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禁忌再现!
无论对于天界还是浩瀚星空,都是一场巨大的冲击。
尤其是星空诸族,刚刚从那位诸天禁忌的阴影中迈出一只脚,转眼间又被吞没了,这一次就不可能再走出来了。
他们忘不了,那贯穿两界的人族战音,历代人族先贤的身影,还有五大人皇凌空的伟岸身姿,透过紫气天网,亘古战辉照进了诸世之外,那一袭青袍竟再现世间,断裂的诛天枪续接,在征战未知的可怕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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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族大帝都在战栗,就算是觐见诸皇时都没有过,只是仰望其身姿,就自惭形秽,那一枪不仅划破了诸世之外,也在他们心灵深处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枪痕。
然而,这种冲击再强,都远不及天界诸神心中的震撼。
破灭生灵抵近世外之地,那腐朽与破灭的恐怖身姿,甫一入眼,就惊醒了他们神座中沉眠的零碎记忆,拼凑出一幅又一幅悲凉的染血画卷,那分明是连神王都无可奈何的成熟体破灭生灵,事实上,当亘古战辉照进世外之地,诸神窥见了更多的真相。
所以,当那一袭青袍孤身一枪,截天断地,杀进黑雾区时,诸神都惊季了,感到了不可思议,这世间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位丰姿绝世的青袍神王,但很快他们就知道错了,因为那根本不是神王所能拥有的伟力,有成熟体的破灭生灵,被一枪钉在了时空长河上,另外七大破灭生灵,则惊惶退走。
自始至终,五大神王都在观战,并未插手,但诸神都看得出来,并非是他们不想出手,而是皆衣袍染血,显然此前已经遭创,难以为敌。
但可惜的是,随着那头破灭天蝉被钉死在时空长河上,七大成熟体破灭生灵退入时空虫洞后,他们就再也无法照见世外之地。
那个青袍男子到底是谁?
这样一尊不世强者,为何看上去与天庭的半天帝神貌相似,天庭居然还隐藏着这样惊世的底蕴,观亘古战辉绕身,续接那杆断枪,诸神就明白,这道令诸神王都暗然失色的身影,是一位未知的人族强者。
除此之外,五大神王背后,为何立着的,是白帝五人,诸神都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尤其是一些蜕变出超脱意识的存在,他们深吸一口气,心中浮现出一道惊人的念头,最终只余下四个字。
唯一真神!
这五位,就是当今天界,唯一真神中,真正凝聚了唯一神座的存在,也就是说,这是五位曾经的年轻象限。
当然,诸神中还有没有其他隐藏的唯一真神,没有人知道,还有天妖、神兽两大族群,他们所走的成神路上,还有专属于天妖与神兽的路,一些在神兽领域大成的存在,并不弱于唯一真神,甚至逼近众神绝巅的神王,只是可惜自远古天龙之后,天界新纪里,并未有一头神兽进化成为新的神兽之王。
至于只处于推演中的天妖之王,更是杳无痕迹,无尽岁月里,也有天妖言及,或许是太古凶兽的血脉与传承,在后世分割时生出了一些偏差,令神兽族群拥有更进一步的机会,而天妖族群则困于令圄,但这种说法并未被广泛认可,甚至天妖族群自身,就不认可,这等同于自承低神兽一等。
天庭,战天山巅。
剑九深吸一口气,感到一股强烈的疲惫感,刚刚天凡两界人族战音汇聚成亘古战辉,照耀诸世之外,他们也是那战音洪流的一部分,他们的精气神,被以一种前所未见的方式汲取,化成了那一袭青袍划破诸世之外的枪芒,也让他们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盖压诸天之力。
白无垢握紧了拳头,小和尚终于明白,苏乞年几人孤独上路,所面对的,到底是怎样的大恐怖,那是令神王都染血的存在,被他们阻截在了世外之地。
此刻,震元神主与天磨神主却皆沉默不语,因为他们都是登上过半截天柱,觐见过老神王的存在,他们清楚紫微宫外,立着的是谁的石像,而刚刚世外之地,那映照众生心间,亘古战辉萦绕的丰姿绝世的身影,不正与那石像一般无二。
也就是说,那是老神王的……父亲!
