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海军贾里德少将站在“不屈”号航母的指挥室里,端着一杯咖啡悠闲的眺望美丽而宽广的地中海,海面上飞翔的海鸥以及间或跳跃出来的海豚就可以形容贾里德少将此时的心情。
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净土的话,那么贾里德相信地中海就是,虽说地中海是海而不是土。
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因为地中海没有战事,事实上,地中海几乎每天都充斥着战斗、爆炸和死亡。
但是……
这种战斗却是压倒性的,意大利海空军在英国海空军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英国空军甚至不只是防御,甚至都到了可以空袭意大利本土的地步……在奇袭塔兰托港的战役中,英国空军出动21架攻击机,投下了11条鱼雷和60枚炸弹,以两架战机的代价就取得击沉意军战列舰1艘、重创战列舰2艘、击伤巡洋舰和辅助船各2艘的辉煌战绩。
这战绩就算是美国人听到了也会惊讶得合不拢嘴。
因为美国人在太平洋战场上想要击沉或是击伤日本人的战列舰的话,总是要付出更大的伤亡,至少这也不是11条鱼雷和60枚炸弹就能做得到的,但是英国人却做到了。
对此,包括贾里德少将自己在内,时不时就把这个战绩拿出来炫耀一番。
但贾里德心里清楚,这场战绩能说明的不是英国军队有多强,而是意大利军队有多弱,就像在非洲战场一样……英联邦军队面对意大利军队能轻而易举的取得胜利,而面对德军时尽管拥有绝对的优势战局还是完全相反。
至于塔兰托大捷……那些意大利人居然把军舰密集排列在一起,他们或许是做梦都想不到英国空军会攻击他们的港口吧,于是随便投下一枚鱼雷……这里用“随便”两个字,是因为鱼雷发射出去后击中的往往不是预定的目标,“误中副车”的情况竟然占了八成以上。
于是就有了塔兰托那不可思议的战绩。
意大利空军的表现同样十分糟糕,事实上应该说是“烂透了”。
英军原以为自己的舰载机面对意大利人的陆基战机不会有优势,但事实却是完全相反。
“那么,还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呢?”贾里德少将在心里说着。
英国舰队和空军的任务,几乎天天都是在阻击过往从意大利开往利比亚的商船,那是隆美尔非洲军团的海上补给线。
想到这里,贾里德少将嘴角不经意的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这不屑有两层意思,一个是对意大利海空军的不屑,另一个则是对英联邦陆军的不屑……去他妈的,海军已经封锁地中海相当长时间了,天知道隆美尔怎么还会打到埃及甚至逼近苏伊士运河。
“将军!”这时参谋杰森上校隔着几米紧张的向报告贾里德报告道:“发现敌人机群!”
“哦!”贾里德不紧不慢的应了声。
杰森上校是刚从英国调来的,也难怪会这么紧张。
“派几架飞机去把它们赶走!”贾里德甚至连头都没回,继续看着窗外的海鸥。
贾里德少将认为这没什么好担心的,意大利人只不过是被他们的上级逼急了出来转转,然后回去报告他们的“战果”。
事情果然不出贾里德少将的预料,很快报告里就传来胜利的消息:“发现一个意军机群,十二架战机……已经返航!”
贾里德少将将手中的咖啡一饮而尽,随手就将空杯交给了前来报告的杰森上校。
但是,咖啡还在贾里德少将的喉头,又有通讯员大叫:“将军,发现德国机群!”
贾里德少将霎时就被呛到并剧烈的咳了起来。
他一边咳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下令:“快……马上组织防御!”
“是!”
尖锐的防空警报立时就响彻在地中海上空。
杰森虽然刚调来地中海不久,但他在英国就有丰富的指挥经验,于是一边下令战舰做好防空准备一边下令航母的舰载机紧急起飞,同时命令附近空中巡逻的所有战机紧急集结。
然而,胜利总是倾向有准备的一方。
由于英军在地中海上长期占有绝对优势,也使英军失去了必要的警觉性和战备心。
在空中巡逻的飞机一共有六架,但这六架中有三架弹药已经耗尽,另两架际将耗尽……它们濒繁的攻击海面上的商船,就算这些商船没有多大的攻击价值。
飞行员这么干,英军军官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们认为这有利于英军飞行员投弹准确度的训练。
但是现在就出现问题了,当紧急情况出现时,空中巡逻的这些战机没有弹药,于是就无法起到什么作用。
事后英国人才知道,这其实是德国人耍的一个诡计:他们用一些破旧且没有装载货物的商船吸引英国巡逻机攻击从而耗尽他们的弹药。
贾里德这时才恢复过来,他赶忙抢过话筒命令战机紧急升空,可是航母上的官兵对这突如其来的敌情不知所措,十五分钟内居然没有起飞一架战机。
就在这时,德军三十余架战机和轰炸机已经飞临英军舰队上空,在激烈的炮声和机枪声中,德军飞行员熟悉的操纵着战机闯入英军舰队的防空火力网……他们都是从苏德战场中转战过来的老手了,他们知道怎么调动、躲避地面的防空火力。
接着,随着一阵又一阵尖锐的啸声,德军斯图卡轰炸机划着优美而又诡异的弧线俯冲下来,精准的朝英军舰船投下一枚枚炸弹……
德军的主要目标显然是“不屈”号航母,随着船身一阵剧烈的震荡,六枚炸弹几乎同时命中航母甲板,航母上冒起一片火光,5门六管防空炮当场就被炸断。
“全力救火!”贾里德在炮火中大喊,他已经不能依靠舰上的通讯设备了,因为它们已经因为爆炸而发生了故障。
此时的贾里德只希望,自己不会是“不屈”航母的最后一任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