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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次古尔丹决定带着兽人入侵这个世界,现在结果已经出来了——数万兽人战死,仅剩下这不到一万名残兵败将,还有不少是死人(泰隆?血魔和他的死亡骑士)。

    这一次,古尔丹神秘失踪;只要他没有死在那片无尽的海洋中,谁也不知道他还会给兽人带来些什么。

    “祖赫德,你错了。”泰隆?血魔一把扯下了他的斗笠,露出了他那张已经萎缩、但却能够看出人类面部轮廓的脸,虽然他的声线一如既往地平静,但是从动作上看,他还是很激动的。

    “祖赫德,虽然我的身体是一名人类,是古尔丹把已经死去的我重新带回这个世界上;但是我和他不同,我仍然认为自己是一名兽人,并时刻准备为这个部落牺牲。”泰隆?血魔这样说道。

    “真可笑,那你怎么不和奥格瑞姆死在一起?”祖赫德耻笑着反驳,他对泰隆?血魔的话不以为然——漂亮话谁都会说,可是当死亡来临的时候,没有人能够坦然面对。

    “你……”泰隆?血魔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了背后的法杖——他想教训教训这个口无遮拦的祖赫德。

    “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格罗姆的咆哮声打断了这一切。

    “泰隆,你去召集你的部下;祖赫德,你去把你手下的那群废物集中起来!如果你们两个不想饿死的话,就照我说的去做,我们要到这片大陆的深处找点吃的。”格罗姆意气风发地指挥着。

    看得出来,格罗姆对这片新的大陆很满意——重要的是,这赤红色的土壤,让他想起了德拉诺世界——这片土壤仿佛被鲜血滋润过一般的颜色,让格罗姆心中对杀戮的渴望变得更加炽热。

    “可是……他们要怎么办?”祖赫德指了指海岸边——在那里,一队队地精水手正抱头蹲在地上,格罗姆手下的战歌氏族正在看守着他们。

    船队刚一靠岸,这些可怜的小家伙儿就被格罗姆下令从船上赶了下来,祖赫德不知道格罗姆想干什么,所以就一直没有问;现在看来……格罗姆好像把这群地精给忘了?

    “哦对了,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格罗姆坦然地承认了这一点,他远远地朝着自己的那些部下挥了挥手,“把他们全部干掉!”

    “等等!”祖赫德拦住了格罗姆,“干掉了他们,我们还怎么离开?”

    “离开?我们为什么要离开?”格罗姆瞪着眼睛问道。

    祖赫德张了张嘴——他不知道自己此时解释还来不来得及——他拦得住格罗姆,却拦不住海滩上的那群战歌氏族的战士,短短一眨眼的功夫,那群地精水手们已经血流成河了——这群弱小的小个子,在兽人的屠杀来临时,甚至没有半分抵抗的动作——尽管抵抗也毫无意义,但是不得不说这个种族……天生不适合战斗。

    “如果我们在这里没法站稳脚跟怎么办?如果我们以后需要回到那片大陆怎么办?没有这些地精,我们怎么跨过那片大海?”祖赫德最终还是开口了。

    “嗯……”格罗姆用一只手捏了捏自己的下巴,看得出来,他确实在思考祖赫德提出的这个问题。

    “这一个多月,我看你和你手下的那群废物学捕鱼还是学得很快的。”格罗姆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了一句。

    “什……什么?”祖赫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格罗姆说的都是些什么?

    “既然你们学捕鱼很快,学别的也一定很快。”格罗姆根本没有在意祖赫德说了些什么。自顾自地说道,“如果我们在这片大路上站稳了脚跟,以后想要反/攻那片大陆(雾……不会被和谐吧?),就由你和你的手下负责造船和航行吧!当然如果我们没有站稳脚跟的话,那我们就已经都死掉了,那些船留着又能有什么用。”

    “这怎么可能?”祖赫德瞪大了眼睛——捕鱼是捕鱼,造船是造船,怎么能一样?

    “好了,祖赫德,趁我们的部队还需要一点集结的时间,你多看看那些船的构造吧!以后你一定能用的上;顺便说一嘴,如果到时候你造不出来船的话,我会砍掉你的脑袋。”格罗姆拍了拍祖赫德的肩膀,鼓励他道。

    “我……”祖赫德的话还没有从嗓子眼里憋出来,格罗姆已经扛着“血吼”离开了;泰隆?血魔用怜悯的目光看了祖赫德一眼,然后戴上了他的黑色斗笠,跟上了格罗姆的脚步,只剩下祖赫德一个人在海风中凌乱着,不知所措。

    过了好一会儿,祖赫德才恢复了正常;他摇着头,叹息着一步一步走到了海岸边;那些战歌氏族的战士们已经离开了,这里只剩下了那些地精们的残肢断臂。

    “祖赫德叔叔!”雷德从远处跑了过来,麦姆紧跟在他后面。

    “祖赫德叔叔,你在做什么?格罗姆他们好像要出发了。”雷德呼哧带喘地说道。

    “等等,我找个……”祖赫德心不在焉地应付着雷德,他在那些地精的尸体中扫视着,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战歌氏族这群蠢货也真是的……就不能把场面弄得干净一点吗?”这里没有别人,祖赫德肆无忌惮地抱怨着;忽然他的眼睛一亮,找到了!

    祖赫德踏进了那群地精尸体摆成的“坟场”,他大踏步地踩过了被那些地精血液染红的海滩,迈过了那些地精的断手断脚,来到了一具无头的地精尸体前。

    是他没错——祖赫德蹲下身子观察了一会儿,确认这具尸体属于自己的一个故人——那个在格罗姆的船上当船长的地精——在古尔丹刚刚逃走的时候,祖赫德和他之间进行了一段简单的交流。

    这位地精船长的脑袋不知道被踢到哪里去了,但是祖赫德还是从他的衣着上认出了他——倒不如说没有了头对祖赫德的辨认根本毫无影响,反正地精们在他的眼中长得都一样。

    祖赫德伸出手来,在那具尸体上摸索了半天;就连不远处的雷德和麦姆见了这个场景,都隐隐作呕。

    如果不是祖赫德接下来的那个动作,布莱克汉兄弟还以为这位“祖赫德叔叔”是不是对尸体有着某种不正常的嗜好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