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的时间,大概是后半夜的两三点钟了。
当陆仁驾着反重力翔板,在座舰的甲板上缓缓降落的时候,一直守候着,早已经是心急如焚的貂婵与陆兰几乎就是扑了上来,并且当时就想揪住陆仁再狠狠的痛骂上一番。
能不骂吗?单人独身的跑去和卡丝伊莉见面会谈,这是陆仁自己在暗中作出的决定,除了近在身边的貂婵和陆兰之外就再无一人知晓。因为陆仁清楚,这个事要是跟其他的人一说,其他的那些人非得拼死拦下陆仁不可,毕竟这样的事也太玄了,哪有一方统帅独自一人跑去敌人那里与对方的头子谈判的道理?真要是出了点什么事,后果绝对的不堪设想。
而貂婵与陆兰呢?她们没那个本事去拦下陆仁,而且跟在陆仁的身边这么多年了,很清楚陆仁是个什么样的脾气。别看陆仁平时很随和,甚至很多时候很扯淡,可陆仁一但下定了决心要去做件什么事,那就不是谁能够轻易劝阻下来的。
总之,陆仁就是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了,然后又悄无声息的跑了回来。对陆仁担心了数个小时之久的貂婵与陆兰,又怎么会不想把陆仁痛骂上一番?只是当她们来到近前,看到陆仁脸上那清冷的神情之后,那些即将脱口而出的话,也在陆仁这清冷的神情之下又咽了回去。
到是此时的陆仁在见了貂婵与陆兰之后,之前脸上那清冷的神情缓了一缓,随即向貂婵和陆兰递过去了一个满怀歉意的微笑。这头的貂婵见实在是对陆仁骂不出口,只好轻叹了口气之后再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陆仁亦轻叹了口气:“很烦心,不过也算是在我的意料之中。”
貂婵道:“怎么说?”
陆仁道:“还能怎么说?政客就是政客,我再怎么苦口婆心,这卡丝伊莉却还是有些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白了,她就还是想赌上一把,赌她的守军能够挡得住我的攻击。你们到是说说,会不会是我跟她说得太多了,反而使她认为我有些心虚,所以是在玩诈术?”
貂婵和陆兰闻言,各自摇头而笑。这里可千万别以为貂婵和陆兰什么都不懂,真论起来她们跟在陆仁身边都多少年了,对很多的事情早已是见怪不怪。再相比起某些玩政治权谋的人,她们只不过是对这一类的事情不上心而已。
笑过之后,陆兰开口问道:“那么大人,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陆仁仰头看了一下星空,冷冷的哼了那么一声道:“还能有什么打算?再过两三个小时天就差不多亮了。天一放亮,就传令给甘宁他们,让他们在三天之内给我把阿巴斯港打下来!”
貂婵微一错愕:“三天?时间会不会太紧了点?”
陆仁摇头:“不出意外的话,三天足够了。告诉他们,水陆并进、全力而为,不必再留什么后手,因为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卡丝伊莉心中最后的一点妄想给撕碎!总之一句话,我现在的目的就是要把卡丝伊莉这个笨女人给逼上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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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午时分,霍尔木兹海峡北岸的阿巴斯港已然是硝烟弥漫、杀声震天。
在卡丝伊莉到来之前,陆仁虽然下令暂停了攻势,但是相关的作战准备却是一刻都没有停下来过,陆仁麾下的人员也一直在等待着陆仁接下来的攻击命令,所以当陆仁的攻击命令送达,作战准备已经是十分充份的部队马上就可以进入全面的攻击态势。
陆仁这一战的目的是要彻底的摧毁、破灭掉卡丝伊莉心中残存着的那点痴妄之心,所以发动的攻击基本上就是全面的总攻击。这里可以试想一下,两百四十余艘的各类型战船向阿巴斯港的各个要点进行大规模的集火攻击,而陆仁的陆军也在得到了阿巴斯港东岸的几个立足点之后,可以从这几个立足点由陆上去进逼阿巴斯港。换言之,就是陆仁的数万大军水陆并进,并且有着足够的装备优势与炮火支援。
