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加真眼睛一亮,急忙道:“当然会,我偶尔也会给父汗按腿的。”
程越把腿伸直,道:“那就麻烦你了。”
囊加真挽起袖子,跪到地上,在不晃动程越身体的前提下为程越按摩。两位公主各忙各的,倒也相安无事。
斡罗真在军中巡视了一圈,还是不放心程越与两位公主单独在一起,匆匆赶了回来。
到了围帐外下马,没人会拦阻他,斡罗真走到围帐外,多了个心眼,悄悄揭开围帐的开口向里窥探。
只见两位公主都双膝跪地,程越头枕在完泽的腿上,手抚摸着完泽的大腿。完泽恍若不觉,全神贯注地为程越清耳,而且面带微笑,十足一个贤惠的妻子。
程越的腿架在囊加真的大腿上,囊加真正小心翼翼地为程越按腿,还将程越裤子上的灰尘细心地掸掉。
斡罗真见到此情此景,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悲哀,嘴角微微抽动,黯然将围帐的开口合上。
帐里帐外,如同两个世界。里面是天堂,而外面,对斡罗真而言,是切切实实的地狱。
斡罗真失魂落魄地站在帐外良久,帐外的护军虽不知他看到了什么,但他悲伤的样子已说明了一切,都把头转过去,不去看他,给他保留最后一点尊严。
半晌,斡罗真发狠地咬了咬牙,悄然而退,没有打扰程越与两位公主的甜蜜时光。
程越终于等到围帐外不易查觉的脚步声远去,嘴角露出微笑。
完泽没有听到脚步声,见程越笑得似乎有点得意,还以为程越是因为她们两位公主在同时侍候他而得意洋洋。会心一笑,柔声道:“这边好了,换一边吧。”
程越侧了个身,喃喃自语道:“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多幸福啊。”
囊加真的手停了一停,在程越的小腿上一拍,嗔道:“你想得美!”
程越哈哈一笑,继续享受两位公主的柔情。
中午休息完,程越下令撤帐上马,汉蒙共八千人马成一字长蛇,以十人为一队,一边吆喝吹哨子,一边缓缓向前推进,将山中的野兽向里赶。程越还私下命令手下众将,适当放开一些豁口,让野兽可以逃生。
八千人一散开,便没入山中。斡罗真自率三千骑兵在程越大军左侧,因为太远,完全望不到。两位公主紧紧跟随程越,沿来时的山路漫步回返。
斡罗真不在身旁,程越两美在侧,一路说笑,不似来围猎,更像在踏青。两位公主平时就很亲密,此刻虽彼此有了心结,但还是过得很愉快。
围猎时,到晚上也不能早早休息,而是要打起火把,接着向前推,直到深夜才能扎营。火则要点一夜,防止猛兽伤人。
将近子时,程越下令扎营。肖震寻到一处干爽避风的所在立起帐篷,两位公主的宿卫也在旁边扎起蒙古包。
程越不知道这些宿卫得到了忽必烈怎样的吩咐,他们把两位公主的蒙古包守得水泄不通,警惕地盯着程越的帐篷,完全把他当成了采花贼。
一夜好眠,早上起身后,程越下令全军出发,前面不远就是忽必烈定好的围猎处,三万五千大军全要到那里集合。那时,被围住的野兽就只有死路一条。
大军摆出战列向前推进,因为野兽被围得越来越紧,会有许多试图突围逃跑。这时正是双方互相观察的好机会,蒙古人的穿插递进和程军的密切配合都会不知不觉地使出来,落在对方眼里,与后世的军事演习一般无二。
李大时和脱脱、张孝忠之间故意留出巨大的漏洞,大量野兽脱困而出,元军也完全蒙在鼓里。
出发一个多时辰后,大群野兽被漫山遍野的大军赶到了离程越出发与忽必烈出发的地方不远处的一处平原。
东、南、北方向的野兽都很多,唯独程越所在的西面,野兽少得可怜,最多只有别人的五分之一。不过没人在乎,也没人深究,最多说程越不会围猎罢了。
忽必烈用手向下一挥,苍劲的号角声响起,各军如打仗一样,成群结队,穿插包围,用刀剑,用弓弩,将草原上的猎物一一杀死,只有怀孕的母畜可以放生。
斡罗真憋了一股气,率众杀出,用手中的狼牙棒大肆收割猎物,发泄胸中的郁闷。
元军众将也都各不相让,争相猎取最大的猛兽,要献给忽必烈。
程越却不然,他下令诸军只用新弩猎取野兔,与其说是狩猎,不如说是趁机练习射箭。
完泽见程越有慈悲心,更加喜欢,囊加真却很焦急。狩猎过后,众将都要向忽必烈贡献猎物,难道程越只拿野兔交差?
