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回黑河岸边的刹那那黑色船只正好完全没入了破碎空间中，这一幕让叶玄看见猛拍胸口暗呼幸运。［? < 这可谓真的是千钧一，若是落入那破碎空间中真不知道会生什么后果！
收回视线，叶玄赶紧查探起怀中林雪的情况来。小蛇与自己有灵宠契约存在，叶玄知道小蛇并没有危及生命。但林雪就不同了，一介女流，实力更是只有筑元九重，脆弱得可以。
叶玄伸手一探林雪的琼鼻，觉还有气息后顿时放松了心神。不过他不敢大意，紧接着又探查起林雪体内情况来。
“嗯？”
叶玄微微皱起眉头，放下林雪的柔荑后站起身来，而此时战傀与阴傀都来了，扶着人傀。
“没事吧？”
人傀问道，声音虚弱，不过一时间叶玄注意力都在林雪的情况上，倒是没有注意。
“体内气息平稳，而且就连实力都突破到了人魂境前期，不过诡异的是似乎一切都太正常了！”
“嗯？你怎么了？”叶玄抬头方才察觉人傀的虚弱，道。
“没事，还是让我来看看吧…“
人傀摆了摆手道，顺势俯下身，将手搭在了林雪的皓腕上，眉目微凝，仔细查探起来。
片刻后人傀又站起身，只不过此时眉毛已经挤在了一块，真不知道天蝎老人当初创造这个傀儡时为什么要建造得如此逼真。
“她应该无碍，不过她的体内有一种特殊的阴暗力量，几乎与她的丹田完全结合，伴随在她的源力中不可分割！”
“没办法清除吗？”
人傀摇了摇头，紧接着道，“这阴暗力量与她的丹田几乎完全结合，别说是我，就是主人在世亦或是主人之主出手都没有办法，除非…”
“除非什么？”叶玄追问。
“除非毁去其丹田，这样连同那阴暗之力同样能除去。可丹田一毁源力散尽，修为尽失，并且终身再无法踏足修炼，只能做一个凡人！”
闻言叶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没想到棘手到了这样的程度。一个修者若是突然间失去修为，那对修者而言绝对是生不如死的事！
此事对普通的低端散修尚且如此，对林雪这样一个身处修炼世家者就更是如此了。更别说这林雪还只是一个女子，若是失去修为就是她的父亲以及那天鹰教主再如何疼爱她都无济于事。失去修为就等于是失去了在这个世界立足的根本，即便身份高贵但在暗地里同样会被他人不屑一顾！
“那股力量不会伤害她吧？否则即便是成为凡人，但也比死好！”
“应该不会。如你所见，那阴暗之力虽然融入她的丹田但却没有损害她肌体丝毫。不仅如此，更是反而增强了其肉身与修为。”
人傀缓缓道，他的声音越虚弱了，气息也开始不稳，似乎走到了晚年，随时都要陨落一般。
“你究竟怎么了？傀儡不是可以永生的吗？”
人傀闻言笑了笑，声音凄凉，道，“不到真仙…又何来的永生？从我诞生灵智起终点就被注定，终究是会走到终点。”
“所谓的傀儡永生不过是灵智的不断诞生，但灵智更换后又怎么能称为同一个傀儡，又怎么能成称为永生？！”
战傀，阴傀两个似乎都被这气氛渲染，低着头没有说话。
“好了…我终究是要走到终点的，如今只是早了一步而已。你们两个跟随我多年，日后就跟着新主人吧。”人傀叹然道，紧接着视线又望向叶玄。
“希望你能好好对待他们…呵呵，本来我也想出去看看这千年后的世界，看来是不行了…”
叶玄眼眶有些泛红，他知道这人傀本来绝对无碍，就该是因为先前强行助他打开了空间通道，否则绝对不该如此！
“好了，快走吧，时间不多了！”
叶玄随后收起了战傀与阴傀，横抱着林雪又将小蛇收入怀中，而后看向人傀，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人傀摇了摇头道，“没有了，我灵智快要毁灭，或许千年万年后这具身体中还能孕育出一个灵智，但那已经不是我了…”
“所以还是让我长眠于此吧。”
“都怪我！”叶玄撇过头，自责说道。
不料人傀却摇了摇头，声音带着惆怅，似是在回忆，但却伤感。
“不怪你，不怪你。主人之主精通推衍之道，千年前赋予我重任时就曾替我推衍。主人之主算出了主人天蝎会有一道神魂残念融入我身，更是算出了千年后的我等到传承者出现时会有这一劫！”
“主人之主曾说，若我不愿死去可对你视若不见。可主人之主身死托付于我，我又怎能辜负于他！”
“所以说，这都是命啊，这都是命啊！”
“我不信所谓的天命！若说信，那我也只信我自己。而那天命，就算是有我也要推翻他！”叶玄忽然郑重道。
人傀闻言一惊，若有深意般深深看了叶玄一眼，随后笑了笑，道，“或许吧…修者，与天斗。而成仙，更是逆天，求得与天齐平的资格！”
叶玄与人傀又交谈了片刻，真的不能耽搁了，于是叶玄只能捏碎手中空间玉简。
“嗡…嗡！”
空间之力袭来，缠绕叶玄躯体，然而这样的状况持续了片刻却迟迟未曾将叶玄传送出去！
“怎么回事？！”叶玄惊然，他感受得出缠绕躯体的虚空之力似乎受到了干扰，而且这里的空间古怪，竟是无法打破。
“看来我连这最后的生命也不该有啊…”
人傀谓然一叹，随后目光干脆，他身上的光芒再次耀眼起来，只不过这一次的光芒如同火焰燃烧，而且这火焰似是即将燃到了尽头，竟是开始闪烁起来。
“走吧，记住，报我天劫教灭教之仇！”
“轰…！”
人傀双拳轰出，那如同生命火焰般燃烧的最后力量如同洪流般喷涌，将叶玄前方的空间洞穿，硬生生打出了一个空间通道出来！
叶玄的躯体缓缓没入空间通道中，但他却忍不住回头看去，在那里，人傀眼中的灵性渐渐散去，最终完全化为了木然，一动不动。
“轰…！”
碎裂的空间再度合拢，黑河奔腾，远处又是一艘黑船驶来，并没有因为这多出了一道失去灵智的傀儡而有任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