要知道,老神王可是曾经告诉他们,石像的真身,已经陨落在了远古末年,诸神黄昏之前……
尤其是震元神主,当初接引苏乞年登上半截天柱,紫微宫前其异样的反应,他本没有在意,现在感来,却是疑点重重,因为老神王实在是对其过于看重了,九大人神都不能随意觐见,其出入紫微宫却如入无人之地。
若那石像真是其师父,他与老神王之间的关系……
这种错乱的时序,对于深谙时空之道的震元神主来说,却并不难以接受,只是这般逆乱时空,到底是怎样扛住时空守序之力的劫数的,就算是诸天意志,也不能允许这般破坏规则与秩序的行径,若是一切如他猜测的一样,那石像的身份与过往,就有很大的问题。
更重要的是,以后他们之间的辈分,真的是……一言难尽。
此刻,半截天柱上。
紫微宫前灰色大雾翻涌,老神王青袍垂落,波澜不起,当先一步走出,白帝白无释紧随其后,最后,则是并肩而行的苏乞年三人,以及落后半步的青衣少年。
没办法,他的艳羡过头了,勾动了青铜战戈内沉寂的兵魂不满,以致他一身仙道之力时而紊乱,厄运之力也就时而趁虚而入,就这回归天外天的不多的十几步,他已经断了五次腿,折了四次胳膊,面部肌肉抽搐了三次,呛了两次口水,以及被迫泪腺失控,又一次泪流满面。
石空在一旁看得于心不忍,道:“可惜没有气运神料,否则铸成一张气运神座给你坐上去片刻,倒是能够消灾解厄,只是你至少得将气运之道参悟至凝聚第一道至高本源符文才行。”
青衣少年原本眸子发光,那是泪光在闪,但听到最后又蔫了,有这工夫,他已经将厄运之力彻底磨灭了,凝聚气运至高本源符文,就算他肯花力气,没个几十年光景,怎么可能做到。
片刻后,紫微宫内,老神王与苏乞年五人相对盘坐,五罐帝流浆抛过来,就算是气质孤独如未来身,也不禁眸光一亮,
纪元血泉,就算是在天界,寻常至高生灵也难得一坛,说白了,只有与天同寿的诸神,才有这闲工夫,但能深谙此道者,却也寥寥无几。
老神王的帝流浆,则是天庭内的无上珍酿,九大人神都视若珍宝,每个纪元的份额都不会很多,今日老神王没有多说什么,只要在这紫微宫中,帝流浆,管够!
是以,就算是厄运缠身,时而被呛到从鼻孔内垂落,青衣少年还是呲熘一声全都吸入腹中,不肯浪费一滴,这不禁令苏乞年等人后来都跟他拉开了一丈开外的距离,否则真的影响口感,会生出不好的联想。
“时空天堑在不久之后,应该会有驻守的道祖归来。”某一刻,老神王放下石罐,沉吟道。
石空一怔,道:“不是说,时空天堑凝固岁月,是道祖最后的归宿吗?”
老神王瞥他一眼,道:“时空天堑上,也有一条超脱之路,且历代道祖中,也有成神者,还有太古,一些未曾陨落的,也都驻守在时空天堑上,就算是一位寿元无多的道祖,此刻回归诸天,眼下也是最好的时机,反而会得到诸天规则秩序的庇护,至少一段时月内,不会感受到岁月的流逝,可以获得短暂的永生之境。”
白无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道:“难怪天界新纪里,有几位疑似道祖的存在,未成神时,却消失在了天界,杳无痕迹,看来是前往了时空天堑。”
石空也露出了了然之色,道:“我记得师傅说过,无尽岁月里,有唯一神座曾消失在诸天内。”
消失的唯一神座!
不用说,与之一起消失的唯一真神,多半也去往了时空天堑。
这么来看,一些古今诸神领域的谜团,也就可以解开了,不只是有神明失踪,他们的神座始终不曾从诸天道海中打捞上来,根本就是因为那是他们凝聚的唯一神座,而同时身为道祖的他们,带着唯一神座,远走时空天堑。
白无释深吸一口气,诸神就那么多,诸天万道,哪一位真神消失了,都有迹可循,因为真的屈指可数,当年有他们辟道的痕迹,甚至现在,他都可以确定一些神选。
“驻守的道祖归来,应该不是为了驱逐破灭生灵。”苏乞年忽然道。
道祖守天堑,神王镇诸天!
不只是各司其职,这也是他们的成道之路决定的,所以时空虫洞湮灭,诸天规则秩序平复,时空天堑上不该一无所感,但不久之后,依然有道祖归来,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老神王目光有些悠远,摇头道:“不清楚,但那条超脱之路,他们摸索了无尽岁月,或许有了一些启悟,所以有所决断。”
顿了顿,老神王复又道:“就在这个纪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