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眉老妪周身散发的气势不弱,最少是深红境界,甚至已经无限接近了半黑,她此时在船头一顿自己的拐杖,随即扬声问道:“小子,有没有看到一艘破烂的乌篷船从这里漂过?”
“这老东西是不是经常喝马粪解馋?张嘴就是好大的口气。”
关横小声嘀咕着,只有恬琳和若桃才能听清楚,二女当时就险些笑喷了,但还是强行忍了下来。紧接着,三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当然看见了。”
闻听此言,白眉老妪顿时大喜过望:“噢?在什么地方?”
谁知就在下一个瞬间,三个人突然伸手指向不同的地方。
恬琳笑道:“左边!”
若桃开言:“右边!”
关横就更离谱了,他指的是水面:“喏,这里。”
到了此时,这老妪焉能不知道对方是在胡说,她立刻勃然大怒道:“小辈,竟然敢戏耍我?!”
“呵呵呵,老婆婆别生气嘛。”关横此时手扶船舷护栏,好整以暇的说道:“咱们兄妹旅途寂寞,见到年高和蔼的长者就忍不住开个玩笑。”
“开玩笑?!那老娘现在把你们宰了,也当是开个玩笑!”这老妪话音未落,周身倏地爆发出深红气劲,就想动手。
“哼。”关横在瞬间拍击护栏,象蛇鸟骤然嘶鸣一声落在了他身边,说时迟,那时快,大伥鬼的魂影也缓缓浮现在关横背后,他冷声说道:“老婆婆,你想翻脸动手吗?”
“红气妖禽、红气鬼物?!”这老妪身躯微微一震,顿时压住几分火气问道:“你们能够御使鬼物,难道是柜山巫族的人?”
“嘿嘿一只鬼物而已,家里养着玩的。”
关横对白眉老妪的问话避而不答,他只是笑着继续言道:“我们几个小辈口无遮拦,惹您老人家生气,实在是不好意思,不过呢,我可是真的看见那艘乌篷船漂向何方了。”
说到这里,关横伸手一指后方继续言道:“喏,乌篷破船就是朝着这个方向去了,而且我隐约听见船上有人喊救命,只是因为水流太急,才没来得及出手,婆婆,莫非你是想去救船上的人?”
“呃对对,老身是打算去‘救人’。”
老妪听了关横的话,急着领人去追杀乌篷船上的曾胖子,于是随口敷衍了一句,她心中暗想:“这小子身边二女都是红气境界,再加上红气妖禽和鬼物,老娘要想取胜也得颇费一番手脚,罢了,追到胖子灭口要紧。”
此时瞥了一眼大船上的关横三人,这老太婆暗中咬牙:“至于这三个戏耍我的小辈只能先放过,等到与其他人汇合,再想办法宰了他们出气。”
“小兄弟,多谢相告,老身去了。”白眉老妪此时假惺惺说了一句,登时一挥手,率领三条快船疾行而去。“咦,关大哥,就这么放她走了?”
恬琳此时带着几分疑惑问道:“你不是要替胖哥哥报仇吗?”
“吱呀——”曾胖子此时和阿狗推开底舱门走了出来,他也说道:“对呀关横,我在船舱里一直听着,还以为你们要动手呢,没想到你却把白眉老太婆哄走了。”
“呵呵呵,旅途寂寞,直接打打杀杀多没意思。”关横坏笑着说道:“我已经想好怎么对付他们了,象蛇鸟、大伥鬼——”
听到关横的喊声,二者立刻围拢过来,关横随即吩咐道:“我指给老太婆的位置前方不远有一片湍急河道,你们立刻跟过去,到了那里,立刻出手凿沉两艘船,记住,要留下一艘。”
此时看到身边的同伴有些愕然不解,关横解释道:“如果这帮滥杀无辜的杂碎直接淹死了,是他们运气好,万一要是侥幸逃生,你说他们能不回来报仇吗?”
闻听此言,曾胖子和阿狗同时喊道:“我明白了,到时候再动手,就可以让这些家伙连栽两个跟头。”
“没错,我这么做其实还有另外一个考虑。”
关横此时摸着下巴说道:“曾胖子说过,当时出现在芦苇荡的是两人带头,其中一个白眉老妪咱们已经看见了,但麻衫青年可没露面,他应该不在这三艘船上,老妪脱险后没准会去找像他这样的帮手,到时候能多杀一个是一个,像这种恶人没必要放过。”
闻听此言,众人纷纷颌首点头:“说的没错。”
十几息之后,象蛇鸟和大伥鬼就追上了三艘快船,象蛇鸟故意在天上扯着嗓子大叫了几声,顿时引起了白眉老妪的狐疑。
但是没等这老太婆完全反应过来,象蛇鸟和大伥鬼倏忽疾掠而下,登时将最后面的一艘快船砰然击沉。
“不好——”白眉老妪发出一声尖叫的同时,大伥鬼骤然间卷裹魂影,随着“嗤嗤嗤”破空疾响弹迸出无数细小风刃。
“可恶!”
“当当当、啪啪啪——”目眦欲裂的老妪用拐杖手忙脚乱格挡拨打风刃的同时,象蛇鸟对着第二艘船上的人就是一声嘶鸣:“象、象、象——象蛇!”
“噗噗噗噗——”霎时间,此船上的杀手一个个耳膜暴响震裂,登时飙出无数血线,“哇啊啊——”这些家伙顷刻间惨叫着坠落河中。
“嘭!”第二艘船眨眼间碎裂沉入水中,白眉老妪对着在空中嘲弄自己、徘徊未离去的象蛇鸟、大伥鬼怒吼道:“岂有此理,这个仇不报,老娘誓不为人!”
少时片刻之后,返回关横身边的大伥鬼将讯息传递给了他,关横立刻扬声笑道:“哈哈哈,得手了,你们就等着吧,不是今晚就是明天,那群家伙一定会来报仇的,到时候咱们就来一个外松内紧、瓮中捉鳖。”
众人闻听此言,俱都斗志昂扬的大喊道:“好啊!”
时间过得飞快,没过多久,关横他们的船就驶到了附近某处河湾,抛锚停船,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从容不迫。
夜晚,戌时刚过,二十几艘快船随着哗哗水声从四面八方围拢了过来,为首一艘船上隐约站着二人,正是白眉老妪和麻衫青年。
“东婆婆,真没想到您诺大的年纪,竟然会被几个小辈戏耍成这样。”麻衫青年此刻语带轻蔑的说道:“不但没把人灭口,反而还折损了咱们的手下,我‘邓莱’真是替你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