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统统都是废物。”
李府内,李平正在发泄,凶狠的神情好像要撕碎眼前的所有事物,前来报信的下人已经被他亲手打死拖走了。
似乎还不能解恨疯狂的砸着厅中摆放的名贵瓷器,这些名贵瓷器在他眼中变成了发泄的对象,府中的下人们早已经远离了这里。
“那个小畜生怎么敢,他怎么敢”李平狰狞的嘶吼着,没有人可以挑衅他,这些年他虐杀了无数稚童,那些蝼蚁一般的凡夫俗子在李平看来他们生来便是卑贱的。就应该成为修士的奴隶,能死在我李平手上是他们的荣幸。
但是现在居然有人为了那群猪狗不如的凡夫俗子杀了他手下的管事,虽然这个该死的管事也是废物。但那是他李平的脸面,在外面代表的是他李家二房。
此时竟然被人杀了,而且那个杀人的小畜生居然还大张旗鼓的找来了。李平认为这是对他的一种羞辱,当着整个望海城所有蝼蚁的面羞辱他。
更可恨的是他的大伯那位李家家主,把家族金丹修士派来之后又叫了回去,这是简直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
“该死,你们都该死。”
从小就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李家少爷哪里受过这样的气。所以他恨,恨不得杀光这些人。
“那些掳来的孩童难道只有我二房独占了吗?大伯他怎么能……”
“闭嘴”
“你难道想死么?”
就在李平逐渐疯狂的时候,一个阴冷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将要说出口的话。
一脸阴沉的李新成一直坐着,面无表情的看着儿子发泄着。哪怕刚才那个下人就在他面前被儿子活活打死,他都没有制止。
甚至都懒得看一眼,但是此时李平口中针对的那个人是他大哥,那个几十年来一直压在他头顶的一座大山,那个心狠手辣的男人,整个望海李氏的家主。
所以他必须出声打断,而且不得不这样做。家主的威严不可触犯,违者家法伺候。况且李平还是一个小辈,胆敢以下犯上的话请出家法就能让他丢掉半条命,这些年死在家法之下得李家子弟也不是没有。
似乎也想到了家法的恐怖,李平瞬间清醒过来,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打湿。满脸恐惧,凶残的目光左右巡视,相信这时候只要还有第三人在场,他就会扑上去杀人灭口。
“父亲,那现在怎么办?”终于恢复了理智的他声线有些阴柔。
“等人来了,杀了便是,不过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畜生罢了。”李新成眼含杀机语气却格外平静。
“谁杀谁?”
一袭青衫的云宁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外,打断了父子二人的谈话。此时的云宁眼神明亮,似乎还有闲情雅致观赏着李府内宅的景致,只听他慢悠悠说道:“倒是一个不错的埋骨之地”
“你就是那个小……嗷~~”
话还没说完的李平突然发现自己的一条手臂掉在了地上,殷红的鲜血喷溅而出,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昏厥过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怎么会这么快”
李新成心中一紧,刚才的变故发生的是在太快,让他都来不及出手救援。就只见那个小畜生没有任何预兆的冲劲来,然后他只看见白光一闪,儿子李平的手臂就被砍断了。
见到儿子受伤后李新成杀机暴涨,一掌拍向站在厅中的少年,掌风袭来云宁身后的木椅瞬间粉碎。
这还不算,一抹寒光快若闪电出现在了他后心附近,这是修士的御物手段。寒光中带着翠绿,还未接近便有腥风传来,显然带着剧毒。
兵!
云宁也不闪避,双指下划一抹白光浮现,同时脚下猛的一震整个人消失在原地,身后寒光顿时扑空。下一秒他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李新成身前三步。
中!
“咔嚓”骨骼碎声中李新成倒飞出去撞碎无数座椅,在半空中留下一连串的血雾和少许内脏碎块。
“居然穿了护甲”知道此时云宁才说第二句话。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一个差一步就结丹的修士都没有反应过来。快到李平的惨嚎还在大厅中回荡。
“你是……武夫?”躺在墙角的李新成双目瞪得滚圆,血水不停的从口鼻中涌出。喉咙中发出一阵“嚯嚯”声,很快便咽气了。
李新成的死完全可以说是由于信息不对等而造成的,修士的肉身本就十分孱弱,一旦被武夫近身后果可想而知。况且他只是一个筑基期修士。
修士被武夫近身果然想活都难啊,云宁嘴角微翘,目光转向断去一臂的李平。
此时的李平双眼无神喉咙中发出一连串“咯咯”声,无尽的恐惧包裹着他不停颤抖的身体。
他眼中神一般存在的额父亲居然被这个小畜生在眨眼之间便秒杀了?
