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求别进娱乐圈,这演技太浮夸好嘛!
何东楼给闪了一记,眨几下眼睛,才调整过来,视线顺势转过,要看那位老板是何方神圣。
罗南正思虑难题,却被何东楼和章莹莹“联手”闹腾,思路全断,皱眉抬头,在幽蓝光波映照下,正好与何东楼打个照面。
“唔,咱们是不是见过?”何东楼有点儿印象,不过罗南现在脱去了白大褂,还带上眼镜,干扰因素太多,一时没认出来。
谢俊平笑着介绍:“是南子啊,刚刚就在这儿,见过面的。”
何东楼今晚上见的人多了,那记得这么多,不过再往谢俊平身后杵着的大个子身上一瞥,灵光闪现,记起了这个组合。要说记忆最深刻的,其实是薛雷这位“武道家”,差点儿就和他另一位跟班起冲突。
至于罗南扮演的心理专家,只能说勉强还有些印象:“哦,是见过的。怎么着?换了角色,觉得当老板更有前途?”
罗南看他一眼,没有回应。
何东楼没有在意,他本来就没有给罗南说话的空间,径直给出评价:“这招儿挺有创意,最重要是有趣。就是穿着上嘛,专业性差点儿尤其是眼镜,真是败笔!老弟,你本来就脸嫩,再戴上这种毫无特色的道具,学生味儿隔着水晶柱都能看到。”
章莹莹接着话茬:“大老板嘛,随意点儿没什么不好,前呼后拥就对了。你看,秘书、情人、跟班、保镖,一堆堆的”
纤长手指划了一个圈儿,后面薛雷人高马大的,很有保镖相,也有相应的使命感,可坐沙发上的众跟班,大部分就只有翻白眼的份儿了。
何东楼当然知道这是玩笑,他哈哈一乐,习惯性地将双臂架起,搁在两个花瓶肩头。这里终究人多,伸展的时候有些紧拘,原本笔挺的军服,被他的动作撩起半截。
“右花瓶”很贴心地伸手,先试图抚平,后来觉得不容易做到,干脆帮他解开衣扣,亮出里面的衬衫,又在嬉笑声里,假装保持不住平衡,直接滚到他怀里去,还装模做样地挣扎起来,其实是更多的挨蹭和挑逗。
另一侧,“左花瓶”微嘟起嘴,这下子她被同伴兼竞争对手给比下去了。
何东楼不动声色,在他看来,“右花瓶”的邀宠方式,还有点儿low,里面也掺着对那位“女学生”的嫉妒之情,心思不纯。
本来么,短时间内的炮友,没法要求太多,可眼前就有第一流的猎物,再消受这个,岂不是显得他档次过低?
所以,何东楼对腰腹间滚动的丰嫩肉体不予理会,视线转动,各个男爷们儿都略过,只看女性,很快就发现,罗南另一边的‘秘书’貌似也不错哈。
沙发角光线昏暗,又隔着“左花瓶”,角度不好,何东楼一时没看清楚,只知这位一身白领打扮,坐在沙发上,单薄西装长裤隐约勾勒腿部线条,纤长有力,感觉就很正。
还有沙发边缘那个安静的“情人”,没有了遮挡,看得更清楚,别看低眉顺眼的全无脾气,却也别有味道唔,还有点儿眼熟。
啧啧,秘书、情人还有包养,都是一等一的人物,何东楼都不免嫉妒起来。
他一向是有些情绪化的人,突然间就不想理会罗南了,而是借着“右花瓶”让开的空隙,对沙发边缘的“情人”谈笑:“美女,我觉得我们也见过。”
田思看过去一眼,略微点头,没有说话。这就是比较礼貌的拒绝了。
可是,何东楼哪有这么容易被打发,既然放了话就有后招,他一手按着“右花瓶”,不让这蠢女人起身挡他视线,继续搭讪:“让我想想,是了,你和唐仪一块来的对不对?嗯哼,让人印象深刻。”
田思一怔,脸色微变。
何东楼已经达到了目的,还把身子往田思这边凑了凑,刻意压低声音:“刚才我看见你的时候,你正好和唐仪分开真可惜,都没来得及认识呢,敢问芳名?”
