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志义回国后,第一时间来到了父亲的办公室。
花老六刚接待完外宾,冷不防看到儿子,整个人都呆住了。
“志义,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花老六上一次看到柯志义的时候,儿子还是头发乌黑,身体健壮。可这才几天不见,他头上的头发就全没了,整个人也憔悴得让人心碎。
任何一个父亲看到儿子变成这副模样,恐怕都不能淡定。
“爸,我的病不要紧,赵家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柯志义问。
赵家可是华夏第一大世家,如果惹恼了他们,柯志义就算病得再厉害也要去登门请罪,这正是他从美国心急火撩赶回来的原因。
花老六听儿子说起赵家,眉头一皱:“你呀,办事情总是太毛燥,怎么能听风就是雨?赵家那边我们去问过了,他们家根本没有这个人。”
柯志义一喜:“爸,此话当真?”
花老六冷哼一声,用恨铁不成刚的语气道:“接到你的电话后,我立即联系了你二叔家小四,他亲自去登门致歉,结果乌龙了,弄得我也好尴尬。”
“锐哥亲自去的?”柯志义眨了眨眼。
花家虽然强势,但自从花老隐退之后,他们的势力都在地方,朝中比较弱。花老二家的四儿子,是某位大人物的秘书,算是花家在朝中的代言人。从花锐口中传出的消息,应该错不了。
“可是,唐水市那边都说他姓赵。”
“我打听过了,谣言应该是从云海勇那边传出来的,看来云海勇是想护着这家伙。”花老六的眉毛皱了皱,又看了眼儿子,“你被人折腾成这样,居然还敢把事情压下来,你到底怎么想的?你以为你只代表自己吗?不,你代表的是花家。我们花家的人可不能任人欺负!”
“爸,我……”
花老六挥挥手道:“你不用说了,这事儿我会处理,不用你管了。”
柯志义就知道这事跟父亲说。会变得可不控制。现在他每天都会头痛,要靠杜乐人的药才能活下来。如果花老六真跟李毅闹翻,他这个头痛病非得折磨死他不可。
“爸,你暂时不能对付他们,我现在每天都头痛。只有他们手里有药可以止痛。”
“你头痛的事不是精神问题吗?”花老六打开传真,那里已经传来了一份病历。
这正是柯志义在美国的翻译从传回来的。柯志义的主治医生郑重建议,让柯志义去住精神病院,接受为其三个月的心理治疗。
柯志义立即道:“爸,那个美国人是个庸医,根本不会看病。我的头痛是实打实的,怎么可能是精神问题?”
“比起你来,我更相信医生的判断。”花老六摇了摇头,“明天你继续坐飞机回美国,住精神病院。直到不再出现头痛幻觉为止。至于这边的事,一切都由我处理,你不用管。”
“不,我不能住精神病院,我会头痛痛死的!只有米杜的药,能让我好过一些!”柯志义大声道。
花老六有些悲哀地看着儿子。
在他看来,柯志义所谓的药无非是毐品之类的东西,只能暂时止痛。要治病,还是在美国精神病院接受真正的治疗才行。
“你要相信医生,不要讳疾忌医。好了。这个问题我不想再跟你吵,明天你就去美国。”
花老六让两个景卫把喋喋不休的儿子架出办公室,开始思索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唐水不是花家的势力犯围,而唐水市的云海勇之父。又是朝中数得上号的人物,花老六不想造成太大的冲突。
但花家也不可能忍气吞声。儿子被折磨成这样,如果不进行有力回击,全华夏的世家大族都会笑话他们。
思前想后,花老六拔打了一个电话。
这世上有许多组织都不在明面上,葛俊杰的“冷风”就是其中之一。
早年葛俊杰是华夏特种部队的尖刀。人称葛疯子。从部队退下来之后,他耐不住寂寞,和几个老战友干起了非法的勾当。
二十年来,葛俊杰的生意越来越大,死在他们手中的人已经不计其数。国外情报机构曾排出过华夏十大杀手组织,“冷风”正是其中之一。
生意做得这么大,没有背景早被人一锅端了,花家就是葛俊杰的背景。花家的不少正敌都是葛俊杰帮忙铲除的。
“俊杰,我儿子被人打了,我希望你能派人去唐水市处理一下。你知道的,那里是云家的地盘,我不想和云老正面起冲突。”
“好的,六哥,你想要怎么个处理法?”葛俊杰问。
花老六道:“打伤我儿子的人,最初是一个姓武的,后来又有一个姓李的老板,带着当地的社团给他撑腰。我要你们做的干净些,一个不留!”
