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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公孙退

    (关于前面的前面的第十七章,里面有一个错误,是关于“沮授”地,这家伙现在不应该在韩馥身边,毕竟之前甄姜都跟吕布说了他在乱军之中不知所踪了——这也算一个小坑,结果俺自己忘了所以这边写错了,所以那一章出现他是错误的,应该换成是审配等人,至于沮公与后面还是会有交代的,俺有名人癖木有办法啊哈哈,你们懂的就行了,OK就肿么了吧,最后惯例求订阅之余,还是要祝大家端午节快乐哦!~)

    辽阔的原野上,一片空旷寂寥,本该是无人的寂寞,却在此时被一群人围攻一名带着一名尚在襁褓中的婴孩的骑士的奇怪战斗破坏了。

    那骑士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头上头盔不见,发髻散落、神形狼狈,隐约可见其浓眉大眼、姿颜雄伟,身上是银铠银甲,不过光彩已经被斑斑血迹遮掩,变得黯淡许多,两边肩铠带出的一条白色披风,此时却也沾染了烟尘与血迹,不显风度更添疲意。

    当然真要说能够在众人围攻之下仍然游刃有余而又保持风度,那就有些神话了,毕竟他也是人。

    围攻这骑士的是一支全副武装且阵容严密显示训练有素的人数不下于三百人的队伍,他们个个战马雄昂、战意凛然,本身亦都是身强体阔的彪形大汉,手上统一扛着一般无二的长矛,结成阵型忽而左边忽而右边忽而三人联手忽而又是六人齐齐出矛攻取向那骑士。

    骑士手中只有一杆银枪,怀中还用布条捆系着一个尚在襁褓中闭眼酣睡的婴孩,尽量不使其显得累赘,可一边要保护好婴孩安全不让人伤着,一边还得应付四面而来的压力,但就是如此此刻他除了神色略有些疲惫,速度和力量也明显可以看出不似之前那般、只随意一枪都能够扫荡开三四名围攻敌人的全盛时期,周围围攻的那些个不知哪家手下的将士门对他也是很难奈何,对方身上的一些伤口也只是因为眼看着他们将要伤到怀中婴孩之时为将其护住而受,若非这婴孩拖累真不知这猛兽还将凶恶成什么样。

    只是就算对方在己方眼中已成猛兽,他们却也只能眼看着他一个个屠杀掉己方的袍泽,他们恨恨咬牙,对这骑士是又恨又怕,还因为军令不敢后退,精神可说被折磨得不轻。

    当然此刻的骑士也绝不像他表现出来一如既往的凶狠以及取敌首级如探囊取物的轻松,这趟追杀已经持续了有两三个时辰了,从凌晨一直到现在天明太阳高升起来,在这过程中不止不吃不喝,还几乎是不知疲倦的随时冲杀,便是那传闻中能以辟谷的仙人,恐怕也会感觉到疲倦,而他能够撑到这个时候,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不是有着心中那股坚强信念的支撑,有着怀中那个不得不由他用生命来守护的小生命,他就算依然不会投降,却也可能无法坚持到现在非要活下去不可、只知厮杀厮杀直至杀出一条血路了。

    在这围攻骑士的队伍外围还有一行人,有十几个人都是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当头一个气度不凡的中年大汉,美须髯、星眉朗目,左侧脸上一道不那么明显的疤痕,为其平添一把肃杀之气,一开口却是爽朗豪气的大笑:“壮士勿再做顽固抵抗了,那公孙伯珪有什么好,值得你为了他这一个尚在襁褓的幼儿,拼出自己性命,也要护及他的周全?”

    在这美髯中年大汉身边,还有一个同样气度不凡的青年,相貌与中年倒有七八分相似,也跟着应和道:“吾父已经言明,只要汝愿投降,并将那公孙瓒余孽双手奉上,不仅不再追究汝杀我数百精锐骑士之过,还将委以重用,任你为骑兵校尉,统帅先锋军马,为我辽东出入陷阵、征战功劳,如此可谓宽厚大德,汝还不得感恩戴德以报知遇之恩,何以为一死人做那无谓牺牲?”

    “诶,伯禾此言差矣,这位乃是义士,当以礼相待,那公孙伯珪生前好歹也是一方诸侯,更是汝叔伯辈,亦不可放肆!”

    那青年听中年大汉这么一说,冷哼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这一幕瞧见在那中间被围攻骑士眼中——也不知是否故意,这形似父子二人的身影就在这围攻的圈子露出的一个大缝隙中刚好能够正眼望见,他没有做任何回应,只是在心中暗暗冷笑。

    这么明显的一唱一和,真当自己是个傻子吗?