他极具压迫力的动作,逼得田思向后缩了缩,可接下来,这位美女的反应,就让何东楼郁闷了。
田思将视线越过他肩膀,投向罗南那边,显然她的本能,还是更在乎罗南的看法。
这样真的只是角色扮演而已?
唔,还有,环形沙发这里,是不是太静了些?
念头方起,罗南那边就开始了另一场对话:“有什么能够大额贷款的门路吗?”
章莹莹回应:“你想贷多少?”
“6000万。”
“哇哦,瞧你这势在必得的样子。”
“确实是势在必得没错。”
罗南依旧是手肘架在膝头,双手合握,挡在嘴前,略作支撑。头面则直对中央水晶柱,盯住里面依然盘旋游走的畸变种魔鬼鱼。
何东楼:“”
他怎么有点儿透明空气的意思?
简短的对话,没有一个字儿与他相关。即使他携两个花瓶强势进入,又引出了角色扮演的话题,还对“情人”加以调戏目前沙发角的圈子,都没有作出认真的回应,甚至于直接忽略掉。
拜托,他何大少所过之处,不论何时何地,都是众人焦点、舞台中心,哪碰到过这种待遇故意的吧?
何东楼眼神转冷,再看比较熟悉的谢俊平、胡华英二人,却发现这两位的肢体语言,貌似也挺尴尬的样子,与其他人冷漠安静的感觉,大有不同。
“不对!”
他一直觉得,罗南是谢俊平、胡华英的朋友或跟班小弟,沙发角这帮人,自然也是同类型的,理所当然应该是一帮富二代的集合。
可如今看来,这想法可不靠谱。
夏城几个军政头面人物的后辈,他都熟,商界略微陌生,概念总还有一些,姚丰也对他介绍过:谢俊平和胡华英背后,是夏城极具代表性的地域性财团,几十年经营,产业遍布城市的每个角落,绝不是医药集团、牧场之类明面上的业务所能概括。
谢、胡二人,特别是谢俊平,在任何一个商界二代圈子里,都应该是核心人物,可如今座次也好、语气神态也罢,都是古里古怪的,绝不协调。
还有,那个青春明媚的“女学生”,说什么老板、跟班、情人、保镖之类,虽是随口调侃玩笑居多,可环形沙发上,一干人等不管乐不乐意,竟然无人起哄反驳,里面隐约就有一个亲近、甚至上下关系在。
这是松散的二代圈子绝不可能实现的模式。
何东楼是个大纨绔没错,可久在军政世家,脑子从来都不缺的,一旦发现问题,视线便再次从诸人面上扫过。
这回观察的对象,就不只限于美女了。他终于发现,除了前面关注的之外,剩下的几个,年岁都比较大,全无学生气,应该不属于参与派对的范畴。
他观察别人,别人也在看他,视线中情绪微妙。
唔,这个年纪最大的,盯着我看是啥意思?还挺面熟老周?
我草!
何东楼头皮骤然一激,视线发飘,本能避过那边饱含深意的眼神。接下来,他飘移的眼神终于瞥见,自家的保镖“老司机”压根就没有入座,正目不斜视,站得笔直,恐怕比当年在军队里还要严肃周正。
偏在这时候,姚丰打电话,谢俊平接触,那边劈头就问:“见着何少没?”
“正好在一起呢是姚四儿。”谢俊平向何东楼略一示意,见后者全无反应,就通报了地点,“就在酒吧沙发角这边。”
“别!”何东楼突然出声,霍地站起身,把谢俊平吓了一跳。只见他笑呵呵地回答,“不用他来,我正好找他有事儿,诸位回见。”
谢俊平愕然看过去,旁边胡华英的表情也差不多。至于何东楼身侧两个花瓶,就更晕头了,手足无措地起身,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站起来好,特别左花瓶,姿势满分,帮他挡住了那边的视线。
何东楼只当自个儿是新时代“掩耳盗铃”的表率,再不多说,就往环形沙发外面去。田思下意识地侧身让路,可就在这时,一个剽悍高壮的身形到来,亮起嗓门笑道:
“哎呦嗬,这么多人,还有位没?”
这是爆岩到了,他笑音未绝,何阅音冷淡开口:“站着。”
“啊?”
