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回到府坻的时候,家里的几号人可都在等着他,就连糜贞都特意的从吕宋赶了回来。
再在一番述说与劝说之后,门人忽然来报知说郑玄郑老爷子来了,陆仁就让人先把郑老爷子给请到书房,自己则是带着蔡琰去见郑玄。
见面之后少不了又是一番诉说,郑老爷子摇头长叹道:“孙仲谋这做的是什么事啊?”
陆仁道:“什么事?老爷子,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自天下大乱以来,但凡是有点实力、有点本钱的人,又会有几个人不想在这乱世之中混出点名堂?这孙权你别看他年轻,他的心里面嘛……说得好听点叫胸怀大志,说得难听点,就是在他的心里也有称霸天下的野心。而咱们夷州在我的手里经营多年,已经是一片足以令各方诸候都为之垂涎的富庶之地,这些个胸怀大志的人,当然会想着把夷州据为己有,好为他们所谓的雄心壮志提供大量的钱粮。”
郑玄摇了摇头:“雄心壮志?野心?都差不多了吧?我到是在想,这天下间的诸候为什么就不能都像你一样,只要都能够像你一样保境安民,让百姓们过上安宁富足的日子,别总想着什么称霸天下的而发动战争,这天下不就太平了吗?”
陆仁苦笑:“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更何况是人?老爷子,您来得正好,正好我有些事情想请老爷子你帮帮忙。”
郑玄道:“将军的为人行事,多年下来老夫早已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所以相信将军绝不会让老夫去做什么过份之事。现在将军对老夫但有所托,老夫又岂能不从?但不知将军是想让老夫为将军做些什么?”
陆仁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请老爷子您帮忙写一份檄文,历数一下孙权此次的不义之举。同时再向孙权,更向全天下说一声,我陆仁要找孙权报仇。只是报仇归报仇,我不想伤害百姓,所以在我的大军抵达各处之时,希望各处的百姓都能提前离开。”
郑玄吃了一惊,忙道:“将军是打算正式向孙权宣战?”
陆仁笑了笑:“是宣战。不过老爷子你放心,事情我不会做得太过火的,等下动笔的时候我再跟您细说。”
蔡琰跟了陆仁这么多年了,这会儿多少也猜到了一些陆仁心中的想法,于是就向陆仁道:“义浩,我也帮你。”
“当然少不了你。不然你们几个都在的时候,我干嘛只带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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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是好些天的时间过去了,而这时孙权与陆仁在泉州开过一仗的消息,早就已经被各方面的细作人员带到了各处。
周瑜自荆州一战之后一直在柴桑养伤。这段时间里除了巡视一下常规的军务之外,对其他的事周瑜也没怎么过问。而此时此刻,周瑜正在阅读着一份檄文……出自于郑玄与蔡琰之手的檄文。夷州有已经很不错的印刷产业,印个几万份的再像发传单一样发放到各处不要太简单。
再看周瑜在仔细的读完了檄文之后,便将檄文重重的往案头上一拍,摇头苦叹道:“失策,失策矣!这段时间我没能在仲谋的身边为其谋划,仲谋怎么就出了那样的昏招?”
小乔正端着汤药进来,见周瑜如此便问道:“夫君为何连呼失策?”
周瑜苦叹道:“于夷州一事之上,仲谋失策,子布、子敬、子明失策……其实凭心而论,我也失策了。”
小乔摇摇头:“妾身不明。”
周瑜一把将小乔拉到了怀中,依旧轻叹道:“其实在仲谋与吕子明想对夷州用兵一事我早就有所预料,但可惜啊,在这件事上,我也是一样的犹豫不决。”
小乔道:“我也有些不明白,陆先生为人忠厚,与我江东也素无敌意……”
周瑜摇摇头:“乱世之中,没有绝对的敌人,也没有绝对的朋友。真正绝对的,只有一个利字而已。这夷州吧,虽悬于海外,但与我江东隔海相望,而陆仁对我江东虽无敌意,但终究是一个莫大的隐患。再者以夷州之富庶,仲谋若能攻而据之,对我江东也大有裨益,所以仲谋欲出兵攻占夷州一事,我也有颇有几分赞同之心。
“只是对夷州务必要一击而成,否则就后患无穷,所以吕子明自夷州归还,言明夷州松懈,此机断不可失之时,我心中犹豫之下没有去劝谏仲谋。但隐隐然的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可又说不清是不妥在哪里……这便是我的犹豫之处了。
“后来我会选择在柴桑养伤,暂不过问此事。可现在看来,我是大错而特错了。泉州一役,或许我该亲自率军前去……只是子明的带兵之能并不在我之下,他没能强攻下来,我诂计也一样的讨不了好。再者刘备强占荆襄,我若不在柴桑以示震慑,真不知道他还会做点什么出来。”
小乔道:“那现在子明兵败回吴,夷州那里……”
周瑜沉思了许久之后才道:“我臂上乏力,小乔你且为我代笔,我要给仲谋上书。书中要明告仲谋,依常理夷州固然是兵力不足,难有什么大的作为,即便是新召兵马,少说亦当需半年的训练兵方可用之。但是陆仁的手上有着太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像之前夷平泉州城、使董袭的舰船皆毁之物,却是我们难以防范的。现在陆仁在檄文中明言他要向仲谋复仇,再以他一直以来的处事之法,我料他无意于侵战壃土……”
小乔一愣,问道:“他不攻城掠地,那这仗打得作甚?”