    不过他此时不回应倒也不全是因为不屑,还有力不从心只顾,骑士早在半个时辰前他就该感力竭,毅力再强能够坚持到现在,也是殊为不易,这还是与他近十年来每日都坚持锻炼耐力有关,若非如此早就先被对方看成肉酱了,哪还会在这里耗费这么多番功夫与他长舌。

    当然也不能否认这骑士的勇武经过过去乃至更之前的一些经历,早已是深入这伙人的心中,那中年美髯大汉正是辽东侯公孙度,他早在之前出辽东而接收公孙瓒死后一片混乱的白马义从之时,就已经与这名骑士照过面。

    当时就被其惊艳到了,带着公孙瓒遗留下的尚在襁褓的幼子,一路从徐无开始潜逃,而公孙度则领兵一路追杀,几番失去其踪迹,最终在涿郡更是完全跟丢,是时又收到了吕布要其攻击韩馥的要求,作为交换的代价,公孙度也只能暂时放弃追杀,领兵入冀州而暂时不管这骑士与那公孙瓒余孽。

    万万没想到的是,公孙度这一次同样又是应吕布之邀,准备从中山卢奴前往汉昌与那早就天下闻名但自己还未曾蒙过一面的温侯战神叙面,就在途中的安熹歇脚之时,竟被他、准确来说是他的长子也是此时跟在他身边那个青年公孙康公孙伯禾发现了其踪迹,毕竟当初一路主导追杀的就是公孙康,对这骑士的熟悉可说是次行人中无人可比地。

    这就真可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公孙度哪里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他可是深明斩草不除根的后果,就像是当初的公孙瓒对刘虞之子刘和就未能及时一网打尽,最终险些酿成威胁到自己的恶果。

    公孙度不是公孙瓒,他没有后者那样的雄心,同时也远比他要小心谨慎,所以对于这个尚在襁褓就算这时候给他一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也是毫无威胁的瓜娃子,只要他是和公孙瓒扯上了关系,只要那个护着他的骑士是知道所有情况的,那他就不敢放过,除非这娃儿死了,至于那骑士倒是无所谓,他应该有自己的判断,若能为自己所用当然最好,若不能杀了对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失。

    反正今日此次,公孙度是绝不容许在这么好的机会的情况下,还将对放放跑的,那时候他甚至都不知道找谁去发泄,毕竟他自己此时就在现场。

    又过了好一会儿,公孙康凑到了他耳边道:“父亲,那人看似撑不下去了……”

    公孙度摇了摇头,没有再看那边,因为已经没有悬念,他只是心里觉得有些惋惜,毕竟他手下老实说就没有这样令人惊艳的猛将,从辽东出来这一次他搜罗了这么多精锐骑兵,也想尝试一下搜罗猛将的滋味,可以说这一次对他而言或许野心没有滋生多少,但眼界倒着实是开阔了很多。

    那边骑士已经呈现了强弩之末的态势,周围围攻的辽东将士们也开始有些放松起来,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对方的抵抗越来越弱,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拖时间,慢慢消耗他的体力,反正他现在不管是准头、速度还是力量都已是大幅度下降,只要他们配合得好闪避及时,就又能够消耗对方自己这边也不会有些无谓的损失,倒没有必要像是刚才一样非得上前去做炮灰才能达成目的。

    公孙度在旁边看得皱了皱眉,但终究没说什么,毕竟这一路追击过来他们本来有七百余人的队伍现在只剩下这么多,其余的都是在与那骑士的拼杀中阵亡的,说起来用这些手下心腹的精锐去当炮灰公孙度心里也是一直在滴血,也是这样让他见识到了猛将在军中的重要性,才会兴起招揽对方之意,索性这次之后就能一劳永逸,以后他是再也不干这种事情了,当然如果可以最好还是再去招揽到几个不错的将领来,那这一次出辽东的收获就是完美了。

    就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突感胯下马儿一阵躁动不安,他愣了一下,身旁一个马上骑兵却已经漂亮的一跃跳下马去,然后整个人就那么趴伏在地上,侧着脸耳朵贴着地面,在那里聆听着什么。

    辽东与乌丸、鲜卑比邻,作为这些凶残异族的邻居,哪怕偏安一隅的公孙度也是压力很大,所以作为他手下亲兵若不能负有足够的能力,也是不行的,在这方面显然敌人有时候也充当起了他们的老师,只是对方未必是心甘情愿的。

    只稍稍过了一会儿,这骑兵就站起身来,冲公孙度禀报道:“侯爷,在西北方向有一支大军正朝此处奔来,距离此地大约不到两里地路程,人数不在三万之下。”

    公孙度点点头,脸色冷峻,虽然他知道这骑兵仅凭经验,作出的判断也未必准确,但很多时候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而这时候公孙康又拉着他道:“父亲快看,那是不是温侯他们的人?”