这基本上就是一场硬碰硬的仗,毕竟哈桑克因并非庸才,在陆仁暂停攻击的那点时间里有尽可能的去加强各个点的守备,因此一些事情做得还是比较到位的,而且卡丝伊莉的亲临前线,不管怎么样都有一些鼓舞士气的作用,所以双方在开局的时候,基本上是打了个旗鼓相当。
但是该怎么说呢?现在的哈桑克因毕竟在许多方面有着难以弥补的劣势,像兵力有所不足、阿巴斯港东侧要点的丢失,这些都对战事走向有着极大的影响……真以为陆仁会那么简单的就暂停攻击,结果却让对手缓过劲来?陆仁的军事才能虽然不佳,却也还没有笨到那个份上。当时敢暂停攻击,那也是与周瑜等人反复商议,确定了己方的优势之后才下的决定。
所以说面对陆仁的全面进攻,哈桑克因在短时间之内还能勉强顶得住。可当作战的时间稍稍一长,陆仁这头的许多优势开始渐渐的发挥出更明显的效果之后,哈桑克因就开始顶不住了。
话多且烦,这一战打到第二天的晚上的时候,阿巴斯港就已经有一半落入了陆仁的手中,另外的一半则正在进行着街头巷战。此时的陆仁在闻讯之后只是冷冷的下令道:
“告诉黄老爷子和甘宁他们,把阿巴斯港烧了算了!我现在的目的是要逼迫卡丝伊莉接受我的和谈条件,所以不用执意的去占领阿巴斯港。直接一把火烧掉,也可以减少一些我方将士们的伤亡数字。”
命令传到前线,到让黄忠、甘宁等人顿时心中暗暗的吃了一惊。他们跟着陆仁的时间可不短了,以他们对陆仁的了解,都深知陆仁这回是发了狠,不然陆仁不会下这样的命令。
发了狠的陆仁,黄忠和甘宁他们可不敢去惹,所以在收到了命令之后马下就下令攻入港中的部队开始全城放火。而阿巴斯港本身有一半已经是在陆仁的手里,另一半是在进行着巷战,这一放起火来可不就是全城的大火吗?
是夜,整个阿巴斯港都火光冲天,而这样一个燃烧着大火的地方,交战双方当然不能还在火里面呆着,所以都在大火之中撤出了城区。但有一条,陆仁的陆军虽然撤了出来,可是阿巴斯港的许多要点,仍然被陆仁的海军舰队的炮口瞄着。所以总的来说,阿巴斯港实际上已经完全的失陷了。
战况之类的事情不再多说,只说卡丝伊莉所在之处距离阿巴斯港不算太远,也就三十几公里而已。而这样的一场大火,在这黑夜之中即便是在几十公里之外,卡丝伊莉也一样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也直到这个时候,卡丝伊莉是双腿一软的瘫坐到了地上,这才彻底的相信陆仁在那天晚上并没有骗她、忽悠她,更不是自身的力量不足而在玩什么诈谋。
说起来,当时陆仁见卡丝伊莉还抱有着一些痴妄之心,知道仅凭自己的一番话还无法说服卡丝伊莉,就跟卡丝伊莉打赌说自己能在五天之内就拿下北岸最关键的阿巴斯港。
是的,当时打赌的时间是五天,可陆仁给黄忠、甘宁他们的时间却只是三天。这到不是陆仁在给部下们出难题,而是陆仁很清楚自己这里现在所持有的优势。事实上当时如果陆仁不是想减少人员伤亡,以及想走卡丝伊莉这条线,黄忠和甘宁他们早就能把阿巴斯港给拿下来了。
总而言之,现在的这把火算是把卡丝伊莉心里的那点妄想给烧没了,也把卡丝伊莉给烧醒了,更是把卡丝伊莉给烧慌了。她有一定的军事才能,所以很清楚阿巴斯港在整个北岸防线之中的重要性,现在阿巴斯港就这样没了,她最担心的就是陆仁的大军会在天亮之后开始对其他的一些地方发动进一步的攻击,介时搞不好就会让她卡丝伊莉败光手里已经很可怜的赌本,然后……或许就像陆仁那天说的那样,既便是陆仁退军回去了,你卡丝伊莉的手里也得留点赌本以应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那些事。
所以所以,卡丝伊莉在看到阿巴斯港燃起的大火,以及收到哈桑克因发来的告急信件的时候,马上就让跟在身边的香草去联系陆仁,而且很快就得到了陆仁的答复:
“明天晚上,上次的地方,上次的那些人。多出一个,就别想见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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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的事,这时再去多说已经没有了意义。总之,在阿巴斯港之战结束后的第三天,霍尔木兹海峡北岸的安息守军开始了全面的撤退。反观陆仁这头嘛,在把北岸的要地都占下来之后却并没有对撤退的安息守军进行任何的追击。
