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蛇洞的深处,白天和黑夜都是一个颜色------黑。要不是石壁窟窿里那悠悠燃烧的蜡烛发出一缕微黄的光,这洞里就是一片漆黑。
余娜坐在离蜡烛不远的一张木床上,望着离她一丈远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罗马哈林,明亮的眼睛像星星一样闪烁。
她忘不了那天凌晨四点左右,一陣急促的敲门声把她从床上惊起来。因为昨晚罗马哈林被她忽悠走,她不会相信他会在凌晨卷尘重来。即使他卷尘重来也不会这么大声敲门。他会轻声的敲门,小声地喊:“太平,是我呀,罗马哈林,开门吧!”
可此刻,这敲门声却让她感到声势浩大。“一定又是借查夜,抓卖淫嫖娼的警察来了。因为自从她和罗马哈林入住峨山宾馆以来,每次出入大门时,她都感到门口那些保安看她的眼神不对。她从他们的眼神中判断出,他们认为这一男一女就是一对卖淫嫖娼之货。说不定就是他们报的警,在这凌晨时段来抓过正着。这样既不惊动整个宾馆影响入住率,又可向上级炫耀他们是何等的尽职尽责,说不定还会得到一笔可观的奖赏。
为了让抓嫖的人认为她正在实旋卖淫而故意拖延时间,她很快就穿好衣服坦然地把门打开了。
可是站在门口的人不是警察而是罗马哈林。
罗马哈林一付狼狈不堪像,迅速闪身进屋,话不多说就叫“太平收拾东西快走。”
罗马哈林也没想到,拉马太平(余娜)这个女人还会傻等在这房间里。他想,如果她是乔治.哈林派她来跟踪他的警察,在他被乔治.哈林抓获后,她不可能还在这房间里傻等他。这个女人几次为他解危,于是,他对这个女人产生了绝对信任。同时,罗马哈林也认为,这个女人不仅肚子里有他儿子的血脉,而更重重的是,她是他需要的人,也是他可以利用的人。
“你咋啦?这么慌慌张张,一付狼狈样?”关上门后,余娜问罗马哈林。
“哎,一言难尽,这里十分危险。太平啊,快收拾东西我们走!”他催促道。
余娜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哦?天还没亮就要走!”
“太平,你不会忘记吧?昨天在安静镇镇府查问我的那两个警察吧?虽然你设计骗过了他俩,但回去后又决定要抓捕我和你。”说时,一阵警车“呜--呜---”的警笛声响起。这声音划破寂静的晨夜,的确让人有些胆颠。
余娜收拾好东西旋即和罗马哈林走出房间。罗马哈林牵着她的手轻足轻手地走在寂静的走廊上。他俩紧靠墙壁,神色诡异。他俩走到电梯门口,并没乘电梯下楼,而被罗马哈林牵着手拐上步行楼道往上走。
“你不是说走吗,怎么又往楼上走呢?”余娜赶到奇怪地问。
罗马哈林小声说:“你不要说话,跟着我走就行。”到了顶楼的一个窗口,罗马哈林站住了。前面的路己经堵死。
这时,楼下传来人的说话声。
“真的往楼上去吗?”有个人问。
“没错,监控里看得清清楚楚!一男一女鬼鬼祟祟的往楼上去了。”有个人答。
“那他跑不了,楼上无路可走!”那个人说。
“说不一定。要是跳楼咋办?”这个人问。
......
声音越来越近,己听得见急促上楼的脚步声。
余娜往窗外茫茫夜色一瞥,回头对罗马哈林说:“没有路怎么跑哦?还是自首吧!反正你又没干啥坏事!到警局说个清楚不就得了!”
“不行!说不清楚!太平,你我都把眼睛闭上,不要说活。”罗马哈林说。
“闭上眼睛也跑不了!罗马哈林,我是警察,你现在被捕了!”余娜摸着贴身那只微型手枪,真想立即抽出来对着罗马哈林的脑袋这么说。
可此刻,乔治.哈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现在不能抓他!你要紧紧跟着他。无论他走到哪里,你都要跟着他,看他究竟要干什么?”
