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想了一下,现在还不急着返回雒阳去,所以前面一章是错误的,应该改成“返回雒阳的时候再正式举办一个收公孙信为义子的宴会,希望赵云能够参加,赵云欣然应允”,VIP章节不好修改,就不麻烦了,在这里写明,昨天感冒影响思绪了,大家见谅!)
如今河北的局面很有几分有趣,或者说是古怪。
原本的河北三雄,公孙瓒、韩馥已死,唯一剩下的袁绍却也没有因此一家独大,尽管他手中兵力还是很充足,实力也还是很强大,但地盘居然有些缩水,这与之前广年之战后遭到吕布突袭有很大的关系。
但这些地盘却并没有被吕布或者是公孙度占据,两人对此似乎都没有太强烈的心思,也就使得此时河北大部分的地方居然成为了无主之地,又或者是三不管的缓冲地带。
吕布的乱入还为河北混乱的局势增加了更多变数,如今虽然很多事情随着韩馥的死尘埃落定,尤其是在公孙度非常识相的直接一路从幽州又退回了辽东去之后,河北的局势随之渐渐稳定了下来,但谁都看得出来这不过是一种短暂的僵持局面,当然是否真的短暂还要看各方的动向,尤其是仍然呆在兖州按兵不动的曹操的行动。
在广年之战中,迫于吕布的压力并没有动静,而且曹操同样发现了韩馥在广年的一些异常,这使得他进入河北的行动陷入了犹疑之中,不过在发现吕布终于离开黎阳,挥师北上向广年进发之后,尽管随后就接到了吕布突袭袁绍和韩馥遭到公孙度突然袭击的消息,这时候的曹操还是有些蠢蠢欲动的,直到扬州的情势糜烂到了他不得不回顾的时候。
此时原本与孙策合力才能抗衡袁术的吴郡王朗、刘繇受到来自于海面上的袭击,使得本来两面受敌的袁术一下子压力大大减轻,虽然袁术为人是有些草包,但他手底下也不是没有些能人,不管是阎象还是纪灵这些文武重臣能力都是不俗,只要袁术肯静下心来好好任用他们,实力上一直处于劣势的孙策等人想要在扬州内与他抗衡是很难地。
虽说扬州目前盘踞的三方势力中孙策麾下的水军实力要高上一筹,而且扬州境内交错的河流线对于水军的发挥有着很大的作用,但袁术手底下同样有一支不俗的水军战力,在袁术烧钱一般的支持下,又陆续建立起了庞大得多威力也要大得多的战船,而且水军人数也更多,就算没法压制庐江水军,却也能够牵制住他们,让他们能发挥的作用因此而大打折扣,在没有另一边的吴郡给予牵制的时候,庐江孙策的处境就变得岌岌可危,没有办法他只能向曹操这个亲家公求援。
想要获得孙策主动地示弱求援可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曹操从前还一直在想着这事,但现在他期待的一幕出现了之后,他却没有那么好的心情了,因为根据戏略、郭嘉等人再继续观察了一番河北局势,尤其是发现那辽东公孙度在遭遇了吕布的时候居然主动避让,最后更是裹挟着趁机收拢的公孙瓒残军和韩馥残军直接退回了辽东之后,他们综合推测出造成现在曹操只能在这兖州濮阳进退两难局面的真正幕后黑手,很可能就是吕布。
从最早的凉州突变,阎行与曹性突然的联合打了马腾措手不及,马凉州几乎成为历史,马超如丧家之犬,短期再难掀起大浪,到之后河北风云突变,韩馥连番败阵之后最终也是葬身在了吕布手下,辽东公孙度突然出击,一在陆地二在海上,偏偏在两方面都对曹操有着不小的影响。
根据郭嘉他们的推测,很可能公孙度与吕布暗中达成了什么协议,对付韩馥以及海军绕到吴郡都是吕布指使地,若真是如此,也就不奇怪为何吕布能够这么坦然完全不顾身后的曹操对袁绍发起攻击,其中只是需要打一个时间差,所以他才会暗中将军队化整为零,又伪装了一个假的军营骗过了曹操的查探,从而拖延了曹操唯一可以追赶上他破坏意图的机会。
