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太子殿下不能处置了?”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就见一个白衣女子缓缓而来,不是方百花又谁。
“拜见娘娘。”秦大福等人见状,赶紧拜倒在地。
“方妹妹不在宫中呆着,为何来这里了?”柴二娘粉脸一变,忍不住笑道:“莫非方妹妹也想出来做点事情不成?那倒是有些意思了。”不得不说,方百花数年都未曾出来过,这个时候出来,还是让柴二娘有些忌惮,这可是当年与自己齐名的人物。
“姐姐,按理来说,妹妹是不该来这里的,只是姐姐来了,妹妹不得不来。”方百花看着牛贵一眼,双目中闪烁着一丝不屑之色,冷笑道:“太子既然是监国,那就是能监察天下,无论是暗卫也好,或者是东厂也罢!陛下不在身边,这东厂也同样是在太子的监国之下。或者说,这东厂已经超出朝廷之外了?”
“妹妹多年未曾出来过了,想必是已经忘记了东厂的由来了吧!东厂可是直属陛下的,太子恐怕没有权力过问吧!”柴二娘忍不住笑道。东厂之事,太子不行,政事堂也不行,军机处也不行,唯独只有李才能过问。
“既然太子不行,莫非姐姐你可以吗?”方百花不屑的说道。
柴二娘面色一变,这句话说出来,就有些过分了,柴二娘以前嚣张跋扈贯了,除了李和兰蔻之外,再也无人能够管她,后来就是兰蔻也不行。插手暗卫、插手东厂也变的十分正常了。这个时候,第一次被人质疑,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了。
“哼,当初陛下在的时候,本宫也曾经过问过暗卫和东厂之事,那个时候,陛下也未曾反对过,说明这是陛下默许的,妹妹难道不知道此事吗?”柴二娘顿时轻笑道:“既然现在陛下远在西方征战天下,这宫中之事,本宫处理一下认识也可以的。”
“对,对,娘娘所言甚是。”牛贵在一边连连点头,他心中直感叹,柴二娘不愧是柴二娘,是大唐有名的巾帼英雄,一番话说出来,让人无话可说。
秦大福不屑的扫了牛贵一眼,心中十分鄙视,只是眼前的情况,让他有些担心,方百花还真不一定是柴二娘的对手。
“姐姐算计无双,只是忘记了这天下是谁的。妹妹倒是记得,高公公是病逝的,或许在病逝之前,对暗卫已经有了安排了。姐姐,您说呢?”方百花忽然笑了起来。
柴二娘粉脸变色,她还真的忘记了这一点,作为一个东厂厂督,这种事情还真的有可能发生,高湛这个老东西或许还真的留下了后手,他对于自己的身体早有预感,作为李做忠实的奴才,若是没有安排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这里,柴二娘心中有些后悔,早知道如此,自己就不应该来这东厂衙门,而是应该去高湛去世的地方,或许高湛还真的有了安排。
高湛的房间,显得比较简朴,这与他这个大内总管、东厂厂督的身份十分不符,李定北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高湛的房间也同样是第一次来。
干瘦的身躯躺在床榻上,周围几个内侍跪在床榻旁边,传来一阵阵痛哭声,李定北面色不大好,高湛生前在宫中人缘比较好,没想到,死后身边只有几个内侍。
“只有这几个人送高公公吗?”李定北身边,虞允文面色抽动,忍不住冷哼道。他不喜欢东厂,但并不说明他不喜欢高湛。相反,他对高湛的印象比较好。
“回大人的话,其他人都已经去了东厂衙门了。”一个年幼的内侍低声说道:“这也是高公公临死前要求的。”
“啊!”李定北听了面色一愣,忍不住和虞允文两人相互望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之中,看出了惊讶之色,惊讶之余,还有一丝欢喜。
这里面有问题。
“高公公在临去之前,可有什么遗愿?”李定北忍不住询问道。
内侍想了想,说道:“高公公临去之前,曾说若是要是太子殿下前来,就取下他的瓷枕。奴才不知道这里面的含义。”
“快,取下高公公的瓷枕。”虞允文却是双眼一亮,赶紧对一边的内侍说道。他心情激动,没想到,高湛在临死的时候,居然还有这样的安排。他看了一边的李定北一眼,从这个方面来看,自己还真不如李定北。
瓷枕被内侍取了出来,虞允文迫不及待的打破了瓷枕。只见碎片中露出一个信封,虞允文从地上将信封捡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将信封递给李定北。
李定北接了过来,打开信封,叹息道:“高公公临去的时候,已经向父皇建议东厂人选,正是东厂秦大福。倒是没有想到。”世人都认为东厂下一任厂督是高福,没想到,最后的人选居然是秦大福。
“秦大福?”虞允文脑海之中,出现一个老实的面容,在东厂之中,并没有任何的存在感,没想到,高湛在最后居然选了此人,这倒是没有想到的事情。
“总比是其他人好。”李定北摇摇头,忽然笑道:“弄不好这个时候,东厂衙门内,那些人正在争夺东厂的厂督之位呢!”李定北这个时候,心中顿时一阵庆幸,庆幸自己来到了高湛居住的地方,否则的话,这个东西就不一定落到自己手中了。
“殿下仁慈,不忘本,才有今日的一切。”虞允文望着李定北的身影,心中微微一阵感叹,这种事情若是放在其他皇子身上,肯定是想着去东厂衙门,争夺厂督之位,也只有李定北,想着高湛的情分,才会来到高湛灵前,这才有了高湛的推荐表。
虽然最后秦大福只是暂代厂督之位,但最起码,秦大福短时间内,可以让东厂为自己说话。他看了一下躺在床榻上的高湛,深深的弯下了腰,这个老者在最后还是帮助了自己。
“走吧,现在应该去东厂衙门,孤倒想看看那些人的嘴脸是什么样子的。”李定北忽然轻笑道。他好像看见了柴二娘那阴沉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