这时的陆仁下达了严令,就是严厉的禁止部队对安息民众有何扰民之举,同时还发布了一些檄文,通过这些檄文告知安息的民众自己不是来征服安息的,只是来向卡丝伊莉之前曾经帮助贵霜与自己交战的事来向卡丝伊莉寻仇而已。只要卡丝伊莉肯低头认错,陆仁就会收军回去。
好吧,这些其实只是在明面上为陆仁接下来的安排造的一些势而已。反观安息的民众见陆仁没有像别的征服者,比如说像罗马那样搞什么烧杀劫掠,反而是积极的维持治安,并且有派出一定数量的工程部队帮助安息民众恢复生产和重建,同时还有很多保障安息民众的生活需求的事情在做,这一来二去的对陆仁就有了一定程度的认同感。当然,你硬要闹什么事的话,那也别怪陆仁这头不客气。
总之,陆仁目前是在霍尔木兹这里稳固着阵脚,而在安息的王城这里,卡丝伊莉也在看似积极的准备着防御作战。不过有点心的人就会发现在这样的一个紧要关头,卡丝伊莉并没有把从霍尔木兹那里带回来的部队全部投入到王城的防卫体系之中,而是分出了一定数量的部队,一部份前往帕尔西斯地区,另一部份则是派去了亚美尼亚。
霍尔木兹海峡北岸的全数丢失,这样的大事婉儿不可能会不知道,也因此更加全力的投入了她手上那些事情的工作之中,对别的方面的事情就有些无暇过问。说起来,这时婉儿的身份既不是政客也不是什么军事将领,到更像一个在紧要关头而全力研究新式武器的科研工作者,几乎就是足不出户的在忙着手头上的事情,分不出神来去理会其他的事情。而婉儿这时对外面情况的了解,也就完全的依赖了香草。
终于在这一天,忙完了一些事情的婉儿难得的离开了工作室,准备去卡丝伊莉那里看看,再顺便问问目前安息王城的局势。可是当她走出院落的时候,马上就感觉到王宫之中的情况好像有点不太对劲。愣了那么一愣,婉儿就扭头向跟在身边的香草问道:“香草,这是怎么了?难道说王城里出了什么大事了吗?怎么也没听你对我说过?”
香草低着头犹豫了很久,最后才轻声道:“神使大人,摄政王她……”
“卡丝伊莉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香草再一次的犹豫了,直到婉儿连声的追问了数次之后,香草才扑嗵一下跪在了婉儿的面前道:“对不起,神使大人,我瞒了你很多事情……其实摄政王她、她已经于今晨出城,去和陆仁进行和谈了。”
这些话有如晴天霹雳,当时就把婉儿给惊呆了、惊懵了。老半晌的过去之后,婉儿才以打着颤的声音道:“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一直瞒着我!?”
香草仍旧低垂着头,但是声音也已经带上了哭腔:“神使大人,请您到此为止吧!其实您和陆仁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仇恨!而您心中所谓的杀父之仇,根本就只是……”
“够了!!”
虽然只是几句没说完的话,但却足以让婉儿在这一瞬间就明白了些什么,人在激愤之下指着香草,却也说不清心中到底是悲还是怒:“香草,你是不是和陆仁曾经见过面,而且听他说过些什么!?你知不知道,如果是换成别的人这样对我到也罢了,可我真是作梦都没想到竟然是你这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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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过年了,瓶子手头上的事情变得特别的忙,前两天没时间更新,见谅见谅!另外这本没啥人看的破书写到这里已经是进入了最后的收尾,春节之前肯定能够写完,瓶子也在准备开挖新的坑。新书不会再写历史系的了,太累,转写扯淡风格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