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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八章 内外权柄

    这种君临天下的气势,只有在真正的帝王身上,才能看得到。而天下有这种气势的,唯独他与程越两人而已!

    忽必烈从心底的深处对程越产生了深深的忌惮,他不得不承认,若论起治理天下的能力,程越无疑比他好得多,差的只有资格而已。而程越,正在用一场又一场的胜利和越来越庞大的势力,积累自己的威望和资格。若没有意外的话,假以时日,大宋的江山,必定会落入他的手中!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程越的身体突然出现了很大的问题,能不能活到那一天,还很难说。

    忽必烈想到此处,心里才稍稍安稳了一些。这就是所谓天妒英才吧?看来,天下终究还是蒙古人的,这一点不会变。

    忽必烈笑道:“镇南王怎么会骗朕呢?李参政的确出言不慎,好在镇南王大度,李参政日后说话,要更小心才是。”

    李尧咨躬身答是,不敢复言。

    群臣此刻也看得明白,镇南王已下定决心要保护这些日本女子,为妾也好,为奴也罢,总之是不想让别人染指的,甚至大汗也不行。既然如此,就不要为讨好大汗去惹镇南王不痛快,否则结果就如李尧咨一样,碰得灰头土脸。

    忽必烈乐呵呵地对程越道:“程越,去年过年的时候,你还不是朕的驸马,今年可就是了,所以,今年你最好能到宫里来过年,你看行不行?”

    程越闻言马上答道:“父汗的吩咐,儿臣自当从命。这样的话,宫里的年夜饭就由儿臣来安排吧。”

    忽必烈大喜,拍手笑道:“好!朕去你府中的时候,那些菜就没吃够,你总算能进宫给朕做饭了!”

    程越大笑,道:“父汗责备得是,今年就交给儿臣吧,有几道新的菜式,正要请父汗品尝。”

    察必忙插口道:“大汗,我看不只饭菜,索性连歌舞、庆贺之类的也一并让程越负责吧。不是说要让程越的八姬同阿合马的五姬一同表演么?恰逢其盛不是更好?”

    忽必烈抚掌喜道:“大皇后此言甚是,朕准了!”

    伯要兀真也喜道:“这可好,忽都鲁坚迷失也回来了,难得宫里多热闹一下。”

    众妃纷纷点头,无不喜形于色。

    程越倒是有点儿头疼。现在离大年三十只剩下不足二十天,他要做的事却有很多,而且要频繁来往宫中。

    幸好忽必烈封他为答剌罕,使他可以不必向任何人通报,就可以自由地出入宫禁。最重要的是,他也能够以办公事为名,与五位皇后、皇妃偷偷地在宫中幽会,还不会启人疑窦!

    天助我也!

    忽必烈与程越商定了大事,众皇子、诸王、群臣一一地上前向忽必烈和程越敬酒。

    程越坦然受之,没有半点矫情,更令群臣钦佩。

    欢宴进入尾声时,忽必烈当场宣布,犒赏三军,仅羊就赏了一万头,其它金银、布匹和盐的赏赐无数。

    另外,今年宫中过年,由镇南王程越主持其事,宫外的交通也由镇南王负责整顿,除大汗以外,皆受节制,钦此!

    忽必烈的命令一下,群臣又是吓了一跳!

    如此一来,镇南王已经集宫内宫外的权柄于一身,如果想要发动叛乱的话,轻而易举!

    当然,想可以这样想,但话绝对不能这样说。群臣纷纷上前恭喜程越,但他们没有一个人想得到,忽必烈颁布的这道旨意意味着什么!

    时已入夜,程越见察必面有倦容,即刻率全部东征的文臣武将拜谢忽必烈赐宴,一场盛宴,皆大欢喜。

    收宴后,真金第一个冲到程越身边,陪程越走向宫门,还特地屏退左右。

    程越知道他有话要问,遂与他并肩往外走。

    转过一道弯,真金便试探地道:“程越,你的病可好了些?”

    程越叹了口气,漫不经心地道:“暂时没什么大碍,以后就不清楚了。”

    真金关切地道:“我送去的药能用上么?”

    程越拱了拱手,道:“还没谢谢太子。”

    真金笑道:“你我何必客气?能治好你的病最要紧。”

    程越苦笑一声,道:“大概治不好了,算了吧。”

    真金忙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你不必太过担忧。不过,做些准备是应该的,怕的就是有人借你的病生事。”

    程越摇了摇头,道:“难办哪。我如果真有不测,大宋的群臣里面,还没有能依靠威望震慑住满朝文武的人。两位圣人不通新政,官家又太小,我就算把朝中的大臣全换成支持新政的人,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时间一长,便会有新的一批人上来废掉新政,我的心血就全白废了。”

    真金见程越对他坦言相告,心中十分感动,道:“那可如何是好?”

    程越道:“我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依靠我程家的人。只要程家还在,哪怕只剩下一群女人,朝廷也要有所顾忌。否则,个个击破,只在时间长短罢了,我程家的人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真金大喜,他想听的,无非就是这个!

    真金压抑住兴奋的心情,道:“如果需要帮忙的话,千万不要客气。”

    程越淡淡地点点头,长叹一声,道:“好在完泽和囊加真都是好女人,不然我就更头疼了。”

    真金连忙抱住程越的肩膀,安慰道:“不过是最坏的打算罢了,你不要过于担忧。”

    程越笑了笑,拍了拍真金的肩膀,道:“多谢。”

    两人像亲兄弟一样,搂着对方的肩膀扬长而去,真可谓一时奇景!

    在他们身后的大臣目瞪口呆地看着程越拍着真金的肩膀,除了大汗,谁还敢如此放肆?大概只有镇南王程越!

    程越回到王府,下了马车,刚要往内宅走,恒仁、久仁、惟康三家人和凉子、祝子、芳子便已追到前头,拜倒在他面前。

    恒仁感激地道:“王爷维护罪臣,竟不惜公然与大汗和重臣对峙,臣等感激涕零,愿王爷福寿安康,长命百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