“一个不留?”
“对,姓李的,姓武的,以及该社团的首要人物,一个不留,能做到吧?”
“呵呵,六哥你都这么说了,就算是不能做到也要想办法呀!我这就去安排人手赶往唐水,你放心好了。”
“嗯,那就多谢你了。”
唐水市。
当太阳落到西边的树梢下,染红整片大地的时候,十六中也放学了。
因为童歌晓的邀请,李毅去了她的家。
童歌晓的老公左修远是上夜班的,昨天跟她吵架后就跑去住单位宿舍了。
童歌晓本想把李毅邀请到家,再打电话求老公回来,解释一下,谁成想打开门后就见到了老公。
“你,你在家呀?”
“我怎么不能在家?”
左修远是个很老气的男人,皮肤有些黑,胡子也多日未刮了,下巴上全是胡渣。
瞪了一眼老婆,他向老婆身后看去,立即看到了一个长得很帅气的男人。
想到老婆随身带的一套,他大怒道:“好啊,你是不是以为我住单位了,就可以把煎夫领到家里来了?这个男人是谁?你是不是和他睡了?”
“你别胡闹!”童歌晓急忙拉住丈夫。“这是我的学生,来这里是跟你解释避一套的问题。”
“还用解释吗?你都跟他用一套了,有什么好解释的?”
“你别这样,多丢人!”
“我丢人?你跟别的男人都用一套了。还说我丢人?”
“这位大叔,你冷静一点儿,童老师是我的老师,我是她的学生,我们还没亲密到用一套的关系。你这样讲话是冤枉她了。”李毅道。
左修远瞪着眼睛道:“她没跟你亲密到那种关系,那你让她说说,她到底是在跟谁用那种东西?当初让我结扎的时候,她说的多好呀,结果现在却背着我偷人!”
“你别闹了,让人笑话!”童歌晓徒劳地劝着。
“左叔叔,我来这里就是跟你解释那套的来历的,其实那套是我的。”
左修远愣了一下,然后指着童歌晓道:“好啊,你还不承认。你看看人家都认了,敢做你不敢当?”
李毅道:“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别急着怪罪童老师。这套是我的,但不是我和童老师在用,是我在学校里和女朋友用的时候,被童老师发现了,然后被她没收了。她还把这事告诉我们的班主任,我还写了检讨书。”
“你是说,这是她没收你的?”左修远眨眨眼睛,随后有些尴尬。
老婆没收了学生的套。结果他却认为老婆有歪遇,还跟她吵得天崩地裂搬到公司去住了,也太不近人情了。
“哎呀,早跟你解释了。你不信,我现在把当事人请来了,你总可以信吧?”童歌晓万分无奈。
左修远的脸色变了几变。
虽然妻子把当事人领回来了,证明了这套不是她用的,可他心里还是有个疙瘩。再加上当面被人说无理取闹,更让他怒火中烧。
他不但没有认错。还尖着嗓子叫道:“其实这套是谁的并不重要,你怎么得来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了什么。”
“我做什么了?你冤枉我,我一直在跟你解释,可你根本不听,还搬到了厂里,弄得风风雨雨的。”童歌晓道。
“哼,你还好意思说?我问你,你为什么要主动给强煎犯避一套?”
“我为什么?”童歌晓有些哭笑不得,“他要强煎我!”
“是啊,他要强煎你,你就给人家一套,你说你有多么贱,多么银当?你有没有亲自给他戴上啊?”