“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我可以给你钱,无数的钱财,我……”回过神来的李平惊恐着求饶。
没有给他再说下去的机会,云宁屈指弹出两朵真火分别飞向李平跟李新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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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之后的云宁心中无悲无喜,此时的他对于修士境界的有了直观的判断,“看来筑基期的修士应该是略微弱于五境武夫的样子,那么金丹高手应该就是武夫六境一品的实力”
至于双方战力大小因为牵扯的因素的太多暂时不好给出结论。修士手段层出不穷,武夫攻防兼顾,近身之后更是恐怖,所以双方各有所长,而且对敌厮杀经验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关键时候能够决定胜负。
还在思索的云宁余光瞥到地上一件散发着乌光的宝甲。这就是刚才李新成身上所穿的护甲?
先前云宁的剑指没能破开,此时又能够在真火之下保存完好,显然是一件宝贝。既然如此那就不用客气了,直接带走便是。云宁也不嫌弃直接捡起那件乌光宝甲收好。
今天的望海注定不平静,先是青衫少年一怒闯进李府。没过多久一把大火便从府中蹿起,炙热的火光映红了半个内城。
府内的仆役尽数逃命,一时间长街之上人仰马翻,待大火被扑灭后原本庄严奢华的李府已经被烧成了一片废墟。城中百姓都在暗地里拍手叫好。
至于个闯入李府的青衫少年则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中,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事后城中有传言说是李新成在临死之前点燃房屋跟那少年同归于尽了。不少人为那少年感到惋惜,在他们心中此时的少年就是英雄。
稍晚,外城一家条件简陋的客栈内,青衫俊俏少年在静坐读书,不过很快少年便皱着眉头收起手中书籍,起身走向门口。
“这便是经营千年的世家对望海城的掌控吗?”云宁有些无奈。
拉开门的瞬间,门口刚好站定一个精壮黑脸男子,正是张家小姐的护卫黑虎,此时的黑虎还保持着刚要抬手敲门的姿势,见到开门的云宁后他楞了一下,随即满脸崇拜。
“公子,我家小姐有请”黑虎语气十分恭敬,既是敬畏强者,又是敬佩云宁的勇气。
“走吧”云宁微微颔首示意对方带路。
云宁同意去见张若水自然是经过考虑后才做的决定,一是因为对方在这种时候还能光明正大的来跟他接触,那就是一种诚意。这个情云宁要领。
二是既然张家能够这么快就找到自己,那么李家还会远吗?李新文撤了派去二房的高手那是因为多种考虑。
但若是以为这样李家不会杀他,那就真的是太天真了。所以这种时候的云宁就特别需要一个实力强大的盟友。
那么张家就是最好的选择,并且双方都是你情我愿。至少在他离开望海城之前都不用在去担心李家的杀招。
最后一个原因还是因为张家掌握着跨州渡船。这也是云宁目前最需要的。
他与张若水都不是死板的人,合则两利的前提下自然不会拒绝对方示好。
这一次跟张若水见面云宁通报了自己的姓名,毕竟双方目前算是相互合作的关系,没有刻意的寒暄,直接进入正题。云宁坦承告知自己需要借助张家的渡船去往荧惑州。
“此事过后李家肯定会报复,据我推测李家会派人刺杀你,所以目前暂时住在这里是最好的选择。”张若水跟云宁分析着当下的形式。
“三天后有渡船陆续出发,届时王家会先行发船,赵家的船也会在隔天出发,张家最后。到时候我会悄悄安排你乘坐王家的船,张家渡船则作为掩护,你看如何?”张若水在很快便做出了一个计划用来迷惑李家。
“若是不麻烦的话我还是做张家的渡船,正所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另外两家用来掩护。”云宁也有自己不同意见,不过对面慵懒女子听完之后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便同意了云宁的安排。
接着张若水又说道:“李新文这人城府极深,为人狠辣,讲究一击必中,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所以这次肯定不会派低级别的杀手来送死,我估计这次刺杀你的人会是金丹高手。而李家目前能派出的金丹高手有两人,一个是原先被派去二房的成师一个刚结丹的修士。
另外一个是影子高手,结丹二十多年,但是从未在人前露过面,张家的暗探付出了两条人命的代价才知道了他的存在。
但是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我们都不知道。这应该是李家的一道杀手锏。所以你需要时刻警惕。
至于李新文身边那个贴身保护他的金丹巅峰修士可以排除,他不可能离开李新文身边。”
云宁认真听着,来自金丹修士的暗杀威胁,容不得他有半点疏忽。不过当下他还有一件事情急需去做,就是让张若水帮忙准备一间静室,四变果的炼化需要提上日程了。
四天时间一晃而过,次日清晨经过张家一个客卿帮忙易容后云宁摇身一变成了名渡船上的随船仆役,皮肤黝黑十指粗糙,发髻脏乱一看就是长年干活的杂役。
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响彻码头,渡船终于出发了。
