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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回 初制蔗糖

    转眼间便是数日过去。

    这几天里陆仁又接手了一大批许昌送来的后继粮草军需,事情一忙也就没顾上糜竺。至于糜贞到无所谓,因为糜贞得先回一趟许昌,把许昌那边的生意都安排好了之后才能来徐州忙别的事情。除此之外,糜贞也希望陆仁能帮着多劝劝糜竺……虽说能不能有用那叫天知道,但总得尽一尽力的说。因此陆仁在忙活完正事之后,终于有空抽出身来去看一看糜竺。

    上次在酒楼与糜竺相谈,最后的结果是不欢而散,对此陆仁也明白放弃祖业这种事对糜氏来说毕竟不是那么好接受的,就算糜竺多少动了点心,也不见得就能说服糜氏宗族中的其他人,特别是那些长老一级的人。

    只是等他晃到糜氏家园的时候人就呆住了,因为整个糜氏的人几乎都忙得热火朝天!好奇中吩咐身边的陆氏子弟去暗中打探了一下,打探到的消息险些没把陆仁给整晕过去。

    “啥!?他们在收拾行装,据说还准备卖地?卖田产!?这……这又是怎么回事?糜竺不是还有些舍不得的吗?怎么突然就变了?”

    其实陆仁这也是没反应过来。真论起来,有什么舍不得的?汉时世家宗族对家族的安危看得比什么都重,而糜氏中看出在徐州一带已经斗不过陈氏,再僵持下去只会走上破败一途,而看出这一点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

    或许糜竺对陆仁所说的话还会有些怀疑与犹豫不决,但是糜贞与族中其他一些聪明人所说出来的话,糜竺就要好好的考虑一下了。特别是糜贞在转诉出陆仁的那些宗族“战略”之后,大家凑到一块一商议,都觉得完全可行。

    既然有了转机之策,他们当然会毫不犹豫的马上行动。在这一点上糜氏中人商人的脾性可谓体现得淋漓尽致。祖业又怎么样?他们的祖业能比得上颍川荀氏吗?荀氏在必要的时候敢舍弃颍川祖业,由二荀分别带往冀州与蜀中另起家业,那糜氏当然也不会舍不得徐州这块地头。

    这里陆仁愕然许久才想起来去找糜竺问问情况。只是他才领着身边的陆氏子弟走出几步,忽然有一个青年文士当在路中拦住了陆仁,并向陆仁恭敬一礼道:“敢问先生可是陆义浩陆令君?”

    陆仁望望眼前这个一脸书生之气,但却没有什么迂腐之态的年青人,感觉这年青人应该不简单,当下马上回礼道:“在下正是陆仁。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青年文士面色从容的一揖到底:“在下陈群陈长文,特来向陆令君谢当日失礼之罪。”

    陆仁当时就愣住了,心中暗吼道:“陈、陈群……当初请都请不到,现在自己跑出来,他是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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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过天来,糜氏田庄的某个小院。

    糜竺此刻正站在小院当中,好奇的望着陆仁正在那里指手划脚的指挥着十几个陆氏子弟,也不知在忙些什么。而这个本来是一直闲置着的小院,也不知什么时候搬进来了石磨还堆起了炉灶,此外院角那里还堆放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眼望着忙得兴致勃勃的陆仁,糜竺着实有些莫明其妙,好不容易逮着了个机会,糜竺把陆仁拉到了一边问道:“义浩,你昨日向借我这小院,又搬来这些个东西是要干什么啊?”

    陆仁嬉笑道:“别急别急,大概再过个一刻钟就有好东西给你看。”

    “……”糜竺无语,只能静等。

    再看陆仁半蹲到了炉灶旁,可能是觉得这几个陆氏子弟在炉灶旁做的事有些不趁其意,伸手拉开之后自己亲自上了手。大铁锅中正在煮的是一大锅有些混浊不清的液体,但随着液体的渐渐沸腾,锅中便飘散出了一阵阵的浓香之气。就这么煮着煮着,陆仁还时不时的会让一旁的陆氏子弟撒些白色粉末,倾倒些乳白色的液体到锅中。

    闻着这浓厚的香气,糜竺心中好奇不已,轻轻的走到陆仁的身后向锅中探视并问道:“义浩,你这到底是在蒸煮何物?看起来像是在煮盐,可是这香气却不是。”

    陆仁也伸头向锅中望了数眼,嬉笑依旧:“再等一下,再等一下!马上就做好了!”

    又是一段时间过去,陆仁见锅中的水已经煮干,锅底则留下了一层雪白的晶粉,忙不迭的让陆氏子弟把这大铁锅撤下炉灶。炉灶这边换上了新的一锅液体接着煮,陆仁则让两个陆氏子弟各取了一柄大蒲扇对着撤下来的铁锅猛扇一气好降下温来。等扇到差不多了,陆仁取出一片小竹刀,把锅底的白色晶粉划下一些,先是凑到鼻下闻了闻,接着又小小心心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哎呀!没错没错!就是这个味!!”

