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沈珊珊和沈玲玲两位女士在哪里？”宿元洲大声问。
“我就是沈珊珊。”唐芸左边的小女孩道。
“我就是沈玲玲。”唐芸右边的小女孩道。
李毅道：“她们就是论文的原作者，沈珊珊和沈玲玲女士。”
“什么？她们才是沈珊珊、沈玲玲女士？”
宿元洲和益信厚差点没当场晕倒。
就这么两个牙还没长齐的小女孩，竟然能研究明白可控核聚变，并把论文发表在《自然》上？
你是开玩笑呢，开玩笑呢，还是开玩笑呢？
这TMD也太离谱了吧？
饶是一辈子奋斗在科研界，经历过无数风雨，宿元洲和益信厚仍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好！
突然，宿元洲想起在唐芸办公室的时候，那个戴眼镜的老师说沈珊珊和沈玲玲是三好学生，他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现在看看这两个小不点，才发现人家没有说错！
呆了数秒钟，宿元洲才说道：“李先生，可控核聚变如何实现这个课题，可是困扰全世界科学家好多年了，你们的成果很令人惊讶。但是这两位沈女士……怎么看也没有研究出这个课题的可能性吧？”
“就是啊，我们大老远跑来，你就别逗我们两个老家伙了。”益信厚道。
李毅道：“我并没有逗你们，论文确实是她们写的，我只是帮忙翻译了一下。如果你们对论文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也可以问她们，她们都能够给你们解答。”
“真的？”益信厚挑了挑眉毛，看向两小女孩。
他一点儿也不信李毅的话，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们的论文中阐述了一种新的约束装置，比当前普遍寄予厚望的托卡马克更为高端，这个装置能够让聚变产生的alpha粒子不破坏约束，这是为什么？”
沈玲玲眉头一皱，很不高兴地道：“我们文章的第二部分。就是在说明这个装置，你到底有没有仔细看啊？”
“就是，居然问这么弱智的问题。”沈珊珊也白了益信厚一眼。
益信厚顿时老脸涨得通红。
成为院长之后，他已经淡出了研究一线。主要搞行政工作。沈珊珊和沈玲玲的论文他确实看了，但没怎么看懂，毕竟人老了，接受新知识的能力有限。
本来他以为自己这种业内人士，随便问个问题。两个小女孩就答不上来，谁知人家不但张口就答了，还把他鄙视了！
“两位，有关中子辐照的问题，我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宿元洲这时开口了。
他虽然也担任领导多年，但研究方面却没放下，问的问题也比益信厚有深度。
沈珊珊听罢宿元洲的问题，轻笑道：“你看来比他强一点儿，看懂我们的文章了。”
宿元洲顿感哭笑不得。
虽然被表扬是好事，但被十来岁的小女孩表扬。怎么看都有点怪怪的。
沈玲玲道：“中子辐照会产生放射性，所以我们采用了新式的合成材料，这种材料的特点就是安全，由于篇幅问题，我们没有详细介绍……”
沈珊珊和沈玲玲简单地为他们解释了一下，宿元洲和益信厚脸色全变了。
因为这两个小女孩年纪虽小，思维却非常敏捷，掌握的知识也比他们多很多！
看看她们娇小的身体，两位老人有一种正在做梦的感觉。
如果不是梦，这样小的小女孩怎么会完成那么神奇的论文？
太不可思议了！
一时间。房间内变得鸦雀无声，因为面对两位神童，宿所长和益院长都不知道该怎么挖了！
这么小的年纪，如果挖过去。那肯定算雇佣童工吧？
国家不能允许啊！
他们身为国家单位，也不可能雇佣童工！
李毅笑了笑，问道：“两位老人家，你们放在桌子上的箱子是什么？”