一愣的功夫,爆岩便看到环节沙发过道里,某个身披军装偏又衣衫不整的年轻人,迈腿要跳出去,当即醒悟。他一惯是行动派,蒲扇般的大手探出,按住年轻人的头面,直接推回去。
爆岩粗长的手指,捏着何东楼脑袋瓜子,便和捏皮球似的,掌心堵住口鼻,闷得何东楼两眼翻白。
自出生以来,他何曾被人如此对待?就算只是霎那功夫,也够他记一辈子。
特别是谢俊平、胡华英瞠目结舌的模样,尽显这出荒诞戏码的演出效果——他终于被摆到舞台中央了,可特么演的是丑角!
糟糕透顶的情绪冲上脑门儿,何东楼脸皮涨红,爆岩手掌刚移开,他就跳脚大叫:“何阅音,有你这么对弟弟的吗?”
沙发角这边,骤然静默。
实在是很多人都需要调整一下面部肌肉的稳定方式。
不过很快,章莹莹就用一记响亮的口哨和大笑声,宣告调整失败:“哇哦,何秘书,你们姐弟画风很互补呢!”
“噗咳咳咳!”剪纸也破了功,连笑带咳,还要举手向何阅音表示歉意。
何阅音并不在意,何东楼则顾不得什么猎艳目标之类,对章莹莹、乃至这一帮看热闹的围观者怒目而视,心里翻过不知多少凶狠念头。
可很快,何阅音的新命令下达:“脱下来。”
这话没头没尾,然而何东楼秒懂,脸上涨得更红,叫道:“姐,给我留点面子,这不是真军服,cospy!道具啊!”
何阅音不说话,只是从浓重的阴影中抬头,冷澈目光投注。“左花瓶”早被这场面惊呆,腿软脚软,跌坐回沙发,姐弟之间已没有障碍,一切清楚分明。
何东楼就怕这个,更何况身为军人世家,他的做法确实招忌讳。末了只能咬牙切齿把军装脱下,顺势往“右花瓶”怀里一塞,烦躁挥手,赶鸡赶鸭似的,让两个花瓶滚蛋:
“都走,都走,麻利的!”
两个花瓶一脸懵逼地走了,何东楼上身只穿一件白衬衫,就算大楼里的温度调节得还好,心理作用下,还是打了个寒颤。极无奈地对何阅音摊开手:
“这总行了吧?”
何阅音不理他,微侧过脸,轻声询问罗南:“罗先生,我们现在去医院?”
罗南知道,在这儿已经不合适了,点点头,站起身。他一动,所有人都跟着动,协会成员齐齐起身,像是谢俊平、田思这样没概念的,都不自觉站起来,一帮人乌压压往外走,
“哎哎,你们搞什么啊!”
何东楼突然间又成了透明人,紧招呼都没人搭理,当真是悲愤了。他忍不住要伸手拽住自家老姐,可手上没功夫,哪抓得住?
他强腆着脸要跟上,可何阅音冷澈眼神划过,当下就是举手,站在原地不动,眼睁睁看着一行人远去。
“哎,何少,您这是”姚丰从后面赶过来,便见到穿一件衬衫的何东楼,举着手好像刚被打劫了似的。前面黑压压一群人已经没入人流之中,看不真切了。
姚丰只觉得莫名其妙,又招呼一声:“何少?”
“你看得见我?”
“啊?”
“呵呵!”
何东楼再不理会姚丰,只放下手,坐回到沙发上。
既然有何阅音在,一行人的来历,他已经猜得差不多。家里都知道,这段时间何阅音的工作重心就在哪里。
“一帮骄兵悍将,法外之徒。”何东楼还有些咬牙切齿,可转瞬间又是迷糊,“秘书?搞什么明堂?”
何东楼试图回忆罗南的面孔,却受眼镜、昏暗光线的影响,总是记不真切,脑子里转了好几圈儿,印象反而更加模糊了。
他身子往后一靠,几乎要放弃掉。可脑子里却莫名翻上来一幅格外清晰的图画:昏暗之域,光波隐绰,罗南与何阅音并排而坐,一个佝偻,一个端正而那距离,是不是太近了些?
(想恢复四千字,可是节奏上还有问题,更新混乱,诸位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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