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什么?什么国都?”鬼伯狐疑。
张南咳嗽了下,指了指英灵风暴。“嗯,我是说有办法解决这东西。”
“什么办法?”鬼伯听说张南有办法,顿时大喜。
虽然鬼伯对张南也是各种嫌弃,但毕竟和上境强者们的立场不同。
松之青和上境们都被困在风暴之中,里面是什么情况完全不知道。鬼伯就算不担心别人,也得担心自家的岛主。雪风岛这么多年,就出了松之青这么一个上境,可万万不能折损在这里。
张南道:“先清场,把城里的人全部转移出去。”
“已经在做了,但速度很慢。”鬼伯道。
城里出了这么大事,老百姓不用动员,早就已经开始往城外逃了。只是城里的人太多,虽然已经有朝廷的人马帮忙维持秩序,但还是引发了许多混乱。再加上有些不知死活,还想凑近看热闹的,效率十分低下,甚至还因为踩踏发生了一些惨剧。
“四门全都开了,甚至城墙上还架了梯子。”鬼伯无奈道:“可看现在的情形,至少也要大半天才能清撤完毕。”
“太拖拉了,这样时间可赶不及的。”张南思索了下,道:“通知九爷,让他下令,把城墙给拆了。”
“拆城墙?”鬼伯愕然。
“对,全拆。”张南果断道:“让婷婷控制下防护阵,告诉她是我说的。由四境武者出手,轰开城墙会很快。这样的话,半个时辰差不多就够了。”
鬼伯都无语了,半天没缓过劲。
寿京城千百年来,都没有遭受过外敌,更谈不上城池被攻破。从精神层面说,寿京城那是象征。从文化层面说,城墙那特么都算是文物。可张南倒好,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要把城墙给拆了,还是要全拆,直接轰开……
“还愣在这做什么?”张南催促:“赶快去,再晚就来不及了。还有你们,也全部离开,城里不能留下一个人。”
鬼伯迷迷瞪瞪的走了,快回到武院才感觉到哪里有点不对劲。
他找张南是为守城,可怎么说到最后,反倒成了研究怎么拆城了?而且就算全场大迁移,楚九爷和杨公公也走不了啊。
等鬼伯离开,张南也反应了过来。其他人可以走,但楚九爷和杨公公没法走。那两位早已过了大限之日,全靠后山那座宫殿才能续命残喘,根本离不开武院后山。若是离开宫殿庇护,怕是一日都撑不过去。
“顾不得那么多了,俩老头自求多福吧。”张南抬头看了一眼隐约有扩大迹象的英灵风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张南不了解那些英灵是什么状况,但现在这个英灵们搞出的这团风暴他却是认得的。
爆灵杀阵。
此阵从未在北域青州的记载中出现过,即便拿到整个中州界来说,也是失传的上古阵法之一。但这个阵法失传并非是丢失,而是人们刻意将其资料抹除掉了。
爆灵杀阵,主杀。杀人,也杀己,是一种玉石俱焚的大凶之阵。
阵法不同于武决,很难用品级来取分。一般会有个下限,但不会有上限。如这爆灵杀阵,最低需要四境武者百名才能布得,可五境乃至六境七境,同样可以布得。根据布阵的人数境界,阵法亦有不同变化。但是最主要的一点,不会有任何差别。
阵法一经运转,便会不停的吸纳聚集能量,布阵者的力量便会聚于一体。不管融合产生何种能量,最终的结果都是爆开。一百名四境武者布阵,爆炸的威力可越两级击杀六境武者。
而现在张南所面对的这个爆灵杀阵,是由近三千名五境,百名六境,还有十名上境所成。甚至被困住的吕宣薛冰寒等人,都会成为此阵的能量来源。这样的能量若是最后爆开,别说一个寿京城,十个怕是也炸没了。
况且根据张南的观察,那些英灵似乎还能吸收外界的能量,比如那些冻成冰雕的百姓。任由这个阵法扩展下去,不停的吸取能量,根本无法预料造成怎样的破坏。
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在这个阵法还处在萌芽状态的时候,就将其遏止住。
只不过,以张南现在的境界,想要通过技术含量比较高的方式了制止,还是有些困难的。所以,张南只能简单一点了。
风暴仍在呼呼的旋转着,带着无尽的冰霜和寒意。张南深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寒意透过衣衫,深入肌肤,侵蚀大脑……
张南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他体内的器官,拉拽他的精神识海。
只是那张撕扯和拉拽,不会比苍蝇对他扇翅膀产生的力道大多少。除了有些烦人之外,基本没什么反应。
爆灵杀阵在吸取一切生灵的神魂之力,张南自然也在其列。只是那些英灵连几大上境强者的神魂都伤害不得,又怎可能伤的了张南。
走入风暴之中,张南的衣襟猎猎作响。昂首望去,三千英灵近在张南眼前。
风暴的景象只是杀阵外围,里面才是阵法的中心。虽然之前张南已经扫描到了那些英灵,可用肉眼直观的看到,那种感觉还是震人心魂。
一个个白色的影子层层叠叠并列在一起,在空中组成了一个鬼山似的圆球,看上去颇为渗人。
英灵们注意到了张南,上千道目光扫了过来。
张南不由得咧了下嘴。
被几千只鬼怪一样的生物围观,那种感觉肯定好不了哪去。
而事实也是如此,那些英灵没有丝毫要攻击张南的举动,只是默默的注视着。
英灵们也十分奇怪,在张南进阵之前,它们就已经察觉。可阵法的力量,似乎对这个人一点作用都没有。
张南瞅了瞅那些英灵,很嚣张的竖起中指比划了一下。
英灵们有些愤怒,但更多的是不屑。
七大上境合力一击都没能把他们怎样,这个弱小的家伙虽然不知道怎么进来的,但想伤到他们也是毫无可能。
张南没有继续挑衅,而是伸手从怀里拽出一把尺子,插进了脚前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