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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第一百一十四回 各有算盘(二)

    老曹没出声,而是低着头想了起来。  ≈不多时,老曹的目光飘向了贾诩,贾诩知道这是老曹在问询自己,自己这时也不能再装哑巴,于是就缓缓的开口道:“没那么简单。6仁此举看上去好像是有意想与辽东和谈,但实际上只怕是在图谋辽东。”

    “哦?怎么说?”

    贾诩淡然的道:“第一,以6仁的财大气粗,哪里会在乎那区区五千斤的白银?当然,如果是换成五千斤的黄金,6仁可能是会疯;”

    “这个自然。”

    “第二,十几个貌美妖艳的倭女固然是让人心动,但6仁又不是没见过美女的人,他身边的几个夫人,哪个又不是国色天香?还有那6兰,无论是姿容气质还是其歌舞之艺,都可谓是天下无双,6仁若是想要将其纳为夫人也绝不是难事,可是6仁却没有这样做。这样的女子6仁都没有去碰,在下实在是想不出那十几个倭女能有什么能让6仁心动的地方。”

    老曹轻轻点头,脑子里却回想起了收藏起来的那些6兰的宣传海报,心中不可避免的,小小的颤动了那么几下,但马上就扔去了一边,转而向贾诩笑着问道:“那依文和之见?”

    贾诩道:“依在下之见,五千斤白银也好,十几个貌美妖艳的倭女也罢,根本就是6仁扔出去的诱饵,就是想找到一个对辽东用兵的借口。只不过6仁的戏演得很像,还硬生生的给那十几个倭女挂上了个藩邦使节的名头,让6仁可以更加名正言顺的向辽东难而已。不过在下也始终都想不明白,这辽东到底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6仁,会让6仁如此费尽心思的去图谋。”

    “……”

    有关于这个问题,老曹他们都有点回答不了。要知道在那个时代别说辽东了,过了蓟地基本上就是人们口中的苦寒之地,很多时候根本就是流亡配之地,而这样的地盘对老曹这样的人来说好像就没什么意义可言。

    各人沉默了一下,老曹先摇摇头道:“这种事还真说不清楚,因为这方面的才干,在这世间恐怕无人能与6仁相比,你们可还记得现在正在晋阳(就是后来的太原)开的煤石矿藏?还有正在江东豫章以西(萍乡)开的煤矿?孤直到现在都不明白6仁是怎么知道这些埋藏于地下,却又天南地北各不相同的地点的矿藏的。或许在辽东那边,真的有什么珍稀的矿藏在吸引着6仁不惜举兵去争夺?”

    在场的几个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尽管有些不置可否,但都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因为这是对他们来说唯一一个应该算是说得过去的理由。毕竟那是一块苦寒而贫瘠的地头,对于这些有重农思想的人来说真不是什么好地方。而6仁就算是搞开再有本事,也没有逆天到可以和老天爷一较高下的地步吧?那么除了什么特别的资源,似乎就没别的什么可能了。

    凭心而论,老曹虽然是在无法解释的情况之下很勉强的给自己找了个说法,但是却也真的猜中了几分6仁了想法,因为在辽东那边真的有很多6仁想要的资源。而现在老曹等人对辽东的态度嘛,到颇有几分前苏出钱购买西伯利亚的味道,卖西伯利亚那块地头的人原本以为掏钱的人是大傻叉,却没想到买下西伯利亚的人会在冰层之下找到大量的石油和矿产,然后就悔之不及……老曹以后会不会这样?

    不过那一类的事情对老曹来说还很遥远,老曹想得更多的却是别的方方面面。稍稍的迟疑了一下,老曹命人取过了辽东地区的地图,很仔细的检看了一番之后沉吟道:“辽东对我们来说的确是偏远了一些,但是有西塞山这样的山脉为其屏障,更兼6仁有远程海运之便,若是真的被6仁拿下了整个辽东,再以他的才干苦心经营上数年……”

    众人一惊,程昱马上就追问道:“魏公之意,是6仁想有块更坚固的地盘?”

    老曹点点头:“夷州虽富,但毕竟与孙权仅仅只是隔海相望,而孙权的水军虽然曾经败于6仁之手,但也绝不是好欺负的主,而且孙权也绝非庸主。换言之,孙权就是卧在6仁榻旁的一头猛虎。尽管孙权在败于6仁之手后派出了人质质于6仁手中,但谁都知道6仁一但露/出了什么破绽,孙权这只猛虎就会毫不犹豫的扑向6仁。6仁行事一向小心谨慎,荀文若与荀达公在投奔到6仁的麾下之后相信也会再三的向6仁提及,所以狡兔三窟,6仁自然是想要寻找一块可以让他高枕无忧的地盘。”

    接着老曹的马鞭就在地图上点点划划了起来:“辽东偏远,自中原大乱以来就脱离了朝庭的掌控,特别是在公孙度任辽东牧守之后苦心经营多年,时至今日就算是孤对辽东亦有些奈何不得,而公孙度若不是虑及后人庸碌无为难成大器,只怕早就在辽东自立为王了,又哪里还会对孤卖上那几分的脸面?而这样的一块地盘,恐怕才是6仁最想要的一块地盘吧?如若被6仁据有辽东,天下诸候又有谁还动得了他?如此一来就算是6仁丢了夷州,但是以他的才干想把辽东给经营好,似乎也不会是什么难事。”

    周边众人一齐点头,因为这才是真正说得通的理由,也的确是6仁对辽东动手的最关键的原因之一。不过老曹不知道的是6仁就是希望老曹能看到这个。

    马上就有人向老曹建议说不能让6仁的这个想法得逞,可老曹在看了那人几眼之后,意味深长的笑道:“说什么胡话呢?难道我们现在回去去对付6仁?”

