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雷山人嗓子似乎有点不舒服,他咽了一口唾沫,使劲的哼了一声。
魏知连忙抬头看着他,暴雷山人背对着魏知,眼神直盯着躺在地上的古直。
这个倔强的老头就这样死了,虽然暴雷山人不怎么喜欢他,但是在心里对他却很尊重。除了在枯木山领导人位置的问题上,古直一直以来都很公正,并且为枯木山做出了贡献。哪怕他支持项徳,暴雷山人也没有怪他。
暴雷山人知道他和项徳之间的感情,他一直以来把项徳当作自己的儿子一样对待。在大庸山人忙碌的时候,他一直照顾着年幼的项徳。
暴雷山人背对着众人,谁也没有看到他的表情,他也不会让众人看到,一向火爆脾气的自己,眼角此刻竟然有了泪水。
自从大庸山人死后,暴雷山人很少流过泪。泪水代表着感情,作为枯木山人,即使有感情的存在,也不能让人知道。对于暴雷山人来说,这也是一种无奈。
“魏知!”暴雷山人突然喊了一声,吓的魏知哆嗦了一下。
魏知忙道:“弟子在。”
“把古长老的遗体搬走吧!”魏知一时间有些发愣,他没想到暴雷山人会这么说,他心里一直担心着自己的问题。
魏知吞吞吐吐的,眼神中都带着小心,他道:“山人,那怎么处理古直长老的遗体?”
暴雷山人抬起胳膊,搽了搽眼角的眼泪,然后转过身来望着众人。他平静地扫视着众人,向权首先低下头去,避免与暴雷山人的目光接触。其余众人也低着头,似乎大都很伤感。
暴雷山人叹口气道:“火化之后将古长老的骨灰盒放在圣殿里,再做一个牌位。”
听到暴雷山人的话后,所有人又都抬起头来,他们带着疑惑的表情望着暴雷山人。原来枯木山的圣殿,只有枯木山人的骨灰才有资格摆放在那里,现在暴雷山人这么做,有些不合规矩。
尽管如此,所有人还是保持沉默,这是暴雷山人的命令,谁也不好违抗。再者说古长老的威望很高,其余的长老大都是物伤其类的心态,所以他们也不会去反对。
魏知点点头道:“遵命。”
魏知一挥手,身后的两个巡山甲士就立刻动了起来。
此时古直的头发和地上的血块粘在了一起,两个巡山甲士小心翼翼的挪动古直的遗体。虽然他们很小心,可还是扯下了几根头发。那几根发丝在血块上面,倒也没有那么明显,因为血块已经污黑了。
古直的死在枯木山引起轩然大波,一时之间人心惶惶的。那几个最先有机会进古直房间的少年,一个比一个说的离谱。
王寇是第一个跑进去的,他本来是想看个热闹,可是还没等巡山甲士赶人的时候,他就自己跑了出来。
在这群少年回来的路上,他们就说开了。王寇拍着胸口道:“可吓死我了!你们是没看见,古长老那个模样太惨了!他的脸上全是血,根本就看不见他的样子了,就连脑袋底下也是血,看情形都把他的脑袋埋上了。到现在我的心还跳的厉害呢!”
王寇的声音故意说的很大声,每次有什么事情,他都希望受到关注。王寇接着道:“你们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群少年有摇头的,有胡乱说的,还有的害怕这种事,一句话也不说。
“古长老的年纪太大了,是他自己摔倒的吧?”其中一个少年说道,他的口吻带着不确定,这不是他不相信自己的判断,他是害怕被人质疑。
果然王寇阴阳怪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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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了一声,王寇道:“哪有这么简单,摔倒就能把人给摔死了!咱们每天修行,也是摔摔打打的,还没见摔死过谁呢。”
那少年道:“古长老不是年纪大了嘛!”
又有一个少年道:“即使年纪大,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摔死了!我爷爷年纪比古长老还大,而且他还没修行过武技,过年的时候他也摔了一脚,只是小腿骨折了而已。那时候我爷爷是在山路上摔倒的,现在古长老死在自己的屋子里,怎么可能是摔死的呢!”
说古直摔死的少年哼了一声,他不服气的说道:“如果不是摔死的,那你说古长老是怎么死的。”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王寇神色古怪的说道:“莫不是鬼把他推到的吧!要不然怎么一下子就死了呢?”
“这个世界哪有什么鬼啊!”几个胆子大的少年笑出声来。
王寇眼睛斜了一眼道:“你们知道什么,我听大人们说,鬼是各种怨气的集合体,他们的能量大的时候,就和幻化成有形状的模样。但是他们毕竟力量薄弱,只单捡那些老弱病残欺负。据说他们侵袭这样的人,可以吸收人的能量,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众少年听了王寇的话,有不少人信以为真,就连刚才笑的那几个,也默不作声了。其中还有几个少年附和,都说起了自己身边发生的事。实际上大都是他们道听途说而已,他们自己是从没见过的。
和王寇走的最近的少年点头道:“这是真的!我自己就亲身经历过。”
原本大家说的都是玩笑话,这少年突然这么一句,让大家都感起兴趣来了。
这群少年都放慢了脚步,就连走在最前面的周佾等人也留心听了起来。那少年见众人都看向自己,他模样变得沉重了起来,他道:“这种事我是不愿意提的,再也不想经历了。”
众少年都道:“没事没事,咱们这么多人呢!就是真有鬼也被吓跑了!”