余娜又把摸枪的手松了。
这时,从楼梯口射来两道电筒的寒光。罗马哈林的脸在那寒光的扫射下不断变幻着可怕的嘴脸。
“就是他俩!快抓住他!抓住他!”两位保安手举电击棒,大声吼着,凶猛地朴了上来!
旋即又是一阵警笛声响起。
佘娜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可是,当两个保安包操着向罗马哈林扑上去时,就在那伸手可擒的一刹那,罗马哈林和余娜像两个蓝色的幽灵腾空而起,然后跃出窗口,拖着一条蓝色的光带飘然而去......
当余娜打开眼睛时,发现自已躺在一张木床上。通过洞壁那悠悠的烛光,她神志恍惚地看见罗马哈林正坐在床前,撩开她的衣服,正用双手在她微凸而光滑的肚子上抚摸着。然后,又看见他低下头来将耳朵和半边脸紧贴在自己的小肚子上。
从他专注的目光来看,似乎在听着什么。
“你在干啥?”神志渐渐清醒过来的余娜,用手把罗马哈林的脸用力推开,愠怒的问。
“啊!我想想听听我的孙子在你肚子里的心跳!”罗马哈林直起腰来说。
余娜脸一红,扯衣服把小肚子盖上,小声问:“听见了吗?”
“听见了,咚咚的响。”稍顿,他又说:“可是只听见一个人的心跳。”
忽然,罗马哈林暴跳起来,他一把抓起余娜,大声吼道:“原来你是在欺骗我!我说嘛!你要是真怀了孕,你是经受不起我这么用邪术将你从空中运走的。如果你身上有孕,经这么一折腾,你不仅喊肚子疼得要命,而且你的下身还将血流不止。可是,我刚才看了,你那地方干干净净,压根没一点血迹。再说,经我仔细听,你肚子里也听不到胎儿的半点心跳声。你说,你为啥欺骗我?你......”
“哈哈----”没等罗马哈林说完,余娜便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她忽然“哎哟”一声叫,旋即捂着肚子丧着脸卷曲在床沿上。
这下把罗马哈林吓坏了,急忙拍着她的身子问:“太平,你怎么那?嗯,怎么那?”
“肚疼。哎哟好疼呀!”余娜边说边捂着肚子在床上翻滚。
罗马哈林看着,急得在床前走来走去。
一会儿,余娜不喊不叫了。
“好些了吗?”罗马哈林坐在床沿上,亲切地伸手想抚慰她,被余娜愤怒地将他的手挡开。
余娜旋即坐起来冲着他厉声骂道:“你滚!你这个心比蛇蜥还毒的东西,你真不是人!”
“你怎么那?刚才还笑,现在又骂。”罗马哈林问。
余娜瞪着一双愤怒的眼睛对罗马哈林说:“你明知我怀有你儿子的骨肉,却把你的什么邪术用在我身上。幸好我在上大学的时候学过几招怎么对抗邪术保护自己的办法。所以,你的邪术虽然没太伤害到我肚子里的孩子,但也使我的神经受到严重损伤而昏迷了很久。刚才恢复过来,才感到肚子疼。看,肚子里的他也好像发怒了,动过不停!你要不信你再来听听!”
“信,信!怎么不信呢?”罗马哈林说,“我俩走后,我儿子罗马还再三在电话中要我保护好你,保护好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也答应我儿子了,一定要把他的小宝宝保护好。再说,这孩子还是我的亲孙子哦!”
“那你刚才......”
“刚才不是一时急嘛!”罗马哈林说,“再说我想呀,我好不容易虎口脱险来到这秘密的山洞里。如果我相信的人在欺骗我,这欺骗的背后一定有更大的阴谋。所以我......后来听你解释后,我才对我刚才对你的冲动和怀疑感到后悔!”
