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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回 损招不断

    说真的,刘琦这种没啥心机可言的人,陆仁要忽悠住他哪会是什么难事?而此刻陆仁见刘琦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心中在暗暗好笑之下却也不敢做得太过份,而是马上就向刘琦回以大灰狼式的微笑道:“大公子莫急,我这不是看出事态不对,急忙赶来找你了吗?承蒙大公子看得起我陆仁,我当然不能对你见死不救。最重要的是大公子你也够聪明,知道一收到我的消息就马上赶来见我。”

    说着陆仁停下来灌了杯酒润润喉咙,顺便再整理一下脑中说词。那头的刘琦可按捺不住,直催陆仁快点说。

    陆仁笑了笑,开始接着忽悠刘琦道:“你本性慈孝,那我就先说下令尊。今日上午我面见过令尊,在我看来令尊虽然患病但却并未伤及元气,只需好生调理旬月之间定可痊愈,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什么。”

    刘表是病死于建安十二年,而陆仁感觉自己和刘表打的交道一向不多,那么应该影响不到什么才对,至少至少刘表也不会死得那么早。

    而刘琦闻言犹豫道:“此话当真?陆仆射您懂药石之术?”

    陆仁当场卡壳,心说这刘琦是不是脑子里少根弦?无语之下陆仁摇了摇头,轻叹道:“大公子你啊!你忘了在下有个什么破名号吗?”

    刘琦这小子这才反应过来,陆仁口中的破名号可是“仙师”!不过陆仁从来就不敢在这种事情上闹得太过份,当初初到荆襄被刘表设宴款待的时候,陆仁就说过自己只不过是略通医术,再就是知道一些养生之法,结果被一众流民以讹传讹才得来了这么个名号。一方面这是实话,而另一方面陆仁想在荆襄这里混,自然不能得罪到刘表,不能被刘表认为是张角那一类的人。总之,尾巴该夹起来的时候最好是夹得紧紧的。

    不过有这种事情打底,这头的刘琦已经被陆仁完全的忽悠住,马上就毫不犹豫的问道:“家父既然无忧我也就安心了。那我又当如何避过此难?”

    “呼,好险!差点就解释不清,闹不好还会穿帮。”

    陆仁自己暗中擦了把汗,顿了顿才接着道:“我先教你个若肉计,让蔡氏暂时奈何不了你。”

    刘琦道:“苦肉计?”

    陆仁点头道:“是。你今晚上回去后就趁夜深时在你的坐骑马鞍上动点手脚,将勒鞍带解松一些,明日出门上马后便可以装作不慎摔下马来。你要是不怕痛的话就最好摔伤点手脚,让人看起来觉得你行动不便,这样你就可以借养伤为名呆在府中不出门。再怎么样你也是令尊的亲生骨肉,令尊得知你是为他寻医而摔伤的后也会多关心你一些,蔡氏出就自然无从下手抵毁于你。而且这样做你还可以早晚探视令尊,亦是行孝之举。

    “至于令尊之病嘛……我毕竟只是粗通医药,但我到是可以向你推荐一人。此人姓张名机字仲景,医术非凡,尤其擅长调理风寒气疾,相信请来襄阳后令尊之病定可药到病除,只是此人现在何处我也不清楚,应该是在桂阳、长沙一带吧?不过在这里我也劝你一下,你千万不要自己差人去请,而是应该装作是在无意之中向刘琮提起,让他们派人去寻访来。为了令尊身体安康,这点功劳你还是让给他们吧。”

    刘琦闻言只是默然的点了点头,却不知道陆仁这是找到机会利用了他一把。医圣张仲景哎!当时的那些当权者不知道医圣的价值,陆仁能不知道?而现在的夷州小城,由于主体人口的构成基本上都是些没什么文化的流民阶层,连带着使夷州小城在医疗方面有一个很大的缺口,这个缺口又不是陆仁与雪莉能够补上的……

    雪莉会玩医疗,但那需要相当的科技手段,夷州小城又哪里有手术舱、医疗舱之类的东西给雪莉用?再说雪莉主理着夷州的开发,又哪有什么时间去当医生?所以陆仁就想找人来补上这个缺口。而以张仲景的际遇是比较好下手的,只不过陆仁目前没人手去找,那就不如借这个机会让刘琦帮自己去找,差不多的时候直接挖走张仲景就行。至于到时候怎么挖,陆仁自然有自己的手段让张仲景乖乖的跟着走。

    闲话少说,只说陆仁绕来绕去的说了这么多,自己都觉得累,看看也差不多了终于开始露出狐狸尾巴,沉声道:“大公子,你不觉得你后母蔡氏与蔡瑁他们已经越来越容不下你了吗?”

    刘琦长叹道:“我深有感触啊!”

    陆仁道:“其实我方才给你出的那一策只是能解你的一时之忧而已,但我另有一计保你日后平安。”

    刘琦大喜道:“陆仆射果然对我关心倍至!快快请讲!”

