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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东门,夜深之下人的警戒难免会降到最低,尤其是在白日的一番精神紧张之后,城门上的守卫将士个个恹恹欲睡、精神不振。
永和里与步广里距离此地不远,发生的动静这边自然也都能照单全收,心大些的或许直接就当热闹看了,但绝大部分将士心里是怀着忧虑地,毕竟雒阳城于他们而言本就是一块陌生之地,而以往他们在草原纵横驰骋的优势,来到了这坚如磐石的雄厚城池里面,反而被削弱到了最低。
人总是在最熟悉的环境、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的时候才是最为自信地,而一旦面对的所有都是未知,心里面不知觉便会生出忐忑、不安等负面情绪,随着时间推移,这种情绪的影响还很可能会逐渐放大。
限于职守,这些城墙守军没有办法亲自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似乎他们也是被遗忘了一般,一直都没有确切消息传递过来,没有众位将军的命令,即便是这里军职最高的那个校尉也不敢轻离,同样也不可能主动去询问,所以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都是在惶恐、惊疑中度过,到现在哪怕是用轮换制,看守的将士也还是个个都感到疲敝不堪。
主持上东门城守地校尉名叫曹骅,乃是当初追随马腾的老人,如今年逾不惑,职位却未有大的改动,这自然也是受他本身能力所限,还有一部分则是性格因素,过于求稳,许多时候反而显得怯懦,这显然直接影响了他以至于错失了不少得以凭借战功晋升的机会。
当然以曹骅的性情,对此倒也不是非常在意,反正他的年纪不小,位置又是不上不下,早就没有了奋勇向上的热血和野心,如今这样平平淡淡反倒是最好。
不过这个晚上的曹骅却是一直感觉心神不宁,他的武艺其实稀松,只略通些杀人技,但常年沙场摸爬滚打出来的经验,让他的直觉不会比那些高手武将逊色多少,他直觉里,今晚好像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不过也只是直觉,他可没有预测卜算的能力,不可能知道会发生在什么时候,甚至并不确定必然会发生,但这不妨碍他强撑起精神,在这样的夜晚依然跑到城头上来陪着手下人一起巡视一遍。
城墙之上的守卫除了那些轮换的长直(通“常值”),当然也会适当安排一些巡逻卫士,一则是能够查缺补漏,毕竟城墙上的长直守卫们站位一般比较固定也不怎么变动,总会有一些视野死角照顾不到;二则也起着对于长直守卫们的监视作用,而且一般后者居多。
而这个晚上,曹骅则干脆自己担起来率领巡逻卫士巡查的职责,卫士们也不敢再像有的时候那样走过场,时时刻刻都紧绷着神经、集中自己的注意力,防备有什么意外的发生。
当巡视完毕之后,曹骅也有些撑不住准备要回去休息了,虽然需要继续保持警觉,但他作为这个城门守卫的最高长官,不可能时时刻刻呆在此处。
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曹骅也是一样,他更不可能一直呆在这种地方,这次亲自带队巡视最主要的目的其实还是敲山震虎,以此举来警醒城门的所有守卫,包括巡逻的卫士们,让他们知道自己的重视,自然也就会跟着都提高警觉心,这可比他自己一个人警惕着要有用得多。
在曹骅离开之后,城门口的守卫们果然仍然不敢掉以轻心,不过他们其实也只是在强撑着而已,毕竟之前各种各样的动静,闹得他们休息的都不好,现在强打着精神,也是能撑过去一会儿就一会儿吧。
不过所幸在他们还没有完全脱离这样状态的时候,就似乎有情况发生了。
在这样的夜晚愈发显得寂静幽深的上东门大街道上,一阵急促又清脆的“哒哒哒”的马蹄声传扬过来,接着士兵们便看到城内不远处那条街道上一支队伍在缓缓接近。
说是队伍,其实也就是几名骑士,他们的速度看着挺慢,只是因为距离或许比较遥远,在士兵们视线中变化的幅度比较小,感觉上就比较慢,而实际上从那马蹄声上也可以听得出来,这些来人是在疾驰,更像是在赶时间。
“来者止步!”
等到这行人距离城门这边数十步距离的时候,城楼上一个中年男子终于才出声,此人名叫廖三,乃是曹骅的副手,曹骅不在,此处便由他坐镇。
他看着城楼下方那几名骑士,在他的警告下纷纷勒马止步,让他的警惕心降下了许多。
不过有曹骅几次三番嘱咐在前,当前也的确是多事之秋,这几日城内动静频繁,虽然不能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让他始终不敢掉以轻心,所以他在随后又冷声问道:“尔等却是何人,难道不知道主公颁布宵禁令,城门已关就不得出入么?”
夜色太暗了,昏黄的光线中也只依稀能够辨别出对方身上穿着似乎是一样的衣着,不过廖三从军已久,经验也算丰富,知道这根本不能够证明什么。
廖三注意到在他问完话之后,那些骑士之间似乎有些交流,然后其中一人驱马出列答话道:“庞将军命我等出城办差,还不速速打开城门?”
“庞将军?”廖三一愣,下意识就想到了庞德,那可是主公的左膀右臂,也是他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尤其他还听说目下主公不在城内,那么庞德就是他们现在实际上的一把手,他的命令自然是不能不听,不过他也有更多的疑惑:“庞将军在这个时候派你们出去,能有什么事?”
对方却突然冷哼一声,厉声道:“这便不是汝可以管的了,还不快开城门?”
被对方的这一刹那爆发出来的气势所慑,廖三身旁一个小将就要去下令开城门,却被廖三及时拉住,“且慢!”
然后他又掉转头来,对着那几名骑士淡淡道:“非是吾等有意不遵军令,实在是主公先前便有严令,若是没有主公或是庞将军信物,请恕在下不能叫开城门。”
“哈哈,你倒是个精细人儿,就不知道你可曾识得此物?”在这骑士说话间,他朝身后一人打了个眼色,那人从怀中一探取出一物,然后用力往城楼上一甩,那物便被他直接跑到了城楼之上。
廖三瞳孔一缩,心中惊着此人好大臂力,这城楼的高度可非普通人随意一抛就能够到达的水平,哪怕是看着颇小的这么一个物件,他向前一步,就要向那物抓去,就在这时心中警兆一生,就想要退开,可却先感觉到手中一痛。
原来他已经抓住那物,竟是一把小巧的匕首,但却实在锋利,加之他又用上了力,手掌在刹那便被割破,传来的痛感让他的头脑和身体都有了片刻的迟缓,就是这一迟缓便足以致命。
咻!
遥遥一箭,还是自下而上,却极其精准的直接穿透了廖三的脑门,他双眼圆瞪,透露着几分不甘却再也没有能够说出什么来,身影从城楼上便轰然倒了下来。
城楼之上顿时乱成了一片,这突然的变故打了所有士兵一个出手不及,更不用说现在他们是群龙无首,口中只知道叫嚷着“军侯被杀啦”、“敌袭”,也只是随意放了几把冷箭,真正有效的阻挡却都没有。
在下方,终于露出自己真面目的韩遂昂起头狰狞一笑,右手猛地一放,“动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