“罗马哈林,你记着,”余娜说:“在这个问题上,如果有错的话,也是你儿子罗马的错!他根本不应该要我说怀了你的孙子!”
罗马哈林说:“是,是!”忽然,他表情一变,惊讶地问:“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是他要你说你怀了我的孙子?”
余娜一笑,说:“你听错了。我说的是他根本不应该让我怀上你的孙子!你看,弄得我现在里外不是人。看来我必须想法把这孩子打掉。要不,今后不知还会生出许多事端!”
“不,不能呀,太平!”罗马哈林说:“从现在起,我罗马哈林一辈子相信你。对你如果有二心,我不得好死!”
罗马哈林也真说到做到,一连几天几夜,俩人就住在这洞里,白天,他出去弄吃的用的,晚上睡觉他让她睡床上,而他却躺在地上。
就是这样的日子,余娜要不是担负着侦查重任,就是给她一百两黄金,一个亿钞票她也不会干的。再说,对罗马哈林来说,她的一切还被蒙在鼓里,一旦哪一天那一时,她的秘密彻底暴露.......她真不敢想下去。因为现在,她己经基本了解罗马哈林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处变不惊,诡计多端,邪术超群!
这时,罗马哈林翻个身醒了。他睁开眼睛,见余娜坐在床头还没睡。于是翻身起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嗬欠,走过去问:“太平,还没睡呀?”
“睡不着!”余娜说。
“想啥呢?”他问。
“想得可多了。”余娜看着洞里摆着的花花绿绿的食品及其他东西说:“我想你这些吃的用的是东西是怎么来的?你每次离开这里也不过十来分钟,难道有人给你送?”
“这事你不用管,你只说这些东西你喜不喜欢就是了。”他说。
“喜是喜欢,可我吃了用了不踏实呀!”她说。
“反正不是偷的抢的!”他说。
余娜说:“我还想呀!我俩在这洞里还要呆多久?你儿子找不着我俩他不知会急成什么样子。弄不好还会去派出所报案说我俩失踪了呢!”
“他报案说我俩失踪更好!”罗马哈林说:“这样,我就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干自已的事。”
又过了两天。
一天也不知是晚上还是白天,反正罗马哈林和余娜都在睡觉。罗马哈林睡在地上鼾声大作。余娜再一次看他两眼也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她也扯起了呼噜声。这时,罗马哈林轻声翻身起来,又看了眼熟睡的余娜,轻足轻手地向另一个洞口走去。
他这一走,被余娜瞇縫着的眼睛看见了。于是她立即翻身起来,把蜡烛吹灭,摸索着向那洞里走去。
经过几天的观察,余娜对这个深邃的洞穴周围的环境了如指掌。罗马哈林刚才走去的洞很小很窄而且坎坷不平。晃眼一看,根本没人走过。余娜凭着感觉,躬身往前摸索着前进。绊倒了,她慢慢起来继续走。
一条硕大的豹纹蛇在她头上的石缝里伸出头来向她的头额吐着长长的须子,她全然不知。那蛇的身子像树枝一样从石缝里吊下来就吊在她的右手边,她的手只差一颗米的距离就把那蛇碰着。幸好,她无意的一收手,那蛇的身子就又收回石缝里去了。
她在洞里走呀,听呀!忽然听到罗马哈林的说话声。
......
“首领不要生气!我有要事向您汇报!”罗马哈林说。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凸塔还在气头上。
“告诉首领一个不好的消息,江西玉林可能叛变了!” 罗马哈林说。
......
这声音正是从她前面的洞里发出的。余娜立即从身上取出警用微型攝像机,并把它打开将镜头从她的下身两腿间对准了黑暗中的罗马哈林。
没让罗马哈林一丝察觉,余娜便完成了一项至关重要的任务。等到罗马哈林结束和凸塔的对话,回到他俩居住的洞里时,余娜早已将视频传送给了星际刑警副队长鲁缇丽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