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呃——”
随着一声低沉的呻吟声,马克从昏迷中醒来。
他只觉得自己全身剧痛,战气枯竭,灵魂也已经油尽灯枯。整个人的状态是从未有过的差。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生之意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不听使唤了,也就是说好容易突破到沉境的生之意境又被打入了原形。
强撑着睁开双眼,马克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乱草堆中,全身赤裸,身上的衣物早已在那无尽的空间爆炸中化为虚无。全身上下除了左手小拇指上的传说之戒外再无他物。
“呼——”看到熟悉的传说之戒,马克重重呼出一口气,他身上所有重要的东西可都在这里面。
上下看看,还好,表面上看也看不出什么伤口,不过内里的伤势也只有他自己才清楚,这一次真的是伤得太重了。
若不是他在最后关头一口气施展出了四重防御,生之意境又鬼使神差地在那一刻突破到沉境,如今恐怕也只能在那片爆炸中成为永恒了。
身体的状况很差,最多也就只能发挥出五级预备战士的实力,想要痊愈恐怕也不是服用一两瓶高级治疗药剂的事儿。
然而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更让马克郁闷的事儿还在于他灵魂上的巨大创伤,因为与身体完美融合在了一起,也同样受到了致命的打击。再加上期间发动了数次魂罩和绝对防御,让灵魂更是雪上加霜。
总之短时间内想要打开传说之戒那是不可能的了。
不过好在阵道玉似乎正在不遗余力地修复灵魂。只是伤得太重,修复的速度很慢。马克感觉想要沟通传说之戒,再到从里面取出东西来,至少也要百八十年的时间。
“哎——,我这又是何苦!”马克看着自己的的狼狈样,苦笑一声,“看来这些年顺风顺水的,修为猛涨,少了对宇宙和虚空的敬畏之心啊!”
他叹了口气:“既来之则安之吧!”
随即马克微微抬头左右看看,这里应该是一户人家的后花园,范围不大,不过他所在的这里比较偏僻,是堆杂物的地方,难怪这么长时间也没有被人发现。
至于在这里到底躺了几天,这里是哪个世界,哪个宇宙,这里的生物是什么种族,他一概不知。
再加上实力几乎已经掉落到了凡人的程度,马克心里不由有些担心。这人生地不熟的,身处何地都不清楚,想要五百年就赶回去怕是难了。
又静静想了一会儿,再次确定如今的他确实没有快速痊愈的办法。于是马克的心思便放到了所在的这个世界里来。
很明显这里是一个大世界,虽然马克身受重伤,不过身为一个宇宙霸主,他的知识,经验,以及对世界的认知都还在。见识自然远超常人。
既然是大世界,这里一定就有修炼者,如果能够找到一些加快灵魂痊愈的药材就好了。
马克心里想着,爬起身随手从地上捡起一件破旧的布袍披在身上,又拿起一根木枝当做拐杖便往外走去。
这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不过以马克的目力,虽然不能说是宛如白昼,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走出四处漏风的杂物间,进入花园,他左右看看,发现这个世界的建筑风格很有特色,跟他前世宋时期比较相似。
少部分砖石搭配着大量的木料,恢弘大气,美观却又不失雅致。上面的雕刻精细,纹路华美,颜色丰富。
马克边欣赏边不由自主地往前方走去。浑然忘记了他正身处一个陌生之地,而且还是在别人家里。
前方的屋子里有好几处地方亮着灯,其中一处较远,是一座小楼,而靠得最近的那处应该是正屋,里面灯火通明。
马克犹豫了下,最终打算上前看看,起码先弄身衣服再说。他如今这幅样子,看上去跟一个乞丐也没什么两样。而且从这建筑的大小来看,里面居住的生物体型跟他应该相差不大。
既然作出了决定,他便径直往正屋走去,谁知刚刚来到屋后,一个弯着腰,踩在一个断了一个脚的长木凳之上,正撅着屁股往屋里偷窥的老头赫然出现在了他眼前。
马克正想开口询问,老头突然转过身来,露出一个猥琐无比的笑脸:
见到有人之后,他脸色一僵,连忙从凳子上一跃而下,一双手惊慌失措地把他的嘴捂住,凑到他耳边悄声道:
“嘘——,千万别出声,正在关键时候!既然遇上了,我也是讲道理的,见者均分!来!来!来!我给你让点位置!”
说着老头便不由分说把他推上了长木凳,随后自己也爬了上来,凑到窗户缝隙上面往里瞅,边寻找角度边悄声道:
“怎么样?不错吧!嘿嘿——嘿嘿——”
直到这时候马克才回过神来,看到老头的样子他心里终于松了口气,看来这边生活的也是人族!而且所说的正是宇宙通用语,如果是一个他根本不懂的语言,一时间想要蒙混过关还真不容易。
最关心的问题得到解决,马克心里也是一松,随即便好奇地沿着缝隙往屋里看去。这一眼让他顿时哭笑不得。
此刻屋里正有一个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女人在沐浴,半坐在一个巨大的木桶之中,拿着一块绸巾正在擦拭身体。还别说,肌肤嫩滑,雪白如玉,中上之姿,娇艳中带着一股子媚意,在凡人中也算得上是一副好相貌。
再扭头看身边的老头,却见他满脸兴奋的模样,只看得抓耳挠腮,兴奋不已。
老头似乎感觉到马克看过来,也扭过头,看到马克的刹那突然眉头微皱:
“咦?小子,没见到过你啊!”
说到这里老头一巴掌拍在马克肩膀上,还别说,力气蛮大的,拍得马克都觉得身体微微一沉,随即老头又道:
“这么晚到人家家里来做什么?”
“这——”马克脸上一僵,是啊,我来人家家里做什么?这个解释起来话就长了,跟他说实话他也不会信啊!倒是有点麻烦。
“嘿嘿——,你这么年轻,肯定不是过来偷看安茜那婆娘洗澡的!恩——”
老头摸着下巴上上下下打量着马克,随即一拍脑袋:
“你肯定是来偷看安茜这婆娘的女儿帕米的,对不对?我就说嘛!不过你来晚了,想看帕米洗澡得早半个时辰过来!”
“呃——”马克听到这里顿时目瞪口呆,这老头得有多猥琐啊,不过这个答案倒是也解释得通,姑且默认了吧。
老头说到这里见马克不反对,自然是以为自己猜对了。探头凑到他眼前,再次贼笑起来,那露出来的满嘴黄牙,让马克顿时肚子里就一阵不舒服。
“小子,能翻过这么高的围墙,看来天赋不错嘛,不过想要讨到帕米这小姑娘做婆娘可不容易,这小姑娘自视甚高,对一般男人可看不上眼,而且她母亲安茜又是一个极为泼辣的女人。上次我找东街的太婆上门做媒她居然敢——”
说到这里老头的声音戛然而止,再看他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一会儿怒气腾腾,一会儿又心有余悸的样子,看来吃过这女人不少亏。
“总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老头说着遗憾地拍了拍马克的肩膀,不过很快神情又恢复到了之前的猥琐样,凑到马克面前挤眉弄眼:
“不过你想找女人我这里倒是有几个好去处,要不要给你介绍一下?到时候给点介绍费就行了!”
说完老头施了个眼色,一副“你懂的”的模样。手中伸出了两根手指头,在马克面前晃了晃。
也就在这时,他似乎过于得意,重心没有摆稳,只有三个脚的长凳突然一歪,整个人突然摔了下去。
“啊呀——”
夜色中,这一声惨叫声传得格外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