那少年道:“那还是去年时候的事呢!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就感觉自己很没精神,我原先很爱吃东西,可是那段时间我一点胃口都没有,而且吃什么都没有滋味。那些天我都是浑浑噩噩的,竟连日子都算不清楚了,我以为是昨天的事,实际上已经发生在七天前的了。时间过去了,我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现在想想都可怕。我还记得那是一天早晨,大太阳底下我都感觉冷。太阳越亮,我眼前越模糊,也感觉不到一丝温度。那时候就感觉到一根绳子,紧紧地勒着我的脖子,把我勒的喘不过气来。当时我感觉自己的两眼充血,差点就死掉了!”
这群少年都听呆了,周佾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感觉很可怕。
旁边的少年问道:“那你是怎么好的?”
那少年道:“我支撑着下山找了个神棍,他说我是被阴鬼附体,那阴鬼想要我命,好让自己能够超生。”
就在众人低头思索的时候,王寇身后的少年噗嗤笑出声来。众人都转头望去,原来是和那少年住同一个房间的人。
那少年没好气的笑道:“你笑什么?你又没经历过。”他们两人的关系原本很好,只是在自己讲事情的时候,这家伙竟然拆台,太不给自己面子了。
那少年道:“我笑他们都信了!”
讲鬼的少年气道:“我又没有说假话,你也知道我那时候的状态吧!”
众人望向发笑的少年道:“没有经历过的人当然不信了,虽说鬼这玩意似有似无,但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好。”
那发笑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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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摆摆手,望着讲鬼的少年笑道:“你真当是自己遇到鬼了?”
讲鬼的少年疑惑的看着他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那少年正色道:“这个世界上要说有鬼,也是你自己。你自己才是那个鬼!”
众人不解发笑少年的话,都停下来想要问个清楚。少年道:“你那时候状态是不对,难道自己心里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嘛!”
讲鬼的少年还是有些疑惑,他挠着头道:“什么怎么回事?”
发笑少年道:“那时候你根本就没有心思修行,天天只是应付而已。有时候一动不动,有时候看到别人进步了,自己也想着要修行,但是没有任何章法,一连十几天的耗费精力。”
发笑的少年顿了一下,又道:“你还管不住自己,每天晚上干那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嘛!”
这群少年一听就有些明白了,发笑少年继续道:“按说咱们这个年纪也免不了,可是你也太过分了,一晚上好几次,有时候是被子动,有时候床吱嘎吱嘎的响。你们想想,这样耗费自己的精力,毛病不找上门来才怪!”
讲鬼的少年脸色通红,想要发火却又不好意思,叫嚷起来实在没面子。
周佾在一旁听了,也在心里憋着笑。众少年见气氛有些尴尬,都笑道:“免不了,大家都免不了。”
发笑的那个少年叫韩一壮,为人正派,年纪也大两岁。在这种场合说出来,也是想给他一个教训,凡事适可而止最好。
这群少年说说笑笑,原本是讨论古直的死,想不到却闹了这么个笑话。在来到众人的休息地后,大家都各自散了。
连小蝶、游基和凌风三人都在周佾的房间里坐着,周佾的屋子原来是间柴房,后来他自己收拾出来,作为自己的房间了。
他的屋子没什么摆设,一张用木板铺的床,自己用面板做的桌子和几把凳子。除此之外有一点最特别,他屋子墙角处的架子上,摆满了碗和碟子,这是厨房的东西。
厨房的乔师傅怕碗碟丢失,所以特地放在他的房间里了。
凌风三人在凳子上无聊的坐着,咯吱一声门开了,周佾提了一壶热水进来。周佾拿了几个碗,每人倒了一碗滚汤的热水。
刚烧开的水冒着热气,但是现在是冬天,根本感觉不到水蒸气的热量。水汽在水倒进碗的时候,冒了一下就消失了。
“真想不到古长老就这么死了!”连小蝶叹了一口气,她眼睛里虽然没有流泪,但是心里感觉很难过。
周佾道:“怎么说呢,古长老这个人虽不讨人喜欢,但是他没有什么恶意。他做的事情都是为了维护枯木山,平日里对咱们也很好。”
凌风经历的事情多了,他知道生死这种事不是可以改变的。他道:“生死有命,有什么法子。只是我觉得古长老死的有些蹊跷。”
周佾三人望着凌风,他刚才没在众人面前发表看法。周佾问道:“风哥,你是怎么看的?”
凌风摇摇头道:“说不上来,只是一种感觉。”
游基笑道:“那不是白说嘛!”
凌风问道:“当时你进到古长老的房间了,他具体的情景是怎么样的?”凌风问的是游基,他常年打猎,在山地上跑的很快,所以才有机会进到房间里去看。
游基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脸上和地上都是血,怪吓人的。”
游基忽然拍了下脑袋道:“我想起来了,古长老的屋门上也有血。看样子他是跌倒在门框上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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