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天之后,“闷闷不乐”的张绣带领着两千多骑兵从邺城赶到了南皮。然后又过了几天,夷州那边“正好”有一支商船船队来到南皮进行交易,赵雨就顺手把这支船队给“临时”调用了。还别说,以赵雨手头上本身所持有的船只,再加上这支商船船队的船只,运载张绣的这两千骑兵还稍有些富余。
很快的,赵雨的这支舰队便扬帆启航。而在赵雨的旗舰主台上,张绣望着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的海岸,抬头望天间终于长长的松下了口气。
“张将军在看什么呢?”
张绣回身望去,见是赵雨笑盈盈的拎着两瓶酒走到了近前。顺手接下赵雨递过来的那一瓶,张绣由衷的轻叹道:“还能看什么?我不过是在想这好不容易的,终于从曹公那里脱身而出了。”
赵雨笑道:“也幸亏张将军你完全信任我家先生,一直都在按先生的安排行事,不然只怕还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张绣这会儿的心情很好,猛灌了好几口酒之后才道:“记得当年我困守于宛城的时候,就是陆仆射去劝降于我。而在那个时候,陆仆射就已对我明言我降在曹公麾下不过是权且安身而已,万一身有不济,他会设法送我去海外清宁之地安身。陆仆射对我如此坦诚,我如果连他都信不过的话,那我还能信得过谁?”
赵雨也点了点头:“是啊,先生他的确是个值得让人信赖的人。哦对了!”
说着赵雨把一枚药丸递给了张绣,张绣愕然不解的问道:“雨姑娘,这、这是何意?”
赵雨很戏谑的一笑:“毒药!张将军你要是不听话,毒发之时就别想得到解药。”
“……”
张绣无语了一阵,却二话不说的把药丸扔进了肚子里。赵雨见状再次笑道:“张将军你就不害怕吗?”
张绣笑而摇头:“陆仆射和你不是那种会用药蛊之术来操控他人的奸邪之人,所以你不过是在和我开玩笑罢了。不过我还真想问一句,这是什么药丸?”
赵雨道:“防止晕船呕吐的药丸而已。将军你和你的部下大多都是西北人氏,擅弓马而不惯于舟船,现在突然登舟出海,难免会出现一些晕船症状。小雨也不怕张将军见笑,当初小雨初登海船的时候,就曾经因为好强之故不愿服药,结果真是吐得手脚发软,连站都站不起来。不过还好啦,几年下来到也习惯了。”
张绣恍然的点了点头,这时到也想起来了点什么,便带着几许忧虑的问道:“我带的都是骑兵,人固然好说,这两千多匹战马登船之后不会有问题吧?”
赵雨笑道:“将军你放心吧。其实夷州与北方各地多有交易,购置些牛羊马匹回夷州那更是常有的事,所以对如何在舟船之中安顿牛马早已是轻车熟路。”
张绣闻言后表示放心的点点头,随即笑道:“雨姑娘就别再叫我什么将军不将军的了。你若是不介意的话,就叫我一声张大哥吧,我也像陆仆射那样唤你一声雨丫头。”
赵雨呵呵一笑:“将军你年长小雨许多,小雨叫你一声大哥又有何不可?”
张绣也笑了笑,环视了一下辽阔的海面,问道:“雨丫头,我们现在是要前往夷州了吗?”
赵雨摇头:“不是,我们现在是真的要去菊花岛与田畴汇合。”
张绣当时就是一愣:“什么?我们真的去与田畴汇合?那、那岂不是说我们也真的是要去与乌丸游骑交兵作战?雨丫头,现在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你应该可以把陆仆射的安排告知于我了吧?好不容易到了船上,你却突然这么说,要是不和我说清楚,我这心里……”
赵雨笑着摆了摆手打断了张绣的话:“张大哥你耐下性子听我说完。嗯……这头一条,你现在算是从曹公的麾下出逃,所你以固然是安全了,可你不觉得先生他在曹公那里总得有个说得过去的交待吗?”
“啊,这、这个自然。”
赵雨又道:“其次,张大哥你是逃出来了,而且把泉弟弟(张绣的儿子张泉)带在了身边,可你仍有些族人子弟留在了许都。要是你不给曹公一个交待,你留在许都的那些宗族子弟岂不是都会有性命之危?”
