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牧知安眼睛盯着华西他们的飞船，心思急转，如果自己的直觉是真的，那想来华西警探还有很多东西是没对自己说的。
“语嫣，之前华西警探和我交流的时候，有没有说谎？”
“抱歉，船长。我不知道。”语嫣解释道：“华西警探身上穿着的战甲能够封锁从他身上散溢的生命信息和能量场，所以我无法读取华西警探的情绪。同理，他旁边的奎克警探也一样。”
信息激素读取是一项很普及的技术，被作为基础功能装载在战甲和飞船中。技术原理指的是通过分析生命体散发出来的生命信息，而读取到其体内激素含量，根据这些激素的功效和含量，能够判断出生命体的情绪。
信息激素读取技术就像是一个无法出错的测谎仪。表情可以骗人、语言可以骗人、眼神可以骗人、心跳可以骗人、脉搏可以骗人，但已经作用在你体内的激素不会。
想要不被读取，要么就封锁你身上的所有毛孔，阻止信息散发，要么就干掉想要读取你的人。
牧知安留了个心眼，转而问道：“语嫣，你……的入侵能力怎么样？”
“船长。我的算力能级上限在三十点。”语嫣好奇问道：“怎么了吗？”
三十点的算力已经足够应对大多数突发事件。
牧知安手指敲着驾驶舱的控制台，发出“笃笃笃”的响声，灼灼的眼神不曾离开过华西的飞船，思索半响，还是开口道：“如果我要你入侵那艘飞船，你能做到吗？”
“……”语嫣断然拒绝：“我做不到！也不可能去做！船长，别做傻事！那是帝国官方的飞船！我可不想你成为拾荒者中的一员！”
入侵帝国官方机构的飞船，是严重的犯罪行为。不管入侵成功与否，都会立刻引起城市级别智脑的注意，两秒不到就能精准捕捉到入侵者的信息。
况且，像语嫣这种算力级别的智脑，说不定连那艘飞船上智脑设立的防火墙都无法攻破。说到底，语嫣都只是民用型智脑，怎么可能会比上的警用型。
更何况，入侵官方飞船可是刑事案件，最起码都会遭到第二级别的行为处理。要是入侵成功，那恭喜你，第三级别起步。
之前说过，帝国法律十分严苛。
一般扰乱社会治安的举动，如果没有危害到其他公民的生命、隐私、尊严，那么就属于民事案件，犯罪者会被实行第一级别的行为处理。
这种级别的犯罪者第一次会被降低公民资格，成为平民，并减少三成基础生存福利的发放，减少三成贡献点的获取量以示惩戒。第二次会再减少四成的生存物资，同时，帝国不会再免费供给能源，不会提供免费的医疗服务。这种情况下，只能维持基础的温饱。
至于第二级别的行为处理，就是拾荒者起步。不论身份、资格都会被直接剥夺帝国公民的身份，然后驱逐到荒野，成为拾荒者。帝国以法度为基础，不会因为你的身份而网开一面，它从来就不缺天才。
要是第三级别的行为处理。你会被同时剥夺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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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灵魂，三灵会被送到不同的监狱，忍受永无止境的孤寂。
同时，因为被剥夺了肉身，你的意识和灵魂将感受不到任何的情绪，你永远都不会适应孤独，会在无尽地孤寂中沉沦，到那时候……死都是奢望。
语嫣立刻将事情要害和牧知安说清楚，免得船长犯傻。
牧知安吓了一跳，尬笑道：“哈哈，我就是好奇你的算力程度问下，才不可能会那么蠢呢。”
语嫣没反驳，不再说话。
她的子程序是牧知安身上格斗者战甲的智能，能够从牧知安体内刚才分泌的信息激素判断出，牧知安是真的有这个打算，绝对不是好奇自己的算力而已。
不过还好，在自己一番劝解下，自家船长总算是打消了这个作死的念头。
牧知安再度看向前面的飞船，心思却飞到了玲珑的身上。
作为一个再活一世的成年人，他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那场电磁爆炸真的是玲珑姐做的，那么玲珑姐要面临的行为处理至少会是第二级别起步。
被剥夺帝国公民身份，驱逐野外，成为拾荒者中的一员，从此过上食不果腹、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日子。
牧知安当然无法容忍这样的事会发生在玲珑身上。所以他迫切的想去证明这件事不是玲珑做的。
但万一呢？万一呢？
任何事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这件事真的和玲珑姐有关，那自己不就是在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玲珑姐啊，你到底去哪里啦？
