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早已料定曹丕铁定会在此出丑,故此早早的带着张辽、许褚悄悄离去不提,只说在曹操离去之后赵雨和曹丕虽然仍在那里打得五花灿烂,但曹丕一方那位怀中抱剑观战的那中年男子却早就看出曹丕已有些渐渐不支,不住的摇头之下,心中亦在暗道:“大公子的剑虽练得不错,但终究是尊贵之躯,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实战历练,这一场比斗他已然是输定了。
“只不过他竟然输是在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的手上,这传扬出去脸上无光啊!不过这个赵雨的剑法真的不错,看路数是常山赵家的剑法路数,而且深得其真髓。另外看她的应变之法,显然临敌经验也很丰富。大公子输给她,到也输得不冤。”
场中突然发生了一些变化,却是赵雨故意露出个空档,引得曹丕举剑来刺。当下赵雨挥剑格开,在原地妙曼之极的转了个圈便闪到曹丕的身后,顺势左掌还在曹丕的背后推了一下。
曹丕收势不住,眼见着就向前扑倒,急忙向前猛蹬一步这才稳住身子,不过背心就完全露给了赵雨。
“等这个机会很久了!”
值此良机赵雨哪里会放过?手中的木剑虽然是跟着刺了出去,但却只是唬得曹丕匆忙招架的虚招,真正的意图其实是一记随之而来的绊腿。而这一腿送出之后,曹丕就扑嗵一声摔倒在地,然后便是某人的连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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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时分,曹丕回到了曹操的居所,只不过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可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鼻青脸肿,外带还是被人搀扶着的。
曹操早就知道曹丕根本就不是赵雨的对手,也懒得看曹丕是如何被虐,所以在赵雨和曹丕只打了一半的时候就提前回来了,这会儿则是正坐在厅中看书。看到曹丕一副惨兮兮的样子站在了跟前,却又明显的并没有受什么伤,便放下了手中的简椟向曹丕呵呵笑道:“丕儿,看你现在的这副模样,多半是被雨丫头给打得很惨吧?”
曹丕此刻的脸色那是要多黑有多黑。说句实在话,曹丕的武艺并不差,如果是按史料上的记载,再用陆仁的话来形容,曹丕怎么说也得有个65+的武力值。但是一则现在的曹丕还是太年轻了点,本事还没练到家,二则曹丕碰上的可是武力值超过八十的赵雨!这要是搁游戏里面,十五点以上的武力差,错马一闪的可能性都非常之大……
有点扯偏了,反正曹丕碰上动了点真格的赵雨,基本上就是被完虐。最要命的是赵雨在打斗中找到了一个机会把曹丕给放翻在地,然后抬起脚就是一通乱踩,把个曹丕给踩得满地打滚。只是赵雨乱踩归乱踩,动作偏偏又优雅而华丽,那有如舞步一般的脚法实在是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于是乎曹丕就被赵雨给踩了个灰头土脸,旁观之人也不好上前制止。这要是陆仁在场观战的话,诂计都会在心中偷笑说踩人都能踩成这样,赵雨也算得上是独树一帜、奇葩一朵了。
不过曹丕又哪里有脸向曹操明说自己是被赵雨给踩得满地打滚?支支唔唔的向曹操应了几声,刚准备说点什么想曹操帮着出一下头的话,曹操却先曹丕一步开口道:“输了就输了,堂堂七尺男儿,难道还输不起吗?”
“呃……”曹丕被曹操堵了话头,一口气也因此被卡在了嗓子眼,话没能说出来。
曹操用带着几分戏谑的目光扫了曹丕几眼,忽然笑而问道:“丕儿,雨丫头的武艺如何?”
曹丕皱了皱眉,有心想承认赵雨的本事比自己强出太多,可是年少气盛的心性却又让他不愿把这个话给说出口来。
曹操缓缓的摇了摇头,用手中的简椟点指着曹丕道:“人当自知,不足之处当敢于明言,方能正视他人之长、己身之短,如此方能扬己之长、避己之短,进而胜过他人……丕儿,你的剑艺是学练得不错,较之为父年少之时亦不逞多让,但你真要去和雨丫头比却还相差甚远。
“再者,这两年你随为父从征在军,可是真论起来你杀过几个人、见过几次血?反观雨丫头,官渡一役的时候她也就是你现在的这个年纪,可是在战场之上她杀伐果决,单是这份心性丕儿你就远不如她。你的本事本就不及她,心性又逊之良多,所以你若是能胜过她的话那才是怪事!”
曹丕听得心中一紧,低声垂问道:“父亲言下之意是?”
