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展示给你们看。?? ”楚问鼎脚尖一勾,将一根树技拿在手里,以此为刀,迫不及待要将最得意的自创神技展示给楚飞二人看,那种兴奋地神情,像是急切地要向他人炫耀自己的能力,像孩童般纯真。
楚飞和战灵儿也早已按捺不住,他们都清楚楚问鼎的强大,此刻能亲眼目睹他演练绝技,自然也是迫不及待。
但当他们看到楚问鼎真正开始演示之后,却不由得全都愣住了。
只见楚问鼎手拿树技,左一砍右一刺,毫无章法,根本就是胡乱挥舞,哪有半点技巧与威力。
“你大爷爷他……,是不是曾经受过刺激。”战灵儿先是微微蹙眉,而后不禁莞尔,指了指脑袋,对楚飞笑道。
楚飞无奈地笑笑,虽然不想承认,但感觉就是大爷爷精神不太正常,才会把胡乱挥舞说成自创神技。
楚问鼎就这样挥舞了十几分钟,才停下来道:“小飞,你看大爷爷这套乱天荒刀法威不威武?”
楚飞一怔,不想伤害大爷爷,可又不愿说谎,便低头道:“孙子愚钝,未能领会其中的奥妙。”
楚问鼎哈哈一笑:“那是自然,我这套刀法独步天下,试问天下有几个圣者能将如此多的元素融入一炉,尤其是我华夏功夫,本就高深莫测,岂是一时半刻就能领悟得了的。”
“呵呵!”战灵儿终于忍不住大笑:“坏老头,你别自恋了,你孙子那是恭维你呢!怕说实话伤你自尊。你这也算是神技,分明就是胡乱挥舞,还叫什么乱天荒刀法,我看叫神经错乱刀法还差不多。”
“你说什么?”楚问鼎眉间一冷,一股如荒古洪流般的威势自其双目间迸而出,压迫得楚飞与战灵儿退了数步。
他们同时感受到一股寒意,不过,战灵儿感受到的显然要比楚飞强烈的多,因为这股寒意与压迫就是对着她来的,楚飞只是站在她身边被捎带到而已。
“战灵儿,不要胡说,快向大爷爷道歉。”楚飞喝道。
战灵儿却浑然不惧,顶着凛然的寒意,不退反进,冷声道:“难道我说错了吗?他刚才难道不是像神经错乱者一样胡乱挥舞吗?”
“你……!”楚飞目光严厉,他看出大爷爷似乎很在意战灵儿所说的话,因此担心他出手伤害战灵儿,以大爷爷的实力,自己是无法阻止他的。
但凛然的寒意却悄然泻去,楚问鼎眼神黯然,叹了口气,徐徐说道:“她说得对,这刀法的确曾被人叫做乱神经刀法。当年我另辟蹊径,创建此刀法时,只是想走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路,却被人无情嘲讽,说是乱神经刀法,对那些冷嘲热讽之人,我只有一句话:‘可敢一战否?’最后,这些人都做了这刀下亡魂。”
楚问鼎目光冷峻:“我承认,这刀法确实存在残缺与不足,但它的威力,绝对不弱于任何天级圣技。小飞,你刚才是不是也觉得大爷爷只是胡乱挥舞?”
“不!”楚飞斩钉截铁道:“我们和大爷爷境界上相差太远,自然难以领悟,但我相信大爷爷的实力,您说是神技,就绝对错不了。而且您刚刚演示时并未用出虚元之力,所以我们才不能感受到它的威力,自然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哈哈,说得好,不愧为华夏后裔、楚氏子孙,单是这份悟性,便是其他族类所不能相提并论的。”楚问鼎狂笑,看向战灵儿:“女娃娃,你看好了,这才是乱天荒刀法的真正威力。”
话毕,楚问鼎一步踏出百米,手中树技狂舞,仍如刚才那般混乱,但是,一种恐怖无边的气势却从他身上爆出来。
“我本是另类,生来与人异,嘻笑怒骂间,狂傲与不羁,手握乾坤势,脚踏八步奇,一刀乱天荒,宙宇谁人敌?”