……
前面的飞船上，两位警探的面前悬浮着许多资料，一面排开。而资料上的全息投影显示，这些资料来自牧知安。
一排排数据，详细记录了牧知安从出生以来，直到现在所遭遇的所有事，自然也包括他是先天性异能者种子的情况。
而在结构图旁边，则是他每个时期的三灵变化数据表。
“这位公民牧知安，有些不简单啊。”华西警探看着数据，忽然笑了起来。
“按照情况来看，他此刻应该已经死了。”奎克警探调动飞船的算力，在语嫣没有察觉的情况下突破了星光玫瑰号的防火墙，却正好听到了牧知安想让语嫣入侵自己脚下这艘飞船的命令。
“胆子不小。”奎克警探面无表情评判了一句。
“确实不小。”华西警探也听到了，对此付之一笑。
两人均对牧知安的狂妄话语毫不在意，更不用说牧知安立马打消了那个愚蠢的想法。
“扫描结果显示，他的身体细胞活性完全不像一个正处于“失衡”状态的人，灵魂的压迫也没有达到让肉身和意识崩溃的程度。”
“智脑会出错的概率可以忽略不计，所以有问题的是他。”奎克警探看着数据，面色认真：“根据战甲的扫描结果显示，他的身体被改造过，体内骨骼的数量、结构，心脏跳动速率，血液流通速率，细胞储能，都和其刚出生时，留在帝国数据库中的基因，所能做出的表达不同。”
“身体异常处一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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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四百六十七点！遭受了大幅度基因改造。”
牧知安就像是真的被扒光了，两幅全息图一比对，轻而易举就暴露了他基因被改造过的事实。
奎克警探的话并没有停止：“他的灵魂灵纯一，与肉身灵完全匹配。没有受到外来灵魂的干扰、侵蚀、夺舍、共存。排除因外来灵魂介入而引起的物质表达误差。”
“意识灵活跃度上升，意识唯一，未受到外来意识操控、污染、改造。排除外来意识介入而引起的物质表达误差。”
“肉身灵基因信息出现变异，判定为肉身改造。”
“飞船内部经过检测，没有发现意识灵和灵魂灵存在痕迹。”
“综上所述，其接受的改造方式为单一式肉身改造，改造核心为基因！”
华西警探立马想到了原因：“基因突破药剂？”
不是说只有基因突破药剂是改造基因的方式，而是按照牧知安的身体状况，基因突破药剂是少有不会引起失衡的方式。基因突破药剂只会增加少量身体素质，更多的功效在于增加潜力。
“概率很高。但我调查了他的信息，他没有任何的贡献点，无法获得帝国基因突破药剂。”奎克警探显然也赞同这一点，又调出大量信息：“根据其身体状况推测，他注射基因突破药剂的时间在三回以前。”
三回，也就是三十三天以前，差不多就是牧知安注射基因药剂的日子，时间非常准确。
“在此期间，他只收到过其父母的遗产，而这些遗产中，并没有基因突破药剂的存在。”
“哈哈。所以我说，不简单嘛……看起来，牧朝和希尔，在那边做了不少事啊……”华西警探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对牧知安注射了基因突破药剂并不感到惊讶。
“你认识他们两个？”
“是啊……”华西警探叹息了一声：“老朋友了……”
……
飞船很快就到了穆亚平原，也到了巡逻队之前发现玲珑的地点。
牧知安下飞船的时候，华西警探正在和留下来负责交接的巡逻机器交流。
牧知安想过去，问一下有关电磁爆炸的事，但那个巡逻机器似乎不待见他，只要他一靠近，到达某种距离范围，巡逻机器就进入隐身状态。热感、光学都无法检测。
奎克警探显然是注意到了，走到牧知安身前，也不说话，只是做出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他身上的气场有些冷，牧知安撇撇嘴，识趣的没再靠过去。
过了一会，信息交流完毕，巡逻机器直接飞走了，牧知安感到可惜，又没有办法。
华西警探走了，开门见山：“得到了一些新的信息。不是很好，你要听吗？”
牧知安心头一突，忍不住问出口：“是什么？”
华西警探向着旁边的河流一指：“公民玲珑跳入了这条河，穆亚河的河水很急，水流彻底冲散了她的痕迹。我们再度失去了找到她的机会。”
这对华西警探或许不是一个好消息，但牧知安却松了口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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