周瑜的手又在桌案上重重的拍了一下,苦叹道:“这才是最麻烦的!他若是攻城掠地,那么每攻下一处就自当留兵镇守,这样反而可以让我们江东一点一点的把他留下来的兵力给消灭掉。但是他不攻城、不留兵,只是像蝗虫一样今天在这里打一下,明天在那里啃一口,再加上他在海上来去如风,我江东水师偏偏又奈何他不得。那么如此一来,我江东的沿海之地岂不是不得安宁了?”
小乔这时才明白了过来。
周瑜接着道:“而且现在更需要担心的,是陆仁一直以来都与曹瞒结好,他若遣使赴邺,则合肥一线甚危,所以主公应当急调兵马,布防于合肥一带,以防曹瞒趁机大举侵攻。至于夷州那里嘛……小乔,尚香现在还是把自己槛于房中不愿出来?”
小乔表示无奈的摇了摇头。前段时间吴国太担心孙尚香,想来想去就只有把小乔给接去吴郡,希望以小乔与孙尚香之间的关系,能劝得孙尚香别再自己关自己,但是却徒劳无功。
周瑜也无奈的摇了摇头道:“那看来只有请顾公出面,再次前往夷州一趟了。不过我诂计顾公此去,多半也只会无功而返。陆仁身在海外之地,有的是退路,如果是下定了决心报复,那他即便是打空了整个夷州,对他来说也不会有什么危难之势。这回可难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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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的邺城城中,老曹望着手中的檄文,直看得眉飞色舞。突然的一拍桌案大声赞叹道:“好文章!好笔力!!唉,惜哉,惜哉!!”
荀攸与程昱对望一眼,荀攸问道:“主公为何言惜?”
老曹叹道:“郑老先生一直是孤由衷仰慕之人,可惜如今却身在夷州,孤欲拜会求教而不可得,又如何不可惜?还有昭姬的愤笔诗辞,真看得人心中悲愤交加,恨不能即时就刀剑齐施,将孙仲谋与吕子明斩为肉泥。这个陆义浩,手上还真有几号能人,可惜却不能为孤所用,惜哉,惜哉啊!”
荀攸道:“主公当不仅仅是为此而言惜吧?攸反觉得主公眉宇之间满是喜意。”
老曹笑道:“公达最是知我矣!仲谋小儿虽于赤壁一役将孤杀得大败,但却也有大失之处。陆义浩一意偏安,但绝非如刘表那一类的坐谈之客,孙仲谋吃饱了没事去惹他干什么?就算是孤,都实在是不想惹着陆义浩。现在看此檄文,只怕江东各处现在只怕早已是麻烦不断了……那锦帆贼甘兴霸所率的海军可不是开玩笑的,孤都有点不敢去惹!”
再将檄文往桌案上一拍:“火速传书与合肥文远,令他见机而动。孤稍迟一些可能还会亲自率军赶赴合肥……去帮孤的这位多年旧识陆义浩出一出胸中恶气!”
老曹笑道:“公达最是知我矣!仲谋小儿虽于赤壁一役将孤杀得大败,但却也有大失之处。陆义浩一意偏安,但绝非如刘表那一类的坐谈之客,孙仲谋吃饱了没事去惹他干什么?就算是孤,都实在是不想惹着陆义浩。现在看此檄文,只怕江东各处现在只怕早已是麻烦不断了……那锦帆贼甘兴霸所率的海军可不是开玩笑的,孤都有点不敢去惹!”
再将檄文往桌案上一拍:“火速传书与合肥文远,令他见机而动。孤稍迟一些可能还会亲自率军赶赴合肥……去帮孤的这位多年旧识陆义浩出一出胸中恶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