,在公孙贾左手边的海棠树枝上挂着一个鸟笼,笼里的是两只金丝雀叽叽喳喳的叫着,公孙贾还时不时的转过头去吹吹口哨。长廊上老仆急匆匆的朝凉亭的方向走去,双手还拖着一卷信笺。老仆俯首将信笺呈上,公孙贾接过信笺摆了摆手示意老仆退下。
信笺上书:一辆可疑马车正往扬州方向而来,赶车之人与画像相符,车内之人身份不明。看完信后,公孙贾紧握拳头,手指骨咔咔作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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