“哦，这是寄给唐教授的国际邮件，本来放在唐教授办公室里的。但她的同事听说我们要过来，就让我们捎过来了。”宿元洲说道。
“国际邮件？”沈珊珊和沈玲玲一起凑了上去，“妹（姐）夫，快过来读一读，是谁寄来的！”
李毅笑道：“看地址是《自然》杂志社寄过来的，应该是样刊，你们拆开吧。”
沈珊珊和沈玲玲立即拆开邮包，里面果然是《自然》杂志。
三本样刊，三十本单行本。
样刊就是印有论文的期刊。《自然》是周刊，除了刊载沈珊珊和沈玲玲的核聚变论文之外，还有很多其它科学领域论文，也刊载在这一期。
单行本则是拿出沈珊珊和沈玲玲的论文，单独印刷出来的小册子，没有其它论文在里面。对于写出论文、发表在期刊上的作者来说，单行本很有纪念意义，也是拿来向别人炫耀的无上利器。
唐芸轻轻拿过一本样刊，打开目录页，见女儿的文章放在第一篇，也忍不住激动起来。
这可是《自然》期刊啊，全世界最牛的期刊！
她女儿的文章在上面全文刊载，一字未删，还放在第一篇！
这是多么了不起的成就！
当然，这篇文章理应受到这样的待遇，甚至还稍嫌不够。
这是一篇划时代的论文！
可以说随着这篇文章的刊登，整个物理学界将发生一场地震，更多的有关核聚变论文也会陆续推出！
当然，她也明白，论文的真正作者其实并不是她的女儿，而是站在她身边的男人。
悄悄地看了李毅一眼，唐芸心中五味杂陈。
李毅确实是一个很不同寻常的人，而且还是她的男人。想想她和李毅之间的关系，她的心又乱了。
“咦，这里还有封信！”沈玲玲大叫道。
李毅轻笑道：“珊珊、玲玲，这是邀请信，《自然》杂志社请你们做他们的审稿人呢。”
做外国期刊的审稿人其实并不难，因为期刊社的编缉们科学水平有限，不可能比得上一线研究员。而期刊社也不可能招聘大量研究员给审稿，只能通过邀请专业的人士做为审稿人。
一般在某个期刊上发表过数篇文章。该期刊就有很大概率邀请你做为审稿人。
当然，期刊也不全指望审稿人过日子，他们会邀请业界专家做为编委。和审稿人比起来，编委的数量不多。权力却大得多，往往一篇文章能否刊载，就是编委决定的。
虽然审稿人很烂大街，但《自然》杂志的审稿人就不那么容易当了。越是高水平的期刊，就越需要高水平的审稿人。做为全世界最著名的期刊。《自然》杂志的审稿人放到哪国的科学界，都是令人敬仰的存在。
沈珊珊和沈玲玲只发表了一篇文章，就被《自然》杂志邀请为审稿人，这篇文章的份量有多重就不用说了。事实上，在可控核聚变领域，恐怕也没有哪位能比眼前这两位更能称得上专家。
宿元洲和益信厚听到《自然》期刊邀请这两个小女孩做审稿人，顿觉这些年都白活了。
人和人果然是不能比的，他们十一、二岁的时候连物理都没有学呢，而人家都能给《自然》杂志审稿了！
“姐夫，我们要不要做审稿人啊？”沈玲玲问。
“给他们审稿子。岂不是很麻烦？”沈珊珊的眉毛皱了起来。
宿元洲和益信厚又是一呆。
给《自然》杂志审稿，那是何等的荣耀！
将这份荣耀给任何一个科学家，恐怕人家都会欢喜的乱蹦。而这两个小家伙居然会嫌麻烦？
李毅道：“这事不急，你们可以考虑下，课余时间看看别人的稿子，指点指点他们，也费不了什么事。”
“两位小沈女士，你们还在上学吧？”宿元洲忽然问道。
“是啊，我们在一中。”沈珊珊骄傲地铤起小星脯。
唐水市一中初、高中皆有，是唐水市最好的中学。比另一所重点十六中还要好一些。她们能考入一中确实值得骄傲。
“唐水市的一中？你们上几年级？”
“初一。”两人脆声声地道。
才上初一，就能解决全世界都解决不了的可控核聚变问题，这也太厉害。
宿元洲轻轻一笑，对方还在上学就好办了。因为他可帮两个小天才弄个学藉！
“哈哈，以你们的知识水平，上初中太委屈了，我看你们可以直接上大学。”
“直接上大学？”沈玲玲眨眨眼，“你是说我们可以成为大学生？”
