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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时代,士气其实就是战争胜负的关键。
很明显,在刘禅暴风雨一般的攻势之下,魏军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加上主将的销声匿迹,此时的他们,就如同被切开的麻绳一般,每一丝每一缕都胡乱纷飞。
一个战场眨眼间慌乱的不成样子,除了在人海浪潮之中如同砾石尖刀一般蜀军战阵。
而让战局的彻底倒向蜀军,定下大局的,却是赵云带领的骑兵营。不过在刘禅既定的计划之中,骑兵营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步兵战阵才是计划中的主力。
可没想到的是,在魏军主将昏倒之后,竟然又站出来了另一名将领,险些凭借个人威严将混乱的局面扭转了过来,如果不是直插入战场的骑兵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实施了斩首行动,只怕是这场战斗就有着被翻盘的希望。
当然,这一切,刘禅并没有发现,因为他此时已经离开了营楼。
一名赵云的心腹在此时找上了他。
看着眼前这名面容朴质如同地道农民,但眉眼间却有几分奸猾的贴身亲卫,刘禅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因为这名亲卫带来了赵云的口信,内容就不必说了,大致意思就是让他赶紧离开,连夜返回成都,当然,借口是帮赵云回传家书。
就在其犹疑不定之时,这名亲卫从腰间取下一枚令牌交至他的手中。
却是一枚和过关文书差不多,但却是军队编制的过关令牌,可以说是轻易不会下发。
有了此物,沿路的所有关卡都不会对持有人有任何阻拦。
在星光愣神之际,这名亲卫却是说了一句要前去复命便潇洒的转身离开,连解释都不带解释的。
不过也是,一名大将的贴身亲卫,就像现代部队高级首长身边的警卫员一般,上达天听,多半在经过历练之后便可以下放,单独领兵,以他的身份,并不需要去和刘禅此时表现出来的身份攀关系。而且,赵云在此时要其离开的行为,却是被这亲卫理解成了一种排斥,毕竟留下来的,军功绝对不会少,特别是这个策划了整个谋略的“唐军师”。
上级只要透露出一点负面的意味,那下面的这些人便会将之无限扩大,显然这名亲卫是会错了意,故而,刘禅,此时在这他的眼中,已经是一个失势之人了。
刘禅一眼就看出了这其中的弯弯道道,也并不戳破,只是将令牌收入腰间,便也转身向另一侧走去。
他明白赵云的意思,此刻,也的确是最好的脱身时机。
不过,在离开之前,他有几件事要做。
因为大部分兵力都已经被派上了战场,此时营内并无几人,当刘禅找到正在挥洒着汗水为锻造铁器的浦沅之时,沿途并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浦沅大哥,在下已经领命要返回成都了,临走之时特地前来告辞。”轻咳了几声,发现对方仍旧没有发现他的到来,刘禅只得出声将其唤醒。他不是不想像刘备三顾茅庐一般静静等待,只不过,时间紧迫,已经容不得他浪费。
看到是刘禅,浦沅赶忙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将炭黑的双手在胸前的布襟之上狠狠的擦了几下。
“唐军师,你这是?”浦沅恭敬的目光之中带着一些疑惑。
见此,刘禅便把之前的说辞再次重复了一遍。
“这是为何?”浦沅这一下却是有些怒了,他并不是那种粗汉,相反,能够在锻造一道之上开创先河的他,虽然性格木讷,但实际上思绪并不死板,“此战之下,唐军师功居首位,为何要在此刻被遣返成都?莫不是军中有些杂碎妄想要夺取功劳?”