云宁的身份只有渡船管事知晓,这名管事是从小便在张家生养的家生子,深得张若水信赖。
经过培养之后才成为了这艘跨州渡船的管事,此人面白无须,脸上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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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都是一副老好人模样,眼中不时地闪过一抹精光,根据云宁的判断这管事至少是筑基后期的修为。难怪能够成为渡船管事。
云宁被单独安排在船舱最下层堆积杂物的房间内,在他隔壁就是仆役的集体房间。
不过因为房间限制所以像云宁这样被单独安排的仆役不在少数,全部都被分配在摆放杂物的房间内,有的也会被安排在堆积补给的仓库里。
经过一天的忙碌之后云宁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间,以这艘渡船的速度大概需要三个月之后才会抵达荧惑州,所以云宁每天晚上都是通过修炼来打发时间。
整整五天,算上在张家的短暂闭关的四天时间,一共九天时间他才完全消化掉四变果的药效。而在最后一丝四变果药效被吸收之后云宁也明显感觉到了自身真元变得越发凝练。
原先的真元如果是清水的话,现在他体内充斥着的就是浓稠的高汤,因为真元的质变让他的修为有了直观的进步,默默在心中计较了一下,如果现在的他去面对当初在山林中争夺四变果的六境武夫的话,云宁有六层把握在不动用炼魂阵的前提下击杀对方,淡然同样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在彻底吸收了四变果的药效后他发现这四变果不单单只是改变了他的真元凝练程度,同时还让他的体魄有了进一步的提升。所以综合来说云宁的整体实力都提升了一个小层次。
“难怪当初那个六境武夫会为了四变果宁愿蹲守三十年,不过最后却被自己得到了”此时的云宁心情大好。
一夜无话,第二天云宁被安排到了甲板上打杂,管事并没有因为他的特殊身份而区别对待,当然这些都是还在张家就提前说好了的,一切都是为了不让有心人看出端倪。因为谁都不敢保证这艘上就一定没有李家派来的刺客。
面对一望无际的深蓝,跟动辄十多仗高的巨浪,云宁第一次深切感受到了大海的威力。
只是传说中恐怖的海中巨兽倒是没有出现,更别提神秘异常的蛟龙了。好在渡船有阵法保护,海浪虽然汹涌但是浪花都被隔绝在了渡船之外。
渡船在大海上整整航行了一月,云宁每晚都在努力修行,时间又仿佛是回到了当初小独峰上的情景。
每天在甲板上工作完后云宁都会偷会儿懒欣赏大海上的风景,甲板很宽敞就像一块巨大的广场,跨州的船客在日出之前就会聚到甲板上提前占好位置等着欣赏海上日出。
今天自然也不例外,眼看一抹红光撕开天边的黑暗,然后慢慢地一个无比巨大的火球越出海面。
这一刻整片天地都在大放光明,甲板上所有人都沐浴金色暖阳下,这样的震撼景色似乎不论看多少次都不会觉得厌烦。
有大胆的修士直接盘膝吐纳起来,不过没敢入定太深,这些乘坐渡船的修士有着各种各样的理由去往别州,当然也有一部分凡夫俗子,只是每当这时候普通人很少会来甲板凑热闹。
经常做跨州渡船的凡夫俗子对于那些神仙一般的修士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们更清楚这些修士的脾气,知道自己这类凡人在修士眼中跟蝼蚁没有任何区别。
如果不小心惹恼了某位“老神仙”的话那可就完蛋了,虽说渡船上不可随意出手伤人,但是你总有下船的一天不是?
曾今就有一个做跨州买卖的商人在渡船上惹恼了一位修士,结果下船之后便被那修士悄悄尾随。
整整十年时间,这商人每天出门必踩狗屎,喝水都有好几次被呛的快要窒息。
要不就是夜间夫妻行房的时候突然有个惨白鬼脸出现在床头,吓得商人一股凉气从尾椎直串脑门,那场面光想想都让人崩溃。
发展到最后商人不管做什么都倒霉,整天神神叨叨跪院子里磕头求饶,也没人搭理他,最后家也散了人也疯了那修士才离开。
这商人的遭遇也成为渡船上的一个笑谈,当然这还是好的,要是不小心惹到那些弑杀的邪修,那真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说不好还要连累全家老小都被杀死,邪修可不在意那虚无缥缈的天道规矩束缚,他们本就是也邪入道,走的就是天地不容的断头路,能逍遥一天是一天,动辄杀人本就是邪修的家常便饭。
别说凡人,很多时候就算是修士也很少主动跟邪修结仇,要是实力比对方高还好说,直接打杀了就是。
但要是杀不了那你就等着吧,十年,百年无休止的纠缠厮杀,跟你有关的人也会在他报复的名单里面,真是比踩进粪坑还让人恶心难受。这就是邪修!
当然除了前两者之外反而是武夫最能让人接受,武夫境界攀升缓慢每一境都是水磨工夫,且武夫寿数短,往往有的武夫修行到高深境界之后也会因为年岁太高而导致气血衰弱。
与人厮杀虽说战力极高,但是每次厮杀过后都会损耗气血,所以武夫极少会主动与人结仇,更别提那些动不动就生死自负的厮杀了。
有时候云宁也会想武夫之所以短寿是否跟他们从不在乎天道因果有关?若真是如此那对于武夫来说这也是一个死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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