“没错，就是大学生！”宿元洲越说越开心。“你们知道华夏科大吧？这是华科院直属的大学，在全国仅次于水木大学、首都大学，是我国科研能力最强的大学之一。而科大有个少年班，专门招收少年天才，我可以帮你们报名。”
“你帮我们报名？”
“对，科大的校长和我很熟，你们一定可以进入科大少年班的。进入少年班后，你们也可以提前毕业，只要你们拿到大学文凭，我等离子体所立即免试特招你们做我们研究所的硕士生，将来直接保送博士，你们看如何？”宿元洲兴冲冲地问。
现在的科大少年班，入选的无非是一些奥林匹克竞赛的获奖者，与沈珊珊、沈玲玲没法比。沈珊珊、沈玲玲可是在《自然》上发表了文章，这篇文章还有很大可能让她们获得诺贝尔奖！
竞赛获奖，只能说明思维敏捷，可以踏入科学家的门槛。而诺奖是科学界最高荣耀，竞赛获奖者和诺奖得主之间的差别，就像出了新手村的小号与满级大号一样大！
可以说，仅这一篇论文，就让沈珊珊和沈玲玲站在了科学界的顶端，科大校长要是听说这两位神童会去，肯定倒履相迎，根本不用宿元洲推荐！
益信厚听到宿元洲要拉沈珊珊和沈玲玲进科大少年班，脸色大变。
近水楼台先得月，华科大就在单瘦市，沈珊珊和沈玲玲要去那里上大学，十有八九会落入宿元洲的口袋，他可不能让这事发生。
核西南院位于锦都，锦都的川大虽然也是全国名校，但和华科大还有一定差距，说出来也不会吸引人，他只能另想办法。
“两位小沈女士，科大你们就不要去了，全国最好的大学是水木大学和首都大学，你们想去那个跟我说，我帮你们搞定。你们大学毕业后，也不用考虑其它，就到我们核西南院硕博连读，我们给你们超级奖学金，每年十万够不够？”
益信厚和水大、首大的校长都不熟，但他肯定能将沈珊珊和沈玲玲送入这两所大学。两个能够获得诺贝尔奖的神童，水大和首大会放着不要？
整个华夏在自然科学领域，也只得过一次医学奖！
宿元洲也明白这个道理，立即道：“奖学金我给二十万，大学你们也可以随便选！”
“我给三十万！”
李毅笑道：“好了，两位不用提价了，搞得像拍卖会一样。珊珊和玲玲要不要上大学，由她们自己决定，我们雨雪财团会报销她们的一切费用，并妥善安排她们的未来。你们的研究所，她们是不会去的，你们也不用给她们奖学金。”
“雨雪财团？”宿元洲和益信厚齐齐一怔，“那是什么地方？”
李毅道：“是我的私人财团，会给珊珊和玲玲提供良好的研究环境。”
“私人财团？”两人更加诧异了。
“李先生，不是我说你，像可控核聚变这种大项目，必须要国家出手，怎么可能私人研究。而国家这个方向上的研究单位，最大就是我们两家。”益信厚说道。
“是啊，两位小沈女士年纪轻轻，就如此优秀，你可不能把她们耽误了。”宿元洲也大声道。
李毅说道：“珊珊、玲玲，你们想上大学吗？”
沈珊珊和沈玲玲互看了一眼。
从小到大，她们一直被灌输好好学习，将来考大学的信念，自然是想上大学的。不过现在就去上大学，她们又有点难以接受，因为年纪实在太小了。
“会不会离家很远啊？”沈珊珊担心地说道。
“妈妈会跟我们一起去吗？”沈玲玲向唐芸望去。
李毅捏了捏她们俩的小脸，轻声道：“如果你们要去远方上大学，当然会很远，妈妈也不会陪你们。如果不想去，以后可以在家边上大学。我们会有自己的大学，不用上别人的。”
“就是小婷姐姐要建的那个大学吗？”沈玲玲问。
“对。”李毅点头。
“那我们就去小婷的大学吧，她是校长，我们随时可以请假出去玩。”沈珊珊说道。
“你就知道玩。”唐芸爱怜地模了模女儿的头。
李毅转头对宿元洲和益信厚道：“看来她们还不想去外地上大学呢。其实，其它人上大学是为了学习的知识，但珊珊和玲玲却学不了什么。能否和同龄人一起成长，能否过得开心，才是对她们最有意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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