不过事到如今,就算猜到了这一点,甚至能够有十足把握确定了,也没有什么用,对曹操来说更关键在于,接下去应该怎么做。
要说就这么退兵了,曹操心有不甘,尤其是河北现在的局势对他来说不管是联合袁绍对抗吕布还是继续坐山观虎斗到时候坐收渔利,都是一件好事;可不退,在扬州这边的一番辛苦经营很可能会化为泡影,这更非他乐意见到。
孙策的确是一个难得的猛将,而且有着曲阿、太史慈辅佐的他发展势头十分迅猛,可惜与吕布所知道的那段历史相比,很多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变化,两次诸侯联盟讨董之争令得袁术的心态变化得也很厉害,没有再那般妄自尊大之后,哪怕他自我能力还是不足,可既不像是那样自立为帝成为众矢之的失之大义引来各方攻击,无形中为孙策消灭于他占据江东埋下伏笔,又更能够听得进去阎象这个被埋没了很多的谋士的建议——尽管与田丰、贾诩或是郭嘉这样的顶级谋士相比阎象还差得太多,但在扬州之内周旋,袁术占尽了天时地利,如此孙策始终被压制住,吴郡王朗的死灰复燃也不过是昙花一现,而且只是纸老虎,只是公孙度海军稍微一试探,就完全暴露了没牙的本质。
其实在王朗复起之前,若非是曹操的几次出手暗助,孙策早在那时候就该被袁术逼入绝境,毕竟那时候的他还没有完全在庐江立足脚跟,如今虽然立足已稳,但孙家出身在吴郡富春,在庐江没有多少根基和关系,即便曲阿和黄盖、程普积极与本地世家联系,也只能是令他们不与孙策作对,要将他们完全拉到自己阵营是很难地,这才是孙策始终未能够摆脱曹操的阴影和袁术压制的原因。
现在向曹操求援,对他来说更像是缓兵之计,他也相信曹操不会坐视不理,只是想不到这一次曹操还真就坐视不理了,领军继续驻扎在濮阳县,不管是对于河北局势,还是扬州局势,都采取了旁观的姿态。
好在是此时那辽东海军就如同他们突然出现一样突然又消失了,被打怕了的王朗等人过了数日确定人都已经走光了,才敢再出现,而出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丹阳边界大肆骚扰袁术军,袁术不得不抽调回一部分兵力以防吴郡偷袭,这终于算是及时让孙策松一口气,压力大大减轻,于是扬州局势也就此重新回到了原先的僵持之局,就跟河北一样。
在这过程中,曹操更像是一个旁观者,但他却又在无形中成了牵扯住这份平衡的关键,因为只要他随便往那边一动,这平衡立刻就会打破,还很可能是两边同时,因为袁术不敢一下子冲垮孙策真正的忌惮还是来自于他。
而在这大汉东面一整片能够最终形成这样的局面,对于现在的吕布来说已经是一个不错的结局,尤其是在河北。以他如今的人力物力财力,除了原有的并州和司隶之外,再供给冀州巨鹿、中山等郡这些地方已经有些吃力了,毕竟战乱之后的地盘最开始总是需要投入和付出多一些,也幸好河套平原逐渐再现昔日的繁盛,今年又快要到收成的年份,很大程度上缓解了他的压力。
在可预计的将来,河北尤其是这冀州之地,也将会是一个重要的大粮仓,这也可以说是在明朝以前,基本都未曾见过以南方而起统一天下的王朝的一个重要原因,南方的生产力很难与北方相比较,人口上自然也处在劣势,历史上经过了整整三次大的人口迁移,才铸就了后来的江南水乡,也才有了明朝以南统北。
不过这时候的吕布却还不能够回到雒阳去,尽管出来这么些日子他已经很想念几位夫人和孩子了,虽然此时的他并不孤单。
甄氏在韩馥的怒火之下毁于一旦,但除了甄姜,吕布最关注的甄宓也就是甄姜的小妹还是侥幸得以幸存了下来,还有一个则是甄姜的二弟,也算是甄氏嫡系一脉唯一幸存的男丁了,其名甄俨,快到弱冠之年,到如今还是一事无成。