曹操道:“丕儿,年少而气盛乃是人之常情,为父也不会责难你什么,但你要记得为人处事应当时时自知、自警。想你自幼便属文习武,时至今日本事是学得不错,的确是有些值得自傲的本钱,但是真论起来你又能胜得过几人?而你之前得来的那些佳评……哼,以为父如今的声威权势,你知道会有多少人选择了对你溜须逢迎?如果你不是我曹操的儿子,其实早都被人打死多少次了!你明不明白!?”
“是、是!”
眼见着曹操后面的话说出来有些严厉,曹丕顿时连大气都不敢出上一下。
曹操接着道:“为父让雨丫头好好的教训你一顿,就是想让你明白这个道理。也幸亏雨丫头不比得旁人,对你下得了这样的狠手。不过丕儿,雨丫头应该还是留了些情面的,不然以她的本事,恐怕根本就不会和你打上那么久。为父提前离开,也就是希望雨丫头能放下心中顾虑,对你能出手狠一点。”
好了,你且回房去上药休息吧。为父的大军在南皮再休整上数日之后便当继续北上,你便以养伤为名留在南皮,也好为为父打理好粮草供给。至于雨丫头那里,不许你去找她的麻烦!”
曹丕听了这话就暗自心说得,今天的这顿揍看来是白挨的了。老曹既然是这种态度,又哪里会给他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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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轻点,好痛!”
曹丕狼狈的趴在卧榻上,裤子直褪到膝盖之下。某医师双手涂满跌打油,正在给曹丕推拿屁股上的一团团红印。偶尔下手可能重点,曹丕就痛得有如半死不活的猪一般哼个不停。
“……赵雨这丫头,下手好狠,哎哟……明明是比剑,居然踢我!哎哟……我XXX!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踢哪里不好,干嘛非要踢我的屁/股这么多下?亏本公子抱着怜香惜玉之心,处处手下留情,简直是对她百般忍让,她竟然也不给本公子留半分的脸面面……哎哟!等本公子伤愈,再好好的教训你这丫头一番!喂喂喂,轻点轻点!”
为曹丕推拿的医师也是日间曹丕这边观战众人中的一个,现在听见曹丕的哼唧,想笑却不敢笑。曹丕身上的这些伤哪里是踢出来的?分明就是被赵雨一顿乱踩给踩出来的好不好?再想想当时赵雨对曹丕那通乱踩的情形,用力的咬住嘴唇压住想笑的冲动,手上的劲道却也因此有些控制不住,趴在那里的曹丕可就有些受不了了。
日间那抱剑男子一直双目紧闭,斜倚在墙壁上。听到曹丕这样说,抱剑男子的眉头皱了一下再沉声道:“大公子且恕我直言,真正手下留情的是赵姑娘。她若真要败你,六十招足矣,和你拼至百招之后,却还是顾全了公子脸面的。若是真正的用利剑进行生死搏杀,她可能最多十招就能取了你的性命。”
“什、什么话!我、我根本就没动真格的!哎哟!!”
男子摇了摇头道:“大公子或许是没尽全力,但那赵雨丫头也一样的未曾全力施为。常山赵氏的剑法,依在下之见她只使出来不足六成,余下的那四成全是克敌制胜的杀伤,真要使将出来,公子根本就招架不住。”
曹丕奇道:“这赵雨真有这么厉害?先生竟如此称赞于她。”
男子道:“大公子习剑十年有余,自是颇有所成,但大公子终究是尊贵之人,不可能像寻常剑客一般游历天下,寻师较技。仅此一点,大公子就已不如赵雨多矣。而且大公子习剑,本意并非是要临阵格杀,所以剑技到是以华舞尽兴居多,真要临阵对敌却是华而不实。”
曹丕道:“先生明训,丕受教了!只是今日丕被赵雨如此折辱,心中愤恨难平,恳请先生能代丕再邀赵雨一战,以雪此辱!”
男子的双眼突然睁开,双目中暴出的精光竟让曹丕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却听这男子冷冷的道:“大公子欲战非是为剑,而是所为他事,本意早已不纯,实乃辱剑之举!”
曹丕赶紧出言补救:“弟子语失,先生勿怪!”
男子道:“大公子习剑本不过是为全士之五事,若习之太精反而为过……也罢,某蒙大公子错爱,执以师徒之礼五年有余,今日某也是该离去了。望大公子珍重。”
“什么!?”
曹丕也不顾屁股上有伤就蹦了起来:“先生言下之意,竟是要弃丕而去吗?”
男子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这五年来以大公子之聪慧,某之剑技大公子早已尽数学去,所欠者不过是临敌对阵之历练,某已教无可教。望大公子早晚勤加练习,日后剑技定然在某之上,某告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