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下午时分,坎宁安舰队已成功地将其与破交舰队的彼此距离缩小到了1200公里左右,而特纳指挥舰队向南退却后,离开德军的差距依然保持在1300公里左右,现在大致上三方形成了一个边长1200-1300公里的等边三角形,不过德军顶点的位置后600公里处才是小泽舰队的主力,在舰队空袭的同时,舰队整体依然向东——即接近非洲大陆海岸线的地方前进,很快就要抵达佛得角的正北方。
坎宁安在5点多时向英格索尔发来电报,认为双方的舰载机攻击圈在明天清晨之后可实现层叠,本来众人都很高兴,但收到陆军告急电报后的特纳脸色一下子就僵住了,“我军遭遇毁灭性空袭,如不救援,必将全军覆灭”
他牙齿咬得嘎嘎响:“陆军都是混蛋,德国人被我们连着轰炸了一星期都能坚持抵抗,他们只被炸了一次就受不了了?”
英格索尔也表示奇怪,从情报来看,德军也就是200多架飞机,数量并未超越美军空袭,怎么可能如此惨重?他们有意无意地忽视了一点:德军在遭遇轰炸时拥有完备的防御体系和心理预期,承受能力当然强,而美军已因为屡屡受挫的进攻而士气低落,再遭到这么一轮空袭,当然是倍感受挫。
“这只是他们一贯叫苦连天的延续而已,不过适当安抚还是要给予的,告诉他们,舰队明天就能重新集合,只要他们再忍耐24小时,我军将重新占据上风”特纳建议道,“我不相信德国人依靠空袭和岛上那点剩余兵力就能让陆军屈服,如果这都能办到,我们早就实现了。”
在齐柏林号航母上,马沙尔等高层正在评估带来的积极影响,并在沙盘上进行推演,试图寻求下一阶段的合适策略。
“既然敌人对我们避而不战斗,说明两个问题,或是他们因实力不足而怯战,或是因为他们舰队还未靠拢而无法与我军决战,他们还要等待时间,这样一来,下一步行动的方向就明显了。”小泽的手指从舰队位置直接向萨尔岛划去,“命令破交舰队,最高速度进军,争取明天清晨发起对萨尔岛炮击!”
“炮击?!”克兰克楞了一下,下意识问道,“航母也要前进么?”
“向前突击200公里足矣,然后今天夜里依托夜枭战队展开搜索,争取尽早发现敌军!我们甚至可以考虑发动夜袭!”小泽叹道,“只可惜陆战队增援部队不在身边,战列舰大都带伤,否则直接以炮击舰队攻击萨尔岛,敌军将非常难受!”
“这么打最坏的可能性是什么?”
“明天清早战列舰部队遭遇美军舰载机攻击,但这种攻击只可能来自护航航母部队,而他们无法携带重型炸弹,因此,只能伤害战列舰而无法摧毁之,而他们能打到战列舰意味着我军同样可攻击他们所以!”
马沙尔恍然大悟:小泽的用意还是以皮厚肉糙的战列舰为诱饵,如果能率先发现敌舰队,那正好先手攻击,如不能,也可用炮击部队引出来而歼灭之——仔细想想感觉非常类似堀悌吉在南太平洋海战中的战术,无非将大和号换成了黎塞留号。而这个诱饵美军还不得不吃——否则岛上的美军就会先遭遇压制!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战列舰部队在高速前进,而令美军闻风丧胆的夜枭部队再次出动——这一次他们的目标不是进攻,而是要负责搜索萨尔岛西、南两处半径500公里的120度扇形面,把躲藏起来的美军舰队找出来!
美国人还在焦急地等待拂晓的到来,却不知道德军已将黑夜完全利用了起来。凌晨时分,夜枭战队抵达关键海域动用大功率雷达搜索,依仗200公里的搜索范围,在距离萨尔岛正南方470公里处,终于搜到了外围的军舰,然后越来越多的美军军舰映入雷达兵的视线,那一个个跳动的绿点,充分展现了英格索尔上将舰队的规模与存在。
“长官,雷达发现有德军飞机飞来”
“该死,跑这么远还会遇到德国人。”特纳咒骂道,“估计是他们的夜战部队,舰队小心一些!”
探明自己想要的目标后,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德军重型轰炸机悄悄飞走了,美军舰队上下见敌军未向以前那样发动进攻,便庆幸自己未被发现,英格索尔和特纳也放松了警惕,依然在思考明天如何与坎宁安协同作战,将德军聚而歼之
凌晨1点,马沙尔得到确切消息,美军部分舰队分布在萨尔岛南部500公里的海域,他笑了起来:“很好,没想到你们躲到了这里,白天怎么不见你们出动战斗机来岛上保护一下呢?”
“长官,下令吧。”科赫有些迫不及待。
由于德军航母编队分成了两处,接下去的调度有些麻烦,但小泽显然胸有成竹,“破交舰队全速前进,敦刻尔克号半小时后放飞全部作战机组成第一攻击波,齐柏林号、鹞鹰号放飞相应攻击机群,部分战斗机前出掩护,随后去敦刻尔克号进行二次燃油补充并组成第二、三攻击波,各舰备用机全部启用!夜间轰炸机继续监控关键海域!”
“是!”
随着确切指令下达,全部地勤都进入了疯狂状态,2点15分,德军第一攻击波组建完毕,开始向南部扑去,而他们的对手,美国海军地勤才刚刚准备战机出发前的一切准备工作
3:18分,德军第二攻击波抵达敦刻尔克号进行二次补充,斜角甲板的优势顿时发挥出来,由于已清空全部作战飞机,现在甲板上空空如也,两条跑道可以同时发挥作用,一条降落,一条迅速放飞,德军利用45分钟的时间,组成了第二波攻击群,同时敦刻尔克号又完成了全部飞机容纳。
夜色下的敦刻尔克行事大胆至极,灯光全开,一片灿烂,这种冒险的赌博精神是德国海军从未拥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