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不凡心中更为不安,他狠狠跺了跺叶玄的胸口,直到叶玄因忍受不了这种钻心的疼痛而低吟出声之时他才止住脚步,恶狠狠对着白屠天道,“白屠天,你不是想救他吗?给我散去惊龙之意,否则他死!”
“呵呵…真是愚蠢,他死不死关我何事?我想要死的,只是你啊…!”
“白屠天,你休想骗我!”
姜不凡努力想要看清白屠天的表情,可让他遗憾与愤怒的是,白屠天的脸上始终只有那种浓浓的嘲讽与怜悯之意,这让姜不凡极为的不舒服,好像自己就是一只猴子在任人玩弄!
不过姜不凡始终不退让,因为他还抱着一丝侥幸,此时的白屠天迟迟不出手,这就证明他还是在乎叶玄的死活。< { <
可在姜不凡还来不及冷笑想要戳破对方的谎言时,一道咻声破空而来,姜不凡身形顿时踉跄两步,脸色极为难看,他怎么也想不到白屠天居然放箭了!
难道他真的不在意叶玄的死活,一切都只是自己想多了?!
这一切生得太过,姜不凡根本来不及说什么,也容不得他说什么。几乎是在他踉跄退后两步之时,那一道快的几乎肉眼都捕捉不到但却带着一股锐利与浩瀚到极致的力量就汹涌而来,关键时刻还是那黑色小鼎坠落,黑气锁链飞驰出来,不过转瞬之间就尽数粉碎而去,紧接着那光华箭矢化作匹练,狠狠轰击黑色小鼎鼎身!
“咚!”
黑色小鼎狼狈翻飞,踉跄落在姜不凡身侧,而这一次还不待姜不凡言语什么那小鼎内便有一道锁链探出捆缚他的躯体。
“走!”
黑色小鼎震动,空间层层碎裂开来,姜不凡脸色愤怒想要说些什么,可他一眼瞥见黑色小鼎右侧居然出现一个孔洞,而且裂纹密密麻麻,好像整个鼎身都会塌毁,这让他立刻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
“哪里走!”
白屠天此时怒吼一声,浑身源力激荡,将近乎所有的力量注入手中青红大弓之中,随即弦开满月,龙头不断咆哮,终于一道咻声传来!
姜不凡看得真切,他感受得到这一道光华箭矢蕴含的强大力量,而这箭矢度太过了,几乎转瞬就要追上他,黑色小鼎带着他穿梭虚空的躲避度都是不及!
“哼!想让我死,那么你也要死!”
姜不凡毫不犹豫捏碎了手中的道种,这道种是属于叶玄的,是他从叶玄躯体之中一次次的抽离方才凝聚而来,因而这道种与叶玄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如今道种一碎,他料定叶玄必死无疑!而即便是那万中无一的一丝侥幸,那叶玄从今往后也必然是废人一个。
而至于白屠天,若他今日不死,那么姜不凡已在心中立誓,他日定要踏平白氏氏族,亲手击杀白屠天于手中!
“咚!”
绚烂的光芒闪耀在这天玄塔五十层,几乎让白屠天睁不开眼,而叶玄则早已在姜不凡捏碎他的道种时昏死过去,只是在他昏死之时还口口念着小蛇…
“哈哈哈哈!姜某今日大难不死,他日定要踏平你白氏。白屠天,等着我来索命吧!!!”
绚烂光圈之中突然有着冷冷大笑声传来,虽然是笑声,但这笑声之中却隐含着极端的愤怒与不甘。无论如何,他姜不凡今日都是如同死狗般被狼狈逼走,这样的仇恨,不共戴天!
可姜不凡不会想到的是,在他愤怒与白屠天不共戴天之时,一个在他眼中必死无疑的人也已经暗暗埋下了与他不共戴天的仇恨。而这种仇恨,他日又当以何种态度解决?
白屠天持着青红大弓的手缓缓放下,他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周身源力更是萎靡。凡事有利必有弊,惊龙弓能赋予弓箭惊龙之意,但修者想要催动这惊龙之意就要损耗极为庞大的源力,这种源力消耗比起真正催惊龙弓来自然不如,不过对于白屠天而言依旧恐怖。
白屠天收起青红大弓,随手服下一颗丹药,这时他苍白的脸色终于有一丝红润浮现,只不过这红润转瞬即逝,接下来能看见的依旧仅是那苍白而已。
“四道惊龙之意全部耗损于此,看来我真的该回归氏族了。”
说着白屠天低头看了眼如同死狗的叶玄,同时也看了眼那萎靡不振的小蛇,微微皱了皱眉。
然而半晌后他终究是动了……
时间仿佛在黑暗中定格,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没人知道会生什么,也没人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好像有一百年那么长,可又好像不足眨眼一瞬。
黑暗之中,一点灵光缓缓汇聚,紧接着这灵光不断吞噬着周身晶莹的光点壮大己身,而这样的状况又不知道过去多久,终于诞生出了一道微弱的意识。而这道意识,自然就是叶玄。
叶玄意识复苏,终究是没有死去。然而他的躯体却无法动弹分毫,甚至就连入目的都只是一片虚无的黑暗。而在外界看来,此时叶玄就是一具体温尚存的死尸。
叶玄着急了,他急于知道小蛇的状况,他想知道外界究竟如何了,于是他四处乱走,渴望行走至哪一处突然就能醒来,可是他又失望了,就好像行走了足有一年之久,可是丝毫没有醒来的征兆。
叶玄更着急了,同时心中隐隐浮现出绝望的悲哀来,他依稀记得昏死之前姜不凡的冷笑声,他似乎捏碎了自己的所谓的道种,还说自己必死无疑,难道这就是那必死无疑?!
如果这真的是姜不凡造成的,叶玄不得不佩服,这姜不凡的确让他必死无疑。虽然他真正意识上并没有死亡,可如今与死亡近乎无异。
叶玄开始枯坐,因为他真的绝望了,这无边的黑暗根本没有尽头,更没有出路,有的只是黑暗而已。
而就在叶玄沉沦之时,一道轻微的言语突然响起在叶玄的耳边,紧接着一道光芒突然闪烁出来,就出现在叶玄的前方,让叶玄习惯了长久黑暗的双目隐隐有些刺痛。
“我说,你就这样子区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