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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旦一路上被马钧拉着飞奔。
他正巧今天要向刘禅汇报近日的进展,没想到半路上就遇到了这个少主府中近乎一人之下所有人之上的“老”臣。
“马小先生,何事如此匆忙?”他疑惑的开口问道,身上早就已经被渗出的汗水湿透。
“可不是我的事,是少主要找咱两,不过我看,多半是找豫先生你哩。”马钧一笑,他倒是府中与豫旦最先相识的人了,关系自然也是亲近些许。
哦?豫旦一愣,思绪了半天也不知道有什么事可以让刘禅如此急切的召唤自己。
他转过头看向身旁的这个年轻人问道:“小先生,不知少主唤我前来试为何事?”
“豫先生可勿要再如此称呼在下了,我等不过都是少主属臣,少主学生,先生不弃唤德衡一声小弟便可。”马钧腼腆一笑说道:“豫先生且看此物。”
说罢,他从袖中取出一物,却正是从刘禅那拿的一只铅笔。
豫旦一愣接过,然后放在手心仔细的查看,更是放在鼻下嗅了嗅,然后眉头一皱。
“此物,莫非是墨?”
他一边问着一边执起铅笔,在自己的指盖上轻轻一划,果然随着笔头的迁移,一道浅墨色的痕迹映入眼底。
这一下,豫旦似乎明白了刘禅唤自己前来的原因了,当即问道:“德衡贤弟,少主此番唤我前来就是为了此物?”
可谁知道,其身旁的马钧却是揶揄一笑摇了摇头,“非也非也。”之后便是豫旦如何问他都笑笑不说话。
而此时少主府书房之中,刘禅正坐在书桌前不停的写写画画。
“金属铅与锑,再加上锡……”
“可如此一物会不会制作流程太过复杂?可惜泥活字的制法早已失传,胶活字的制备此刻又没有这样的技术……”
“相比之下铅活字不仅造价不贵,且寿命长效果好,现在看来倒还真的是首选了。”
“至于印刷版……也用铅?嗯,相比铁和铜来说,铅还是挺便宜的……”
没过多时,面前的几张竹纸便被他涂写的满满,上面不乏一些冶炼公式的推演以及构造方法的敲定,实际上他的大多数时间都花在了推演公式之上了,毕竟这些知识在他记忆中已经模糊不堪了。
“少主,马先生与豫先生两人在门口求见。”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下人的低声呼喊,刘禅轻轻应了一声,便继续低头疾书。
等到马钧豫旦两人恭敬的站在屋中之后,他最后一笔也堪堪收尾,脸上更是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少主。”
马钧豫旦同时躬身拱手行礼,虽然他们也算是刘禅身边近臣了,但基本的礼节还是不能失。
刘禅先看了看马钧,后者讪讪一笑,显然是还没有从铅笔中察觉出什么端倪。不过这也怪不得他想不到,毕竟铅笔虽然谓之铅笔,但实际上与金属铅并没有半枚铜钱的关系,顶多就是其中使用到的锑可以成为二者的共通点。
刘禅倒是不担心他们不认识这些东西,这些东西这个时代其他人或许不知,但少主府中听过他授课的任应该都是有印象的。
而当他看向豫旦之时,后者却是主动开了口。
“少主,莫不是要做那墨版刻印?”
嗯?刘禅眼睛一亮,没有想到这多半只是马钧告诉其了只言片语的中年汉子,竟然还先一步出揣测出了其意图,不过这与其从事了造纸行业数年的经历也脱不出干系。
豫旦倒是无甚反应,而其身旁的马钧此时则是瞪大了双眼,一脸的不可思议。
不过自以为答对了的豫旦还是失望了,因为他看见坐在书桌前的刘禅还是摇了摇头。
“墨版刻印倒是贴近了,但是还不够。”刘禅淡淡一笑,却是不想再卖关子,开口说道:“从前的固板刻印其实有些死板。”
他领着两人走向书房外,四下寻找之后在花园中一处拾起几块石子,然后掏出铅笔在上面写上了几个字。
“你们看。”
他将几块石子按照一定顺序排列起来,上面的字经此组合变成了一句成语。
“事,倍,功,半?”豫旦一个字一个字的读出来,似乎感觉自己抓住了些什么。
这个时候刘禅又拿起了“倍”和“半”两个字,将两者掉换了个位置。
这个时候豫旦突然开口说道:“我知道了!少主你的意思是将大多数常用字单个的刻模,印刷时再组合至一起,这样只要有一套印刷墨版,那么便可以印刷天下绝大多数的文章古籍!”用几乎是喊得声音说出这段话的豫旦全然没有察觉到此时自己的样子有多么的兴奋。
不过此时兴奋的人不止他一个。
“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如此一来,再加上豫大哥研制出的极易书写的竹纸,两者结合简直就如同绝世利刃逢到了恰好契合的刀鞘一般,所发挥出的威力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两者相加这么简单。那些束之高阁的古籍,便都可以用这种方法大规模快速的印刷,如此一来不出几代,便可让天下无不识字之人,无不通理之心!”
马钧倒像是显得更加的激动,跟随刘禅已久的他思维方式已经和这个时代的固有思想有些差别了,就算是豫旦,也只是想到了二者同用可快速印刷,却是没有想到此事对于天下的影响。
或者说,他的思想中,根本没有将书籍广而传播的想法,那种唯士大夫可读圣贤书,唯将门后裔可学兵法的刻板思想早已经在这个中年人的心中深深扎根。
实际上,汉朝有些当官的也识不了多少字,毕竟汉代的举荐制度便是以孝为先,若是你的孝名传播个各乡各县,被举为孝廉,便可入朝为官。
不过豫旦很快便反应过来。
他并不傻,自然知道马钧的想法和观点,多半便是少主刘禅的理念,毕竟府中人都说马钧和少主越来越像了。
而寄身投靠刘禅的他,必须要保证自己的为官理念与上者没有偏离,如此一来,才能得以稳固自己的地位。
想到这,他当即纳首拜道:“少主仁德,当真心系天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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