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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0节 天神之火

    楼兰城毁!

    东海劳凝聚了息壤、种火和日耀三力,再加上许愿神灯的加强,不但将女修的攻击尽数返回,而且增加百倍不止。

    没有任何人想到会是这般效果!

    夜星沉亦不能,他在光罩凶猛反击时眼皮也是剧烈的跳动,似是不信看到的一幕。大明王和魔王却是狂喜,眼睁睁的看着那无坚不摧的力量就要击在女修身上……

    他们身在东海劳的保护罩中,女修却没有。女修是女王,可女王也是人,这种毁灭的力量,天底下绝非任何高手可以抗拒。

    灭了女修,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们大计得成?

    玉容微冷,女修在那刹那还能轻转自鸣琴幻化成的神弓,倏然化作如银河般的水幕而落,正将她和单飞一众人圈在其中。

    光罩的反击力量看似无坚不摧,红花、绿树、青砖、黄墙一遇到那光罩后,尽数的化作齑粉。偏偏那光罩击在水幕上,却泛起波纹阵阵。等漫过水幕时,那光罩已泯灭了适才的霸气,对水幕之后的人已不能造成伤害。

    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无以易之!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不知、莫不行!

    众人一见这种奇异,知晓中原典故的人无想到老子《道德经》中的这般言语。

    这话说的是天下最柔弱的看似是水,但最尖锐的攻击也是不能胜过水,为何?因为水属性不能被改变。这世上有很多人都说柔能克刚、弱能胜强,天下能做到的有哪个?

    女修能!

    面对东海劳那般霸道的反击,女修竟能以天下至柔之法化解。看似至柔、实则至强!

    夜星沉脸色巨变,他虽预料到女修之能,却不知女修只比他想的更强。

    忽然有破天鼓响,光罩中瞬间有蓝洞闪现!

    大地同时震颤。

    孙策、曹棺见女修为他们挡了那一击,不由微舒一口气,心下着实感激。他们暗想女修一来此间看似霸道的根本不听旁人的话语,但在最要命的时候却帮了他们一把,莫非是因为还有点儿孙尚香的善良?

    他们却不想光罩才过,破天鼓就响,转瞬间,整个楼兰城竟开始塌陷。

    是整个城池都在塌陷!

    楼兰城周围的城墙尽数被东海劳毁去,下一刻的功夫,城池所在的地点竟整体塌陷?

    为何会有这般变化?

    曹棺饶是一辈子在土层上做文章,亦命石来等摸金校尉在楼兰地下挖出了不少道路,却不想整个城池都会在机关之内!

    绝不是地震,而是有人动了机关,让整个楼兰城开始下沉。

    这是何人,竟有这般神通?

    “单飞!”孙策忽然叫道。曹棺只为楼兰城大地塌陷而震惊时,放眼望去,才发现单飞突然向夜星沉的方向冲去。

    “不要!”曹棺、女修同时叫了声。

    单飞却是不闻不顾的样子,双手掐诀间已落在夜星沉等人的身前。

    魔王、大明王怒吼中齐齐出招。

    他们畏惧女修,可他们却不畏惧单飞。眼见单飞蓦地冲来要痛打落水狗的架势,二人积累的一腔怒气悉数就要发泄到单飞的身上。

    二人出掌如奔雷,不偏不倚的击中单飞,却是不喜反惊,因为他们同时感觉似击在了虚空之上。

    单飞如同空气般,竟从二人身前漫了过去。

    二人骇异,一时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真实的击中了单飞,为何好似感觉击中个幻影?单飞明明是个人,如何会给他们以空气漫过的感觉。

    水弱天下无以易之,那虚空呢?天下有谁能对虚空进行攻击?又如何有人会真正化作虚空的模样?

    “化实转虚?”魔王失声突道。

    单飞已至夜星沉的面前。

    夜星沉冷冷的看着单飞,居然并未出手。他只在单飞如虚空般到了他的身前时,略有扬眉。下一刻的功夫,蓝洞倏扩,已将夜星沉周边笼罩。

    女修微扬纤眉,不等出手之际,蓝光倏然合拢。转瞬间,蓝光内的众人齐齐消失不见。只是在蓝洞合拢之前,单飞还是回望了女修一眼——那一眼多少有着依恋,更多的是决绝的一往无前。

    曹棺、孙策曾在云梦泽中见过这般场面,知晓这类似云梦秘地瞬间移动的道理。二人同时想到——当初姬归、楚威合作能够转移众人,如今夜星沉是不是有个帮手才能做到这点?夜星沉虽是挡住女修惊天的一击,但知道终究不是女修的敌手,这才逃离?单飞执意要冲到夜星沉身前,究竟是为了什么?