    陆仁道:“最好的办法,其实就是你不要再呆在令尊身边了。岂不闻‘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你的情况就与之相差无几。”

    刘琦低头想了一会儿道:“陆仆射你说得有理!可是我又能去哪里?之前我想请陆仆射带我去夷州暂避一时,陆仆射又不肯。”

    陆仁笑道:“我要是把你带走了,令尊找我要人的话我怎么说?罢了,这个不去提它。你好像还不知道我今日为何会去拜访令尊吧?我现在告诉你,数日前我收到消息,江东孙权正在整顿兵马战船,随时可能会进犯江夏,我今日就是去向令尊示警的。”

    刘琦大惊道:“江东孙权就要犯我荆州?那我这就回去请家父早作准备!”

    说完正欲起身,陆仁急忙伸手拦住道:“你着急些什么?此事令尊已经从我口中得知,你急急的赶回去不过是画蛇添足而已。”

    刘琦道:“那家父可有问及应对之策?”

    陆仁摇头道:“令尊一向性缓,不善军略,并未在我面前有所提及。此外我又是什么身份?令尊本来就疑忌于我,那就断然不会轻易信我,今日临别之时也只是说明日会召集幕僚商议。但我诂计不过上个三、五日令尊病体稍安,或是自派往江东的细作回来报知此事,绝不会升庭理事。到时只怕我这点警示早就已经无甚用处。”

    刘琦道:“那陆仆射之意,是要我适时的提醒家父?”

    陆仁接着摇头道:“那到不必,我已经安排了人手下去,在襄阳市井之间流传此讯,相信三五天内襄阳便会人尽皆知,那时不用你、我这两个在令尊面前说不上话的人费口舌,自会有人明报于令尊知道。你这几天还是先静一静的好,别忘了你明日起还要安心养几天的伤。”

    陆琦迟疑道:“陆仆射你似乎早就计较已定,却不知到底要我做些什么?而且方才谈论的话中丝毫没有与我安危有关之事。”

    “好好好,终于上钩了!好累!”

    陆仁阴阴的笑道:“怎么会与你无关呢?我先问你一句,当年孙坚跨江来袭,荆州兵将与其正面交锋可是他对手?当时的你虽说年幼,但也应该晓些事理了吧?”

    刘琦道:“惭愧!荆州兵将无一人是其对手,当时若不是用蒯良之计侥幸击杀孙坚,只怕荆州早已有所大失。”

    陆仁道:“我也不瞒你,我因为在江上碰上了点事,目前船队就停留在柴桑,因此曾特意亲眼去看过鄱阳湖那里的江东水军,敢断言今日的江东兵势远在昔日孙坚之上。可反观一下荆州这数年来又如何?大公子,你也别怪你陆大哥说话不留情面,荆州兵这些年一不曾习练,二不曾修护战船兵器,三者为将者骄横轻敌,一但孙权打过来荆州中人哪里能抵挡得住?凭他蔡瑁与其手下士卒,能行吗?”

    刘琦无言以对,只是不停的摇头。再怎么说陆仁的这些话可不是无矢放的。

    陆仁见状微笑道:“你也别沮丧。荆州旧有的士卒将官固然不行,但你忘了你在新野还有一个叔父吗?”

    刘琦猛然醒悟过来道:“我明白了,陆仆射是要我在家父聚众议事之时,举荐玄德叔父带兵与我前往江夏助战?”

    陆仁道:“差不多吧,而且这也是你离开襄阳最好的一个机会,上次江夏叛乱的时候你就与刘皇叔一同去过,那么这次再一起去又有何不可?只是有几处要注意,一是江夏黄祖未死,你与刘皇叔不能屯兵江夏,依我看最好是与刘皇叔率领麾下精兵暂屯夏口,一但江夏有何战事便立即发兵救援。另外新野乃是荆州北方门户,所以要让刘皇叔留下精兵强将镇守……记住,最重要的就是你一定要向令尊请缨同往夏口,若黄祖有失就直接领下江夏太守一职,这表章迟些再上亦不迟。”

    刘琦喜道:“此计大妙!如此我就能逃离虎口,免遭蔡氏暗害。”

    陆仁道:“你也知道那蔡氏一心想立刘琮为荆州之主,对你早已是百般见害。可惜你在襄阳势单力孤,我又除了能给你出几个主意之外再无用处,真正能助你一臂之力的只有刘皇叔。其实我这一计还有后招,只是有些阴损,不好开口。”

    刘琦急道:“求生之计何来阴损之言?陆仆射只管明言!”

    陆仁看了刘琦许久,稍稍叹了口气才道:“孙权在攻打江夏时,要拦住刘皇叔,让他迟一些才发兵,如此一来黄祖必死,纵然不死江夏亦是难保。但如此一来,你与刘皇叔兵至江夏时我诂计孙权将士已然疲惫不堪,复夺江夏应该不是难事,黄祖若未死也会有失地之罪在身,不能复领江夏太守,这样你就可以顺利的领下江夏太守,因而在江夏安下身来。还有你可千万记住,到那时你一定要留下来镇守江夏。至于刘皇叔是不可能留在江夏的,新野那里毕竟是荆北门户,无人镇守在那里可不行。”

    “啊、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