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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第十二回 却欲为之

    “你搞错了,要拦住老曹的人不是我,而是荀公。不过对我来说,我主要是想借这个事让我们夷州的民众都明白我们虽然迁居到了夷州,但并没有因此就变成所谓的蛮夷外邦,而终究还是大汉的子民。咱们这些散落在外的枝叶,还有着一个自己的根。”

    貂婵看着陆仁,最后却摇了摇头道:“我不太懂你说的这些话的意思,但我知道你做事肯定有你的道理,所以我只要跟着你一起去做就是了。不过义浩,荀公那里?”

    陆仁道:“我想他用不了多久就会感觉自己到了一个绝境,以他的脾气多半会选择一死了之,并且借此来向老曹提出抗议。但那是他在一个绝境、一个没有其他退路的情况下的选择,而我今天亲自赶来对他说那些话的目的,就是要让他明白他并不是没有退路。”

    说着陆仁望向貂婵:“人其实都是这样的,不知道自己有退路的话,多半就会选择走上一个绝境。但如果有退路,又有几个人会想往绝境上走?”

    貂婵点点头,复又问道:“你的目的其实已经达到了,但你说没这么快回去,那么你是不是还想去别的地方看看?”

    陆仁也点了点头。

    貂婵歪着脑袋想了想:“我知道了。一则你是想去婉儿的墓前祭拜一下,二则应该是想去颍川祭拜一下老郭。”

    陆仁轻叹了口气:“是啊,难得偷偷摸摸的回来一趟,不去看看心里会很不舒服。不过除了这两个地方之外,还有个地方、有个人,我也想去看看。”

    貂婵道:“谁啊?是丁夫人和抚幼义舍吗?可是许都的抚幼义舍两年前就散了,丁夫人也回了老家,你怎么找?”

    陆仁摇头,然后凑到了貂婵耳边低语了几句,貂婵当时差点没尖叫出声:“你疯了?那里是你能进得去的地方?”

    陆仁笑了笑,伸出双手把貂婵的脸拉变了点型:“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不过那个地方当初我常去,所以我心里有底。乖,早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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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已深。

    许昌的皇宫一如即往的守卫森严。献帝刘协虽然是傀儡天子,但毕竟仍然是天子,况且献帝刘协对曹操来说仍然有着巨大的用处,所以该有的一些东西也仍然是有的。

    不过守备虽然森严,却没有人注意到在半空中有那么一叶“小舟”正载着一个人,在向皇宫中小心的探视。话又说回来,在那个年代,谁他喵的会想得到半空中的事?

    许昌的皇宫当初在兴建的时候,陆仁虽然不是主事者,但也有他的一份,而且因为时不时的就要进宫陪献帝刘协打打球什么的,所以陆仁对皇宫的构造和布局十分的清楚。虽然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年,但皇宫这种地方又不是说改建就能改建的菜市场,所以在整体上基本上也没有什么变化,陆仁也能够任借着当初的记忆,找到自己想找的地方。

    “篮球场……当初我把这玩意儿整出来是为了好玩,却没想到后来会成为了小皇帝想与我结识的借口。嗯,看样子这篮球场养护得很好,那么应该是小皇帝时不时的还会来打上几场球。”

    说是小皇帝,可陆仁也不由得摇了摇头。献帝刘协当初迁都许昌的时候是十七岁的小毛头,但现在已经是建安十六年的年末,再一开春献帝刘协还要加一岁,也就是说献帝刘协今年都快三十四岁了。当初的小正太,现在已经是一个成年大叔,时间这玩意儿还真是开不得玩笑。

    “现在就是不知道他当初的习惯改了没有。如果没改的话还好说,可如果改掉了的话,那想见他可就不太容易了……不是不容易,而是基本上没了戏。”

    毕竟是深宫大内,虽然说不是明清时期的深宫大内,可其森严程度也绝不是开玩笑的事。而陆仁要是在这个时候被人发现,那就只有带着貂婵赶紧闪人了份了。

    谁都知道献帝刘协是处在被老曹监视着的情况之下,但那并不表示献帝刘协就真的连一点自由的空间都没有。反过来说,老曹的政策是“奉天子”,在一些不是很要紧的地方也总归要给献帝刘协一点面子,不然大家的面子上都说不过去是不是?至少据陆仁所知,献帝刘协要在某些地方呆一呆的时候,老曹的探子那是不敢过去的,比如……宫中的宗庙。