    程昱也想了想,摇头道:“没有意义!先便是我们师出无名,要知道6仁为了这次的出兵辽东一事可是造足了势,在名义上他是在为了天子而去向公孙氏讨还被劫持的使节,所以名正而言顺。若是魏公出兵阻止,岂不是将魏公置于了不忠不义之位?

    “其次,6仁一直以来都对朝庭尽显忠节,年年纳贡、岁岁奉朝,不曾露/出过丝毫的破绽和可以被魏公借用的名目,反到在世人看来,他6仁是大汉的一个忠节之臣,更有开辟新州、收容流民之功。若是没有合适的出兵之名,对魏公大为不利;

    “再次,如若魏公此时回军去阻止6仁,对6仁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可言,最多就是丢掉一个辽西的菊花港。反到是魏公若是于此时回军河北再挥师辽西,是属于大军远征,一应的军旅变数太多太多。能不能打赢姑且不论,但大军远征辽西之下,其他各处太容易出事。魏公莫要忘了,当初奇袭蹋顿的那一仗打得有多险,若非天佑,魏公现在能不能还站在这里都是未知之数。而6仁的军力虽远不及当初的蹋顿,但6仁有海运之便,一见势头不对就可以乘船远遁,魏公对他又能奈何几分?”

    后一段话可真是捅到了老曹的痛处之上。且不说当初的那场险胜时至今日回想起来,仍会让老曹在心中大呼侥幸,最关键的却是这一提起来,让老曹想起了死在柳城的郭嘉。暗暗的叹了口气,老曹在心中暗道:“奉孝,你当初的那位好兄弟,如今可真是让孤头痛不已啊!如果你现在还在孤的身边,又会如何去应对你的这位好兄弟设下来的这个局?”

    程昱当然不知道老曹的心中所想,而是接着道:“最关键的,是6仁虽然游离于海外,但不管怎么样他都与魏公一向交好。若是此时魏公弃此亲而结成仇,在下深以为乃是不智之举。因为6仁不但与魏公交好,与刘备、孙权之流也一向都纠缠不清。若是此时魏公与6仁反目,使得6仁深结孙刘以御魏公,会有什么样的后果那可是很难说的。魏公莫要忘了,我们派出的学习团现在还在夷州学习那些精妙之术,而在6仁的手上有着太多太多我们想要得到的东西。还有,河北各地与夷州之间的贸易往来密切,若是此时与6仁断绝了往来,使得许多的世家豪族可得之利因此而断绝,恐怕……”

    又是一刀捅在了老曹的痛处之上。千万别以为这时的老曹已经是只手遮天,事实上正好相反,在老曹成为魏公之后,与那些世家豪族之间的矛盾却是越来越深。原有的历史上老曹打下汉中却没能进取西川,还有与刘备争夺汉中之后的半途而废,最大的原因就是老曹得赶回去进行政治斗争。而现在的情况虽然有那么点的偏差,但整体上来说,老曹仍然没办法摆平那些豪族世家……

    程昱的两“刀”,可以说都捅在了老曹的痛处之上,一时之间竟然让老曹有些难以应对,眼神也开始变得有些游离不定。良久过去,老曹才开口问道:“依仲德之见,又当如何去应对?”

    程昱看看老曹,人却扬眉一笑:“应对他干什么?他6仁想闹腾,就让他去闹腾好了。”

    老曹一愣:“此话怎讲?”

    程昱道:“6仁如此行事,既是阴谋却也是阳谋,到现在想拦阻于他也没有意义。既然如此,魏公不防改为考虑一下这里面的功过得失。”

    老曹的双眼又眯了起来:“功过得失?还请仲德细言之!”

    程昱也低下头整理了一下说辞,随即抬头道:“先,是辽东与辽西重要,还是汉中与西川重要?”

    老曹的眼中精光一闪而过,但却没有说话,而是等着程昱接着说。

    程昱接着道:“两者之间虽然都是偏远之地,但辽地自古以来就是苦寒贫痟之地且人口稀少,而汉中与西川却是天府之国且户籍众多。6仁虽然长于内政,但他得到辽地的话,在下以为没有五年左右的时间也难以成事,况且在辽西尚有数目众多的游牧部族,想要整合这些游牧部族不捣乱生事也不是件容易事;

    而刘备若得西川这样的天府之国,却正是英雄得其用武之地。进可以袭取关中,退可以拥兵自守,而且刘备有诸葛亮这样的人为辅,再以西川之富饶,三年间便可成事。以此而较之,是6仁那边事急,还是刘备那边事急?”