说完,他竟是连衣物都顾不上换,却是急冲冲的想要去找赵云为刘禅讨个公道。事实上,他对于能够拿出空城计和手动绞盘的刘禅心中佩服的紧,加上刘禅离开之前却是特地前来和他告别,更是以大哥相称,让他觉得此时要是不做些什么,内心便会极不舒坦。
见状刘禅赶忙上前将其拉住,“浦沅大哥,不可。”
“有何不可?我浦沅在将军面前还是说的上话的,非要让将军撤回这道军令不可!”这话一出,刘禅便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个木讷汉子确确实实和现代的研究人员并无两样,看似与世无争,实际上心气极高,而且认定的事都有着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钻牛角尖精神。
他犹豫了片刻,说道:“浦沅大哥,实不相瞒,是在下身份……有些问题。”
“嗯?”刘禅此言一出,原本向前走着的浦沅却是停下了脚步,眼中露出疑惑。
刘禅见状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的身份有些特殊,‘唐’也并非真名,赵将军此令却是为了保护,如今营中无人,正是我最好的离开时机。”
刘禅的解释倒是让浦沅明白了过来,“怪不得,我之前还奇怪,以将军的品性,断不会做出这等事来;不过,你这自取的‘唐’姓,确实不妥,其实我早就怀疑你身份不对,毕竟,这天下虽大,但‘唐’之一姓,我却是的的确确没有听过。”
看着眼前眼中饱含深意的浦沅,刘禅这才明白为何在那营帐之中,夏侯兰口中咬定的“奸细”一词缘由,自己这穿越者,在某些方面,确实有些想当然了。
不过,这些现在都已经过去,如今他已是刘禅,只要这个身份没问题,其他的,都是小事。
看到刘禅的表情,浦沅豪迈一笑,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事了,先生还是趁此机会快快离开,莫要因为在下这一粗人坏了大事。”其并没有询问刘禅的真实身份,这份信任,着实让刘禅心生感动。
既然如此,何不趁着这交情将其收入麾下?
想到这,他开口说道:“不知浦沅大哥待战事消停之后有何打算,如不嫌弃,可前往成都,寻至那军师将军府,在下定当接风洗尘。”
“哦?军师将军府?看来先生来历不小啊……”浦沅打笑了一句,并不深究,“好了,先生快走,我听闻有那号声响起,估计是有军士即将返回。”
听到对方不置可否的回答,刘禅心中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抱拳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告辞了。”
“先生保重。”
“保重。”
……
赵亮灰头土脸的回到了营寨,几乎让看守营门的士卒认不出来。
当赵云一至,他便立即被绑了起来,堵上嘴丢在了树林深处。
要不是骑兵营中有其心腹,在最后帮其解开了束缚,让他得以回到营中,不然,等到赵云率军返回,估计其都要被灰土掩埋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明白,这一回,是真的完了,用万劫不复,永世无法翻身来形容都不为过。
他也不知道当时自己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敢如此大胆的领着骑兵营就出去了,更是顺手破坏了城门机括。
事实上,这和叛变没有什么两样,要不是凭借着往昔将军义子的身份稳住了那群有所怀疑的骑兵,只怕是还没走多远就要被自己下属给绑回来。
在守卫审视的眼光之中,他走进了营门,还未来得及松口气,便被横向里伸出来的一只胳膊给拽进了一帐营中。
“你还赶偷跑回来?!”对方的语气极为惊讶,赵亮一回头,发现却是义父身边贴身亲卫元役。
“松开我!”本就心情晦暗的他顿时有些收不住手脚,奋身一挣,脚下连踏,反身一拳击出。
只听得一声闷哼传来,却是直接击中了对方的胸膛。
“呃……”元役捂着胸口站起身来,眼中压抑着怒火,“赵……赵亮”他生硬的叫着眼前这挥拳不顾情面击伤他的昔日同僚,说道:“你,可知道你已经大祸临头了!”
自己作出的事有什么后果赵亮岂会不知,但他此时却是已经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无赖,当即凶狠的说道:“管他什么大祸临头,我赵亮,还由不得你来教训!”说完,竟是不管不顾,欲转身离开。
可是,接下来对方的一句话却让他猛然的站定,甚至连身躯都有些微微颤抖。
只听见元役一声冷笑后说道:“那你,可知道,是谁人害的你如此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