    二人思绪未停,转瞬间就听到有水声传来。他们一时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知道楼兰城怎么会突然有大水冲来?

    可不过转瞬,他们就知道水从何来。

    楼兰城陷,四周高起,而从高起的四地中,有无边的大水汹涌的涌出正向城内灌来!

    单飞眼前一暗转瞬再明,不到片刻的的功夫,感觉自身到了一个银白的世界。他不等仔细观察周遭形势前,就听有掌声响起,随即有人笑道:“单飞,欢迎你的到来。你果然来了!”

    不用转目去望,单飞如何听不出那人的声音?

    “鬼丰?”单飞微微吸气道。他扭头向来声望去,就见石室尽头站有一人,青铜面具在银白的室内尽显惨白的光芒。

    “夜宗主,我没有说错。”鬼丰又道:“其实根本不用什么复杂的方法、胁迫的手段,你只要找单飞来,他一定会来的。他怎么会放弃这个发现真相的机会?”

    夜星沉冷哼一声。

    “夜宗主,这是哪里?这人又是哪个?”魔王叫道。他和大明王虽是一教之主,听过远古的许多异事,可蓦地被夜星沉带到此间,难免觉得心中惶惑,对夜星沉亦是客气很多。

    夜星沉不等回答,鬼丰已道:“此间是战场。我叫鬼丰。”

    “战场?鬼丰?”魔王问了一个问题后,感觉反倒多了两个疑问。

    他在身毒久了,虽知道天外有天,却自以为是人中至尊。但才至楼兰,他就被女修不留情面的打脸,若非夜星沉力撑,他自知恐怕已死在楼兰城内。

    女修的武功还不是最可怕,最可怕的是女修运用自鸣琴时的霸道,那根本不是人力可挡。没有夜星沉,他和大明王根本无法在女修面前存活下来。

    看到鬼丰在夜星沉面前没有什么谄媚的感觉,魔王用后脑勺想想也知道这人只怕和夜星沉实力相若。

    心中发虚,魔王倒不敢发狂,难有的谦逊道:“倒未听过鬼丰的大名,但想必是我等孤陋寡闻罢了。鬼丰先生在中原,恐怕是大有来头的人物。”

    鬼丰笑道:“魔王何出此言,想魔王在身毒可说振臂一呼、从者云集的人物,名头可比我大了许多。我在中原,更是默默无名之辈。”

    魔王可怜的自尊终于得到了满足,立即将鬼丰视为知己。

    人多是如此,风光的时候,认为友谊就是个屁,憋在体内不舒服,放出去从不珍惜。但在患难的时候,却觉得友谊实在是一口难得的救命之气,拼命的呼吸求得苟且残喘下去。

    得鬼丰夸奖,魔王感觉必须要投桃报李,立即笑道:“鬼丰先生客气了,以鬼丰先生之能,想要功名,还不是翻掌的事情?”

    鬼丰声音中带着笑意,“魔王过奖了。不过魔王倒是说中了一点,来到这里的人,绝不是再为了功名。”

    “那是为了什么?”大明王不由问了句。他纵横安息多年,这次前来楼兰亦是少有的受挫。莫名的被夜星沉带到此间,他心中震撼莫名,却知道这条船必须坐下去。不甘风头都被魔王抢走,大明王也需要证明自己的存在。

    鬼丰看了大明王一眼道:“大明王身为安息国师,此番远道前来,身怀种火,难道还不知道要做什么?”

    大明王微有诧异,缓缓拿出那根像木头一样的东西道:“这叫种火?”

    种火在适才激战时着实燃烧的猛烈,但在此时,又变得寻常无奇。

    鬼丰凝望种火半晌,这才道:“不错,这正是种火,是被三苗从中原带到西方的一物,不想却落在大明王之手。”

    大明王手微缩,只怕鬼丰出手抢夺的样子。看鬼丰动也不动,大明王暗叫惭愧道:“鬼丰先生说的或许是对的。不过这种火到了西方,又称作天神之火。传说中,是被一个叫普罗米修斯的人从天神那里窃取后这才传到人世的……”

    鬼丰似是笑笑,“我曾至过极西之地,听到过这个神话。说什么普罗米修斯为了人类有火用,这才从天神手上取得天神之火交给人类,却受到了永世的惩罚——他被绑在无人能救的地方,每天有巨鹰来吃掉他的心肝,偏偏第二天他的心肝又能恢复如初。”

    大明王连连点头,示意鬼丰说的着实准确。

    鬼丰淡然道:“但这不过是庸人俗语了。这世上之火本是在天地孕育时就已出现,如何用去向什么两千年前的天神窃取?真相不过是三苗取得黄帝所制的种火被流传到西方,被世人看到,再结合神农、三香的奇异,这才杜撰出如此荒诞不羁的神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