张绣默然点头。
赵雨这时便笑了起来:“所以先生认为,最好的办法是让你战死在与乌丸的战斗之中。这样的话先生对曹公有个交待,你也对曹公有个交待。反过来说,因为你不是叛逃,曹公对麾下也有了个交待。再者,曹公心中怀恨的人只是张大哥你一人而已,突然听闻说你战死在沙场,他心中的怨恨既去,又要尽收世人之心,自然会厚待你的宗族子弟。”
张绣明白这些道理,但双眉也紧紧的皱了起来:“如此说来,难道我还是不免一死吗?”
赵雨用力摇头:“张大哥你是没转过弯来。乌丸战场离得那么远,真实情况谁又知道?到时候我们找一具身形相貌都与张大哥你相似的尸身送回去,你觉得曹公能看得出来吗?当然先生也对我说过,只是这样做的话多半会瞒不过曹公,所以你战死的时机非常之重要。只要事情办得好,哪怕曹公就是明知道你其实没死,也只能配合着你来演这场戏。”
张绣这才明白过来:“诈死之计吗?我明白了。不过雨丫头你说的时机会是在什么时候?”
赵雨耸耸肩再一摊双手:“这个事谁能说得清啊?只能是等了。不过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面,张大哥你总得打些漂亮仗给曹公看,这样才说得过去。”
张绣迟疑道:“离得那么远,这仗又怎么打给曹公看?”
赵雨道:“很简单,抢些牛马、救些百姓,再由我送回河北,曹公不就看见了吗?反过来说,张大哥你对乌丸多有争斗,乌丸因此会对张大哥你多怀恨意,不也就说得过去了吗?”
“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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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详提张绣在抵达菊花岛(真的是叫菊花岛,这可不是瓶子在恶搞)之后如何打配合。反正田畴之前以几千步兵都能打出很漂亮的游击战,现在加上了张绣的两千多来去如风的骑兵,战果自然是能扩大许多。
要知道当初的乌丸各部趁着中原大乱的时候是“三郡乌丸承天下之乱,破幽州,略有汉民合十余万户”。十余万户啊!那得是多少人口?少说恐怕也有个二、三十万的人口。而田畴久在北境,对许多乌丸部族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之前田畴就已经向不少的部族下过刀子,现在有了张绣这两千多骑兵的支援,活动范围可以扩大很多,能够救回来的汉民百姓自然会更多,反杀之下掠来的牛羊马匹也同样会增多。
而且田畴不贪心,每次的行动都是量力而为,绝不超出自身所能承受的界限,所以很顺利的将一批批的流民与一批批的牲畜交给赵雨,由赵雨的船队送回河北。当然,赵雨可不会全都送去曹操那里,“中饱私囊”的往夷州送的可不在少数。
只是这个事曹操想管也管不了不是吗?再说了,看着张绣和田畴在那么卖力的打击乌丸,曹操也乐得睁只眼闭只眼,该让陆仁捞的好处只管让陆仁去捞好了。说得难听点,想让马儿跑,又不想给马儿吃草料,这根本就是不现实的事。
北境那头的事情就是这样了,而曹操想打乌丸,至少得等到建安十二年的春后才行。那片地头在当时属苦寒之地,用现代的话说冬季的时长约为六个月,可想而知其气候状况。想打仗一般只有在夏秋之间才行,不然大雪一下还打个菊花的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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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相对平静的时光之中一天天的过去,陆仁也在荆州这里过着貌似悠闲的小日子。
要说有什么特别点的,就是甘宁这家伙吃饱了没事的时候,居然带着少量的舰船从济州岛出发往东面去了一趟。而济州岛的东面……是日本列岛,甘宁登陆的地方就是后世的长崎。
甘宁其实早就想去一趟了。说起来这还是被陆仁“毒害”的结果,以前陆仁就跟甘宁说过在倭国那头有一个邪马台,而邪马台那边是以卑弥乎女王为首的一个异地小国。那里的男子也许是很不怎么样,但女子却大多比较听话,质量也很不错……老实说,陆仁是把自己那个时代看的那些片子,对里面的那些女优的想法给带了进去。不过当时纯属男人之间的喝酒扯淡,陆仁也不会在那种场合想得太多。
但是甘宁却是实实在在的掂记上了。别的不说,男的可以可以作为劳动力使用,而抢来的女子嘛……还是不说了,是男人都懂的。
而甘宁最近因为由海盗“变身”成了搬运工,以甘宁的性格当然会有些坐不住,所以在把搬运的工作扔给了擅长这些事的人之后,就带着少量的舰船往邪马台方向开赴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