    老曹闻言点了点头。

    程昱道:“其次,刘备与魏公乃是不死不休的生死大敌,而6仁虽有意袭取辽东,却不过是想有一块更好的自守之地而已,且6仁与魏公之间也颇为交好。换言之,6仁不过就是个有点进取之心的自守之贼,比之当年的刘景升要强上那么一点点而已。至少在短时间之内,6仁绝对无意与魏公为敌,而刘备一但势大,却必会与魏公周旋到底。所以以亲疏而论,魏公也应当是先刘备而后6仁。”

    老曹再一次的点头。

    程昱道:“所以依在下之见,对6仁那边的事可以完全不去管他,对刘备却要尽快的下手。”

    老曹没有马上回应,而是翻身下了马,再俯下身随手的折了一根草枝搁到嘴里,慢慢悠悠的在那里踱起了小圈子。良久之后,老曹向程昱笑道:“仲德言之有理!6仁不过是贪财贪地,想让他的狡兔之窟多上一窟罢了,可是这刘备却是在谋求他的用武之地,论起这轻重缓急,孤也应当将刘备放在6仁的前面。”

    再想了想,老曹却又冷冷的一笑:“6仁不是想要辽东吗?那孤不妨再帮他一把。仲德,回营之后你代孤拟一份表文上奏天子,对辽东公孙氏劫持使节一事大加斥责,然后就明令6仁出兵征讨……6仁现在收容了两万辽东降俘,多半是因为损耗颇大而重整兵马,若是被他拖了太长的时间,孤心中总是安不下来,所以让他尽快出兵去和辽东打起来才比较好。”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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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激战”中的菊花港。

    别误会,此时的菊花港风平浪静,并没有再次暴战事。而现在的“激战”,其实是吕玲绮、慕容紫英和邓艾在进行实战演练而已。顺便说一句,西塞山的仗打完之后,西塞山城寨的改修工作虽然在加紧进行,但也用不着邓艾亲自坐镇,所以邓艾就从水路来到了菊花港与吕玲绮他们碰一碰头。

    相比起夷州城镇,菊花港的城防只能算是还不错,受地理环境所限,也没有什么高墙深沟,但作为6仁放在辽西的重要海港,吕玲绮等人又哪里敢让这里的守备薄弱?

    菊花港的主城与码头之间的路程距离是参照基隆式样的十汉里左右。而在战后,吕玲绮作为参与过夷州城防建设的元老,就已经有考虑到菊花港的防御方向与淡水完全不同,必须进行调整性的修筑与强化。

    先拿基隆来说,基隆的主防御方向是海面,即预定为孙权越海而来的海面攻势。在这种前题之下,再进一步的假设孙吴的军兵已经攻占了基隆码头,那这时的夷州6军则需要一段距离来进行战术缓冲。直白的说,就是夷州6军可以利用这十汉里左右的距离结下战阵,然后用夷州兵擅长的军阵作战方式,用严整的阵容去攻击刚刚登6而立足未稳、军阵未成的孙吴军兵。

    因此就兵法战术而言,基隆主城与码头之间这十里的缓冲带是有利于夷州守务的,但菊花港的情况则正好相反。天津的主防御面不是海上,而是会来自于地面的攻击,那留出十里的距离岂不是在帮来自地面的敌人留出缓冲带?所以吕玲绮将主城的城墙往码头方向加长了七里多。如果换算成现代的公制,就是主城与码头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足一千米。

    一千米的距离能有多少?说白了还不够几千人排兵布阵的。而菊花港方面主要要面对的是游牧骑兵,这一千米的距离还不够五胡骑兵的战马力冲刺。另一方面,菊花港有留下两百多门火炮,港口留了六十门,其余的一百四、五十门则是由主城配置在各城墙墙头。以当时夷州火炮约五百步左右的射程,再配合上投石机与各类弩弓,主城与码头如果一起开火完全可以覆盖住这一千米的所有地点。

    另外在码头的海面两翼,夷州的战船都有相应的战斗位置,战船上的弩弓、投石机,还有之前由赵雨统领的几十只炮舰,都可以对码头的两翼进行支援性的中、远程攻击。最绝的是当时的五胡游骑根本就拿这些战船没辙。一、两百步的海面,来自草原与沙漠的五胡骑兵根本就无法逾越。说得搞笑一点,就是只有这些战舰打五胡骑兵的份,五胡骑兵却只能望着这些战船干瞪眼,那可真的是叫“望海兴叹”了……

    转眼之间天津这里就已经“激战”了足足半天。于城下、港前,慕容紫英率领的步骑大军已经不知道扔下了多少的“尸体”,但攻城大军人多势众,所以慕容紫英也就根本没有把菊花港主城与码头,还有己方的“死伤”给放在眼里,拼命的催促大军全力攻城……说白了,慕容紫英就是在摸拟着前些时候步度根大军的攻城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