囊加真凑到程越身边,道:“我想去给父汗打几只羊,你看好不好?”
程越知道她在为自己着想,深深为之感动,点点头道:“好吧,我陪你一起去。”
完泽接口道:“我也去。”
程越道:“那就都去,我们每人带十个人,打几只大点的就回来,不必与别人争,更要注意安全。”
两位公主闻言,立即点了十名宿卫,程越则带上肖震马福和几个护军,一起冲向猎物。
程越没用枪,只用弩,边策马狂奔边寻找目标。
囊加真最积极,很快与程越分道扬镳,去追捕一只豹子。完泽怕她涉险,向程越挥了挥手,也跟着追过去。
猎场内到处都是一队队的骑兵来回追杀猎物,程越一行不时就遇到蒙古或者自己手下的将士施礼而过。
程越四处寻觅,忽见一只体型巨大的野猪从前面的山包前突然蹿出,拼命奔逃。
肖震惊叹道:“大都督,好大的野猪啊,快比上马这么高了,怕是要有三四百斤吧?”
程越已经找得不耐烦,指着野猪道:“就是它了,打完它就回去!”两腿一夹,向野猪追去,肖震等人立即跟上。
野猪虽大,跑得却极快,程越耐心地跟在后面,要等它力竭跑不动再一举射死。
没追多久,后面传来群马狂奔的马蹄声,一名蒙古将领率三十名骑兵尾随而至。
那蒙古将领程越并不认识,一脸的冷酷蛮横,恶狠狠地看着程越。
肖震见他不行礼,两眼一瞪,就要发作。
那蒙古将领不等他说话,用蒙语高喊了一句话。
脱脱和两位公主都不在程越身边,没有人懂他在说什么。
程越正想办法要弄明白,只见那蒙古将领忽地率手下骑兵冲了过来。一边冲一边还拔出了刀。
事发突然,毫无征兆,双方靠得又近,那些蒙古人瞬间就欺到程越等人近前。
程越面前的护军急忙向中间靠,挡住蒙古人向程越的突袭路线,肖震和马福也扑到程越前面,想替程越挡住刀箭。程越反应神速,探手入怀,一把手枪已扣在手中,打开了保险。
那些蒙古人并不直接攻击程越,也不对肖震和马福,而是举起刀就切在八名护军的马脖子上。
一片刀光闪过,八名护军的马都被割断喉咙,倒在地上挣扎悲嘶。
八名护军也被重重甩到地上,虽无大碍,但都不同程度受了点伤。
程越看出他们要杀的是马,心生一计,没有开枪,而是冷冷地看着这些蒙古人。
蒙古将领趾高气扬地指着程越又说了几句蒙语,那些蒙古骑兵都哈哈大笑,那将领马头一掉,就要去追那头野猪。
程越哪肯让他走,冷哼一声,抬手就是一枪,子弹带着强劲的惯性,带走了一大片骨头和肉,打烂了那蒙古将领的右手!
蒙古将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号,左手捂住右手,伤口不停喷出鲜血!
蒙古骑兵吓得连连后退,他们没见过枪,听说枪的大小“其大如盘”,看程越他们明显并没有带枪,才敢过来生事。程越只带了十个人,只要没有枪,他们绝不会吃亏。一来可以给程越一点颜色看看,二来回去可以吹嘘打败了程越,最多被大汗训斥,再赔几匹马。但万万没想到枪竟然也有这么小的,而且威力一样骇人听闻。
程越再扣动扳机,准确地将蒙古将领的左手和左脚也打烂。
蒙古将领疼得再也无法骑在马上,滚落到地面,蜷缩着身体,疯狂吼叫。
程越毫不留情,再开一枪,将他仅剩的右脚也轰得血肉模糊。
蒙古骑兵全都吓得呆立当场。他们借故挑衅,只不过想报图特穆尔被杀的一箭之仇,顺便再压制一下程越的气焰,不料眼下程越居然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他们的头领手脚全都打烂,眼见已经不活,就算活下去,也必定是个废人!
肖震马福等护军也已摘下手弩,愤怒地对准蒙古人,随时准备发射。
程越用枪对准蒙古骑兵,示意他们下马。
三十名蒙古骑兵不敢反抗,乖乖地听命下马退到一边。程越的枪已经把他们吓坏了,他们可是近距离看到程越开枪的第一批蒙古人。枪不但能连发,还能把人打得跟筛子一样,什么武器都抵挡不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