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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行?
如果说是在凉州内乱之前,这个名字对于大家或许还比较陌生,虽说阎行在西凉成名已久,但凉州与外相对封闭,消息不太通彻他们没有听过实属正常;那么在关西小诸侯联盟破裂,尤其是韩遂、马腾两方反目成仇之后,因其纷争不断,此地消息反倒渐渐为外界所重视和知晓了,于是阎行与马超这颠来倒去的西凉第一猛将之争也成为一时大谈。
不论是马超还是阎行,都是在这过程中逐渐被外人所知,凉州民风彪悍,武风历来鼎盛,能在此地闯出名头的,当然没有人敢轻视,更不用说这两个能够当得起“第一”之人。
当然阎行的名声最盛,还是在重新击败马超之后,当时不仅凉州哗然,外边也是震碎一地眼球,而阎行在此役中展现出来的心机武功,都颇为令人瞩目,更不用说之后韩遂失踪、其镇压金城、扩充势力,这一系列举止,渐渐让不少人都对他真正上了心。
如今阎行也算是一方诸侯、其势已成,虽说凉州已经被破坏的不成样子,阎行自己都跑到关中隐现窥伺之意,可他手下兵强马壮,曹操都不敢小觑,甚至还觉得有大可利用之处,毕竟只要不彻底倒向吕布,阎行对于曹操就是一个相当好的潜在合作对象。
如今却是他主动发来密信,便是不看也能大致猜出目的为何,看完之后心里更有了底。
这阎行倒也不愧是追随韩遂日久,信中却也没有那么直白明说,却不知是担心此信被人截去而欲盖弥彰还是生性谨慎使然欲要考验曹操一二。
但曹操自然看得出他的意思,也没有任何推诿的想法,将密信传阅众人之后,便继续说道:“虽则信中意思晦涩不明,但大家想必都能猜出一二。这阎行此前与咱们并无交集,突然来此书信,攀的交情是假,为寻求联合是真。甚至要说起来,此人野心颇是不小,若说有吕布这等猛虎强邻在侧,能够一直稳守本心,也实是不可能之事。”
众人纷纷点头,正所谓卧榻之畔岂容安睡,吕布这样的人,除非臣服于他,否则在他旁边发展势力,必得时刻心惊胆战,而且还绝非杞人忧天,阎行从其之前行止便可看出来,是个极不安分之人,自然也是不可能甘心受制于人,可但凡有点儿理智的人,都清楚吕布自然也不会那么轻易放过阎行,此时还留着他,或许就有着牵制长安的作用,于是两相照应,他会生出异心也就是在情理之中,哪怕此前还向吕布输诚并广为天下所知。
其实对于阎行来说,长安韦氏应当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但一则对方能否看得上他都是个问题,毕竟那种高门大户,连看着韩遂都是眼长脑门一般,更别说身份名位还有所不如的阎行了;二则嘛,即便两人有机会合作,但是因为彼此距离太近,许多矛盾便会直接浮现隐藏不住,例如谁主谁次,兵马驻扎又如何分配,甚至在面对吕布威胁的时候,谁顶在前头,都是一个有的好一番争执的问题。
相反远隔千里的曹操,不仅势力更大,对吕布的威胁和牵制也更大,而且因为彼此距离远,又恰好在吕布一左一右,不仅不容易产生矛盾,产生的互补作用说不定还很大,必要时候甚至可以形成夹击之势,令吕布也要大为担忧。
不得不说,阎行能够击败马超不是没有理由地,其心智、战略眼光都要超出许多,而这样的一个人,也令曹操很感兴趣,况且对方的考虑,曹操同样也怀着类似的想法,彼此可以相互利用又可以互为依靠。
似郭嘉便很快察觉到了曹操的动心,而他所知曹操是一个极有主见之人,他一旦动心,那事情其实就基本定下,便是自己也很难改变,但他本也没有想要改变。
既然他们都已经要有所行动,那阎行这合作之意传来,实乃瞌睡送上枕头,正中其下怀。
“主公,”思虑间,郭嘉已经站起身来,一边踱着步一边朗声道:“这阎行想要合作,若其诚意可解,则无不可。所虑者,只是这封书信……”
在曹操麾下,郭嘉算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他本性放浪不羁、不堪拘束,而偏偏曹操极为宠信于他,所以他的举止向来极为随意,便是张扬如许褚、夏侯渊等将领一方面因为曹操的关系,另一方面郭嘉的智谋一直以来令他们深为折服,所以大家看着他看似不礼的举动都没有丝毫异色,而他所言也正是点到了所有人关心的重点。
曹操哈哈一笑,道:“其实吾方才已想过许多,最后却是想通了,便是这封书信是假又能如何?那阎行远在千里之外,咱们便是想要直接借助其力也无法做到,倒不如顺势收下,即便是计,使计之人为使咱们相信,也必然是要做出些手段来,咱们便不妨将计就计,只要常怀戒备之心,也不怕他再使什么手段了。”
郭嘉脸含微笑,似乎早已料到曹操会这么说,而其他人则大多恍然之色,皆对曹操报以佩服目光,令曹操也不禁飘然一阵,随即收敛过去,转为肃然神色道:“虽说如此,但咱们也得要有所回应,稍待吾便书信一封回复。此外便是吾以为,方才计划仍是稍显谨慎,这一次咱们的步子,倒不妨迈得更大一些!”
曹操此言一出,许褚倒还好,毕竟他目下身份乃是曹操身边的宿卫长官,即便再大的战事一般而言与他也没有直接关系,但夏侯兄弟等人却个个眼放精光、兴奋莫名。
接下来的战事越大,他们能够发挥和展示的机会就越多,哪怕不为着之后必然的论功行赏,仅仅是满足自己内心的战欲,光是想想也实在是让他们无法平静下来。
这时候旁边一直沉默的戏略却插口道:“其实以略之见,若说阎行这书信还真假难辨,需要时刻防备,那并州被侵之事,就必然是板上钉钉,而且咱们未尝不可以此,再做些文章,能多牵扯住吕布那方的注意力,总归是好的。虽说就如主公方才所言,云中之火未必燎原,但若有着外力介入,又或者再加上一把火呢?”
并州的状态其实一直不算特别平稳,内部也未尝没有可为之利用的矛盾,只不过之前谁也不会将主意打到那头上去,毕竟吕布威势太大,若非现在被自己设的这个局反倒束缚住了一些手脚,不能够轻易自己下场,就算真像戏略所说有外力介入也很难。
至于更多的火,一个步度根还能接受,而且到底没有产生多大的损害,但若是……
曹操怔了一怔,蹙眉沉思一阵,终于还是摇了摇头,叹息道:“还不到那一步,便是多给吕布一些喘息之机,吾也不愿令异族铁蹄踏入中原,罹患百姓!”
戏略似是颇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但并没有再劝,毕竟这种事情他自己心里也不是很乐意,只是一心为曹操考虑,才会提出来。
倒是曹操这么一说,让麾下诸将个个心中更加由衷敬佩。
此时曹操又长身而起,他没有吕布那样鹤立鸡群傲视别人的身高,但这一站起来却仿佛一座大山突兀起立,令众人心中都不由一震,随后他对着一班文武们下达着各种命令,眼中炙热渴望的光芒却是越来越山崖。
对于雒阳,如果说之前曹操还只是初步意动,那么现在,他却开始迫不及待了。
吕布设局又如何?且让吾与你这虓虎好好斗上一斗,看看这大好江山,谁才能主沉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