不过有着甄姜的关系,他也算是吕布的小舅子,吕布虽然不是任人唯亲的人,但也不可能亏待他,只是稍微考察了一番后,发现这甄俨性格不错,和不知是不是在甄氏亡家之际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见到吕布就变得相当激动的甄宓相比起来,甄俨要好相处得多。
虽然甄姜和吕布还没有名分,但他对待吕布也是表示了相当于对长姊那样的尊重,此外由于甄氏的背景还有母亲张氏的严格要求,他显得很有家教,重要的是他是一个胸中有物的文人学子,家族的渊源令他也能接触不少有真才实学的儒士,只是在眼界、阅历还有经验上有很大的欠缺,但交给路粹好好带一下的话,吕布相信他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处理文务和政务的实干之臣。
吕布对甄俨的安排无形中也体现出了对甄姜的爱护,这令其感动非常,对于当初占有自己的错误时间错误地点那个并不美好的记忆似乎也淡了许多。
当然吕布留下来可不是为了他们,主要还是因为如今河北局势随时一触即发,而且根据贾诩和貂蝉那边传来的消息,雒阳此时并不平静,吕布决定继续留在这边观察一阵,尤其对于朝中许多大臣,在当初那一次宴会上的威逼之后,很多人明面上见到他依然是礼敬有加,但暗地里已是有敬而远之的意思,虽然现在吕布的名声比当初的董卓还是好太多了,但他到底和朝中众多的保皇派老臣不是一路人,就算暂时因为一些缘故能够走到一起,也不能持久,如此更要小心,吕布需要判断出其中哪些人是可以为自己所用,那些人是可以利用,又有哪些人是必须要当心甚至剔除地。
反倒是对于伏完、董承这类坚定地保皇派,吕布不是那么担心了,再说他们现在在干什么?不就是在每天想着法儿如何劝诫“沉迷酒色失去大志”的小皇帝回心转意么,吕布自然是随他们去,只要不给自己捣乱什么都好。
第二日,吕布就在这汉昌城中临时的府邸里,再次召集了良乐、荀攸、季昭、王成、陈习一干人一起参加了军议,赵云同样有资格列席参加,这是吕布特许,吕布去邀请的时候,赵云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答应了下来,这让吕布也有些喜出望外,因为这是一个良好的信号,也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看着众人,吕布笑道:“如今河北虽然还是一团乱麻,且各地都有群魔乱舞,但公孙瓒和韩馥先后离世,袁本初也只能退居魏郡,公孙瓒继续龟缩辽东一隅,咱们看来大势已定。不知诸位有何看法,可以畅所欲言。”
吕布的开场白就让赵云有耳目一新的感觉,这一次虽然接受邀请过来,但他只负责带上双耳朵,并不打算参与到其中的讨论,不过吕布的话却让他的脑筋也不由自主转开了。
昨日吕布之后又与赵云相谈了许多,纵论河北大势、天下大局,从吕布那里赵云已经了解了许多,现在已经不至于信息落后了。
吕布、袁绍现在是盘踞在河北最大的势力,但在公孙瓒和韩馥先后死后,不管是在幽州还是在冀州,有大片的土地并没有人占据,在这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而稍微有点儿能力有点儿野心的人,都很懂得捉住机会,就像是之前的黑山张燕,又像是现在两州各地纷繁而起的各路绿林匪军。