    献帝刘协有一个习惯,就是每天晚上在睡觉之前,会跑去宗庙的牌位那里静坐半个时辰,用古人的行为准则就是去那里“一日三思己过”。而这个时候,宗庙中除了献帝刘协之外就再无他人,连负责日常清扫工作的职人都会退出去,把这一片的空间都留给献帝刘协一个人。当然了,殿外当然会有人守着,但在殿墙之内不会有第二个人。陆仁了解献帝刘协的这个习惯,因为陆仁当初就在殿墙外守过岗。而现在陆仁想偷偷的和献帝刘协见上一次面,这也是近乎于喻一的、最好的一个机会。

    守候了一阵,陆仁终于看见献帝刘协领着一帮子人往宗庙而去。而且不久之后,跟班的那些人都退出了殿墙之外。为求保险,陆仁还特意的清点了一下人头数字,确定殿中只留下了献帝刘协一个人之后,陆仁这才悄无声息的在某个地方降落,然后再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殿中……别惊讶,陆仁虽然不是武林高手,但雪莉带来的东西可不少。别忘了当初雪莉可是从老曹的家里把传国玉玺都偷了出来。

    这边的献帝刘协正坐在那里静思,突然之间嘴就被一只大手给捂住了。大惊之下献帝刘协正想挣扎,陆仁却及时的把脸凑了上去,手指还在嘴边比了个禁声的手势。

    反观献帝刘协,惊固然是惊,但在看清楚陆仁的样貌之后,那可是整个人都愣住了。老半晌的回过神来,这才向陆仁点了点头,然后又指了指殿中僻静的角落,那意思也已经很明白了。

    陆仁试探性的撤开手,献帝刘协也并没有声张,而是拉着陆仁赶到了殿外看不到的暗角。再次的确定之后,献帝刘协终于向陆仁压低了声音道:“你是……陆卿吗?”

    陆仁点点头,先是向献帝刘协行了一礼,然后向着那边的宗庙牌位也行了一礼。当然这可不是说陆仁对所谓的皇室先祖有什么忠诚之意,而仅仅是对死人的一种尊重而已。再说在这个时候做足一下礼数,也是在向献帝刘协表一个态,算是面子工程吧。

    献帝刘协看着陆仁施完薄礼,复又上上下下的打晾了陆仁一番,心中也不免惊讶万分:“十年了,你却和十年之前几乎没有什么分别。世间传闻说你陆义浩因婉儿之死一事而顿悟,悟得了道法之中的养身之道,看来所言非虚矣!”

    有关这一类的传闻又多又乱,陆仁也懒得去解释什么,所以只是向献帝刘协笑了笑:“一别十年,陛下别来无恙?”

    献帝刘协摇头苦笑道:“有恙如何,无恙又能如何?不过是守在这里,守着一份还不知道能守住多久的东西罢了。到是陆卿你啊,你怎么到许都来了?而且还、还进到了这里,你这是不要命了还是怎么的?”

    陆仁道:“老曹意欲称公,这事闹得那么大,我不过来亲眼看看又哪里放得下心来?”

    献帝刘协默然摇头:“势在人为,多说下去又有何意义?若真是天命如此,朕也无话可说。不过今天能意外的与陆卿你见上一面,知道陆卿你心里还惦记着朕,朕也心中知足了。”

    陆仁怔了怔,开口道:“陛下……”

    献帝刘协摆了摆手:“什么都别说了。朕知道你涉险来此,肯定是有着自己的打算,但朕还是想劝你早些离开,回你的夷州去过你舒心自在的日子。而朕难得能与昔日的好友见上一面,朕又何尝不是有一肚子的话想和你说?可是咱们没有这个时间,陆卿你就让朕借此机会多说上几句话吧。”

    “……”陆仁默然的点了点头。

    献帝刘协抽个空望了望殿外,然后才转回头来向陆仁道:“陆卿,现在朕只想和你说句心里话。当初你时常入宫陪朕游玩,你的心里抱着些什么样的打算,朕也不想去提他,”

    献帝刘协摆了摆手:“什么都别说了。朕知道你涉险来此,肯定是有着自己的打算,但朕还是想劝你早些离开,回你的夷州去过你舒心自在的日子。而朕难得能与昔日的好友见上一面,朕又何尝不是有一肚子的话想和你说?可是咱们没有这个时间,陆卿你就让朕借此机会多说上几句话吧。”

    “……”陆仁默然的点了点头。

    献帝刘协抽个空望了望殿外,然后才转回头来向陆仁道:“陆卿,现在朕只想和你说句心里话。当初你时常入宫陪朕游玩,你的心里抱着些什么样的打算,朕也不想去提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