    兴奋不已的怪叫了数声,陆仁又故作夸张的假哭了起来:“多少年了啊……终于让我又吃到这个好东东了!”

    “……”尽管糜竺知道陆仁就是这么号人,可此刻还是被陆仁的举动给闹得哭笑不得。不过看了看锅中的晶粉,糜竺在好奇之下也忍不住伸指划下了一些再学着陆仁的样子纳入口中。只是这稍稍的一品其味,糜竺的脸色马上就大变:“这、这是!!”

    陆仁怀抱起双手向糜竺笑道:“怎么样啊糜兄,味道是不是很甜?”

    糜竺猛甩了几下头甩去身上的几分失态,但声音还是有些颤抖的:“义浩,此物你是怎么做出来的!?”

    陆仁笑道:“你不是一直都在看着我做的吗?”

    糜竺拼命摇头:“不不不,我是问你此物是以何物为料?”

    陆仁伸手一指屋檐下:“就那些甘蔗啊!说起来我以前虽然当过你的客卿上宾,可是还真没来你这里的田庄看过,对你田庄里的事所知不多。要不是昨天你忙里忙外的顾不上我,吩咐下人好好的招待我并送了些甘蔗给我品尝,我还真不知道你田庄里有种植甘蔗。”

    糜竺望了望院中的石磨,哑然道:“你是以石磨磨出蔗汁,再以煮盐之法煮成晶粉?以前多有人试用此法,可是得来的晶粉虽有甜味,可是酸涩带苦……”

    陆仁大笑摆手道:“就那么煮干当然会那样的啦!真正想煮出好糖,是要加些东西到里面去漂白并除去酸涩苦味的。”

    糜竺望了望炉灶边的大布袋和几个木桶,好奇的想走过去看看,陆仁却一把把他拉进了屋中按坐下来笑道:“不用看了,这秘方回头我会给你的。子仲兄,我们现在先谈几句正事,你当初走南闯北的行商多年见识颇丰。那你觉得我制出来的糖如果作为商货,能赚到钱不?”

    糜竺一听这话差点吐血:“义浩,你也是浪迹过天下的人,你会不清楚此物若真为商货获利会何等之丰?就拿数年前未曾为吕布所祸败,安宁富庶的徐州来说,一斗蜂蜜价值百金!你做出来的……你是唤之为糖吧?若是真以甘蔗为料,哪怕只是一升一金都可谓是一本万利了!”

    陆仁又怀抱起了双手,脸上的嬉笑之态也淡下去了几分:“可能你方才会觉得我是在胡闹吧?子仲兄,甘蔗这东西其实在江北一带并不怎么适合种植,像你给我品尝的这些,所用的甘蔗在我看来其实都差劲得可以,糖份并不充足。但如果是用南方湿热之地所产出的甘蔗,制作出来的白糖其甜味会比现在这些都浓上许多。”

    糜竺瞪圆了双眼,仔细的想了想之后才压低了声音问道:“义浩,你这话中暗指的,恐怕是夷州吧?小妹他已经和我说过了,你也不必太过隐晦。我只问你一句,你说夷州那里若种植甘蔗,无论品质与产量都会远胜于徐州?”

    陆仁点点头,正色道:“夷州在世人眼中只是块蛮荒之地,但那是因为没有什么人过去开垦之故。若是真的开垦出来,夷州就是一块风水宝地。再者那里没什么家族势力,最多只是有一些刀耕火种的土著居民。

    “凭你我两家的本钱,想在那里兴家立业绝非难事。不过考虑到兴建产业需要大量的钱粮器物,我们得先搞出些能商贩获利的东西在中原取利。本来我还不知道搞什么好的,正好碰上了你这里的甘蔗就想起了制糖之事。不过说实话,我现在就担心你糜氏中人不愿去夷州。”

    糜竺连忙摆手道:“此事义浩你大可放心。数日前我聚起族中长老商议此事,大半长老都认为徐州数经战事,又兼陈氏日渐坐大,已不再是可兴旺我糜氏宗族的清宁之地。而夷州虽地处偏远,但胜在清宁无忧,确为迁族定居之佳地。今日你又拿出这般珍奇并明告于我可为夷州盛产之物,以利较之他们会愈发愿迁往夷州的。”

    陆仁道:“原来如此,难怪我昨天过来的时候你们整个宗族都在忙着迁居之事,连田产都舍得卖掉。不过糜兄,你们是不是也太急了点?吕布在下邳还没败亡,万一这一仗没有打垮吕布,你们会不会……”

    糜竺面色一变,默然摇头道:“胜当迁,败亦当迁。若曹公未能诛除吕布,日后吕布回转徐州时,我糜氏一样难逃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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