正如吕布形容的,真个是叫做“群魔乱舞”,当然不管是袁绍还是吕布,都不会将这些人放在眼里,不过像是赵云就多少有些为这些地方的普通百姓们悲哀了,不管怎么样,这种情况下最遭殃最难过的还是他们,可他也知道吕布的地位不同、眼界不同,立足点自然也是不一样的,不可能就因为可怜这些地方的百姓,就将自己的全盘部署计划打乱,最后若是成功了还好,若是失败了那可是连重头再来的机会都没有了。
就在赵云想着间,良乐一如既往第一个开口道:“乐倒以为未必,河北目下只是陷入僵持之局,虽然不能确定这种僵持能坚持多久,但乐窃以为,恐怕很快就会被打破。”
被良乐第一个否定,吕布脸上也没有什么不满,这也是让赵云觉得不同的一个地方,如果是之前的公孙瓒,若是有人敢在军议上这么说话,那必定是自找倒霉,公孙瓒的度量可没有那么大,尤其是在军中说一不二,只不过这就和他对乌丸的态度一样,都走向了极端。
无论怎么对比,吕布这种能够悉心听取别人意见甚至是批评的品质,都要远远好过公孙瓒。
那边荀攸紧接着也笑着开口道:“温侯看着怎像是早就了然于胸了,不会是故意引我等一一说出自己见解来,温侯再说出一个绝妙好计,压倒我等良策,引得我等佩服不已吧?”
荀攸这话让大家都笑了出来,气氛变得异常轻松,这种气氛也是赵云从来不曾在公孙瓒的军帐中见到过的,更不可能见到像是荀攸对吕布这样对公孙瓒说话的人,想必就算是荀攸胆子再大,若是放在公孙瓒那种人面前,为了自己的小命和前途计,也是很难毫无顾忌说出这种话的吧。
赵云在心里越是将公孙瓒与吕布进行对比,越是觉得公孙瓒比不得吕布,当然这也是因为他现在只了解公孙瓒这一个诸侯,若是如同历史上那般先遇上了刘备,或许他心里就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了。
没有对比往往体现不出差距,如今一对比,公孙瓒无论哪个方面和吕布都有着很大的差距,这似乎也难怪如今两人的境遇天差地别。
赵云不知道,今日吕布将他叫来,就是故意地,虽然这并不是在刻意演戏,因为平常吕布与荀攸他们之间的议论也多是这样的气氛,荀攸在进入角色之后对于吕布不仅不再复当初的厌恶和排斥,现在更是能随意开得起玩笑,而吕布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营造一个能够吸引赵云的气氛,想必就算是再心高气傲的武将,面对吕布这种能力出众、心胸宽大又重用贤能的主公,都很难不低下头来。
这一次军议其实到最后也没有谈出什么来,但看着赵云的眼神变化,吕布知道自己已经达成了自己的目的,他相信自己收服赵云的第二步策略又取得效果了。
如第一次用的是软硬兼施、寻找软肋攻破心防一样,这一次他则是投其所好,以自身魅力来吸引对方。
只是吕布自己也不会想到,在这件事情上又会再生波澜。
在这一次军议结束之后,良乐等人各自下去,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自然功成身退,吕布则准备带着赵云准备到演武场去进行一番切磋。
两人彼此都将对方当成是一个很好的对手,若不是之前赵云被追杀狼狈逃蹿伤了元气,到现在才恢复,吕布早就找上他了;而赵云也早就耳闻吕布战神大名,期待已久与其对战的机会,吕布主动提出自然也是欣然。
但从大堂走到演武堂之间,还有一个偏厅,偏厅里没有什么吸引人目光的东西,只有一杆横放的长枪,那是吕布的战利品之一,这一次来河北吕布会特意带上,和赵云也有一定关系,而来到汉昌他也同样带了过来,并没有多想就直接放在了这个地方。
却没有想到赵云在此时转过了头去,正好看到了那杆长枪,那一刻他的身子陡然僵住,如遭雷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