“我……”童歌晓被丈夫的话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人讲不讲理?当时他把我拖到树林里了,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有什么办法?”
“所以你就给人家带一套,让人家叉你?”
“你,你,我懒得理你了!”
李毅道:“左叔叔,其实童老师求歹徒用那套的决定是正确的,万一歹徒有病,也可以预防。”
“正确个屁呀,面对歹徒,就算不誓死抵抗,也没有给人家主动送一套的道理,像她这样活着,还不如去死!”
“左修远,你就那么想让我死?”童歌晓大声问。
“哼,死了总比活着丢脸强!”左修远冷哼一声,拎起身边的包裹就向外走。
他昨天跑到单位住宿舍,带的东西不够,这次回来是拿东西的。
“左修远,你要是走了,你就别再回这个家,我和欣丽也都不会要你!”童歌晓道。
左修远铁青着脸道:“你老实说,那个强煎犯是不是叉进去了?”
“你,你说什么?”童歌晓问。
“你都给人家带一套了,人家肯定叉进去了,你跟我说没进去,是骗人的吧?”
“你才让他叉进去了呢!”童歌晓委屈极了。
“你不要跟我说话了,你真脏,我看到你就恶心。”左修远推开童歌晓,大步向门外走去。
“你给我回来!”童歌晓大喊。
左修远却是没有回来,而是越走越远。
童歌晓没想到自己把李毅请来给老公解释,最后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她忽然鼻子一酸,趴在沙发上呜呜地痛哭。
“李毅,你说老师是不是很贱,是不是很脏?我是不是不该给那个强煎犯一套,直接让他叉进来?”
李毅只好走到她身边,轻声安慰道:“老师,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是你老公的思想有问题。出了这种事,他本该站在你这边,更加关心你,爱护你,哪能纠结你给没给人家戴,叉没叉进去?”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童歌晓无助地问。
“坚强起来,不要理他。他不珍惜你是他的错,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行了。”
童歌晓其实是个很坚强的人,只是被丈夫无理取闹弄得慌神了。很快她擦干眼泪,坐直身体,轻声道:“李毅,让你看笑话了。”
李毅一笑,还没有说什么,就听到大门处传来了吱呀声。
“妈,我回来了!”
一个漂亮的女生背着大书包从门外走了进来,正是童歌晓的女儿左欣丽。
“咦,李毅,你怎么到我家了?”左欣丽有些奇怪地看了李毅一眼,然后发现他和妈妈凑在一起,妈妈脸上还有泪痕,顿时小眉毛一竖,“李毅,你在干什么?妈,你怎么哭了?”
“妈妈没事,妈妈是让你爸气的。”童歌晓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你李毅哥哥是来玩的,你要好好招待人家。”
左欣丽也知道昨天爸爸和妈妈吵架的事,有些郁闷地嘟了嘟小嘴,然后问道:“李毅,你怎么来我家玩了?珊珊和玲玲呢?带来了没有?”
李毅道:“珊珊和玲玲在家学习,没有出来。”
童歌晓记得女儿的好朋友就叫珊珊、玲玲,而李毅也说他的妹妹叫珊珊、玲玲,于是问道:“丽丽,你的好朋友是李毅的妹妹?”
“珊珊和玲玲怎么会是他妹妹?”左欣丽摇头,然后一本正经地道:“他姓李,珊珊和玲玲姓沈,都不是一家的。就算以后是一家,也不可能是兄妹关系。喂,李毅,珊珊和玲玲已经好几天没来上学了,真的住在你家?”
李毅道:“当然,有空你也可以来我家做客,和她们一起玩,前提是她们的学习任务完成了。”
“她们在跟着你学什么呀?”左欣丽问。
“昨天刚学了黎曼几何,研究的比你妈还要深一点儿。”李毅道。
童歌晓诧异地眨眨眼,女儿的同学怎么可能在研究黎曼几何?这也太超前了!
左欣丽在学校的成绩很不错,但在她的辅导下也只是刚刚学习立体几何。至于黎曼几何,大多数大学生都搞不明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