楚问鼎边舞边歌,恐怖的洪荒之势横空而现,对于楚飞与战灵儿来说,这简直就像一场恐怖恶梦的开始,天地间忽而明亮得如同大日落地,忽而黑暗的好像无底深渊,忽而暴鸣声震耳欲聋,忽而静寂寂与世隔绝。
整个天地都混乱了,仿佛宇宙初开,混沌初现,天与地倒悬,日月无光,风沙虐世,洪水漫天,大火燎原,雷光万道,刀影遮天,巨兽在咆哮,猛禽在盘旋,不计其数的蚁虫压满了大地,植物出人类一般的悲鸣声,山峦在崩塌,大地在沦陷,海水飞上了天,最后,世界仿佛只剩下血与火,和泯灭一切的雷光刀影。
“大爷爷,我错了,请你停下。”战灵儿已经看不见真实的世界了,眼前全是幻影,忽明忽暗,血色漫天,她不是懦弱之人,但此刻真的有些怕了,因此才会出声认错。
“大爷爷,不要再继续了!”楚飞的情况也不好,那恐怖的威压仿佛要将他的身体碾碎,灵魂似乎要离体而去。
但楚问鼎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他继续挥舞,恐怖的威压还在继续。
嗡!楚飞终于崩溃,身子一软,倒在地上,但灵魂仿佛没有随之倒下,而是轻飘飘地,离体而去,向天空飞去。
那里,似乎有一团温暖明亮的光,神圣而柔和,吸引着楚飞前往。
“楚飞,守住本心,用灵魂本源去看,去感悟。”楚问鼎温和的声音阻止了他,楚飞精神一震,心眼睁开,看到了一片混乱的世界。
天地横移,雷光欺世,水火并存,万兽悲鸣,巨峰在崩塌,大河在干枯,一颗颗星辰坠落在大地上,宇宙苍穹失去了色彩。
“你看到了什么?”楚问鼎的声音响起。
“我看到了混乱和毁灭,生命在消逝,世界在沉沦。”
“对,也不对,你看得不够仔细,领悟得不够深。再看!”
“不对?”楚飞轻语,忽然一道灵光出现在脑海里,他举目望去,似乎看到了一线生机。
混乱的天地间,一株奇异的花在天边静静绽放,万劫之光仿佛为它注入力量,虽然这花的样子非常模糊不清,若有若无,但楚飞真得感觉到了。
楚飞仔细的思索,他的心慢慢静下来,那道灵光给了他启示,而这朵若有若无的花更让他有所感悟。
“混乱中有一种秩序,毁灭中有一线生机。”楚飞目光如炬,慢慢道。
“很好,你的悟性很好。”
但是,楚飞听到这句话以后,终于无法坚持下去,灵魂之力透支,昏睡过去。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见自己躺在柔软的兽毯上,战灵儿就躺在自己身边,还在沉睡之中。
楚问鼎立于床前,看起来很严厉,但楚飞看得出,在这严厉之中,有一份柔和的情绪。“小飞,虽然你悟性不差,但你的体魄差得太远了,即便能悟出乱天荒刀法的一丝奥义,却不能施展,所以从今天开始,我要对你进行魔鬼训练,你可愿意?”
“我愿意!”楚飞回答得很快,他嘴角轻扬,是的,他笑了,魔鬼训练吗?段中天不可谓不严厉,训练不可谓不艰苦,他也没惧怕过,更未退缩过,楚问鼎是自己的亲人,他自然敢欣然接受。
楚问鼎见到他的样子,不由奇怪:“你好像对魔鬼训练并不在意,看来以前你的老师也进行过类似的训练,那你说说看,他都是怎样训练你的?”
楚飞将段中天对他的训练细细说了一遍。
楚问鼎听后,眉头紧锁,忽然一声大喝:“这个假冒的段中天,真是毁我孙儿!”因楚飞老师与楚问鼎好友重名,他因此会有“假冒”一说。
楚飞摇头道:“大爷爷,老师对我虽然过于严厉,但他真得是为我好,在他的教导下,我进步非常快,所以您不要这样说他,”
“屁,放屁,放臭狗屁!这样也叫严厉?就凭这种温柔的手段,怎么能教导出强大的弟子?”楚问鼎横眉怒喝,咬牙切齿。
“什么?”楚飞倍感意外,每天穿八百斤铁衣跑步,被打到鼻青脸肿,皮开肉绽,夜里连觉也没得睡,这居然也算温柔?那要怎样才算是严厉?楚飞突然觉得,真不该轻易答应大爷爷,他的训练方法,怕是会更加变态与可怕。
楚问鼎表情极为严肃,继续说道:“你若是只有十四、五岁,用这种温和的手段循序渐进,日积月累,逐渐改变体质,提升境界与修为,确实是可行的,也比较安全,但你已经十八岁了,骨骼即将成形,肉身潜力已尽,若再徐徐图之,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强大,便是到七十岁,也未必能成为八舍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