    公孙度循着公孙康指的方向望过去,迎面而来就是一杆吕字大旗,尽显大气,旁边一个汉字旗反而成了衬托。

    来的大概只有十数人马,不过就算隔着这样远远望着,也能感觉到完全胜过自己麾下这些骑兵的强烈杀气,那是在无数次浴血中积累下来,并慢慢凝聚形成的有形气势。

    只这样望一眼,就让公孙度对来者兴趣一向大增,而且尽管未曾见过吕布真人,但仅凭借这些粗略感受,还有那一行人最前面也是最中央的一个马上头束冠肩披风背后还有一杆长戟的大汉,就能断定此人就是吕布无疑。

    盛名之下无虚士,很多时候只是见一眼,就能辨别真假,就像是士兵装的曹操再像,也要被旁边持戟卫士装的真曹操比下去。

    旁边公孙康望着脸上一阵向往之色,很显然这个辽东小地方出来却素有大志的辽东侯嫡长子是威名震天下的虎牢战神铁杆粉,见到偶像的失神已是表露无遗。

    甚至在那边对于那骑士的围攻都从稍微放松到几乎停下来,当然那骑士此时也默契的没有动手,只不过他是在暗中积蓄力量,不管对方为何突然住手,他必须要为待会儿的突围做好准备,只此一次机会绝不能够失败。

    谁也没有想到,这时候公孙度眉头一跳,赶紧叫道:“撤军、撤军,咱们速速撤军……”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不解,此行都是公孙度手下心腹,对他与吕布暗中的勾搭都是清楚的,在他们看来吕奉先在天下威名再盛、对其他人来说再是可怕,这时候他们应当是一路人,而且这一次来会面主上自己也是同意了的,为何这时候主上却突然想要撤军了?

    别人有疑惑但不会问出,旁边其子公孙康就没有这个顾忌了,不解道:“父亲为何如此,咱们难道不去见一见那温侯当面?”

    公孙度怒斥道:“傻儿,这一去就休想再回来,除非立刻撤军。”

    公孙康呆了一下,才不可思议道:“父亲,那温侯已是当朝三公之尊,地位之高应是一言九鼎,怎会……”

    “怎么不会?”公孙度一挥手打断了儿子的言语,冷笑道:“康儿,为父就要让你好好记住了,在这世上,最不怕的反而是那些明道明枪的敌人,而是前一刻与你把酒言欢、下一刻却就拔刀相向的那些所谓盟友,不见这河北三雄袁本初、公孙伯珪和那韩文节就是如此么?”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道:“为父也是直到方才才想通,为何这吕奉先会特意将咱们召来,这趟根本就是鸿门之宴。旁的且不多说,你看他挟大兵压境,那是与友人叙面该有的姿态吗,更别说此时还做出这只有百人前来的假象,那他后边那数万兵马又是来做甚?”

    “父亲是说,佑荣方才听到的大军压境,是吕温侯的大军?”

    “可……”公孙康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再说也不过是自己找理由解释,可难道吕奉先真就如自己所想的那般?

    他虽然一时间陷入了对崇拜对象出现的臆想中,却并非不辨是非没有思考的蠢货,公孙度说的在理,他也没有道理反驳。

    而在劝服了公孙康之后,其他人更不可能再质疑,这一行人就在公孙度率领下风卷平岗一般疾速离去。

    公孙康刻意落在后头,公孙度虽了却也故作不知,他最后回头看了吕布那方一眼,眼神闪烁半晌,终究一声叹息,咬咬牙一抖马缰跟上了父亲的脚步。

    这一行去得快,吕布一行来得也快,他们本来人就不多,又都是快马,看似距离很远,实则在没有阻碍的平原之上,这点距离根本不算什么。

    当然对于公孙度等人的离去,他们也尽收眼底,只是这时候大军还在后面,再传递消息还需要时间,看着公孙度如此灵敏,吕布在率人追过去一路没有办法之后,也只能放弃了。

    回走的时候,良乐回头望了一眼那已经看不见踪迹的公孙度一行,犹有些不甘地冷笑说道:“这公孙辽东退的倒是快,否则的话,也要叫他好看。”

    吕布摇摇头,“公孙度虽然野心不够,能力或也有不足,但对时局的把握,却远在许多诸侯之上,偏据辽东看似不思进取,也未尝不是一个乱世求存法则,至少这块地方恐怕也没有谁会来与他争抢,鸡肋之地为此与一个颇具势力的诸侯闹翻并不值得。”

    识时务者为俊杰,毫无疑问这公孙度就是一大俊杰,甚至堪称是这汉末第一大俊杰,当然这个俊杰吕布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贬义还是褒义,因为站在自己的角度看,他是绝对不可能做出公孙度这样的事情地。

    “好了,咱们回去吧,顺便将那个受伤的白马义从也一并带走……”

    吕布虽不知道那名骑士的身份,但也听说了公孙度从右北平郡开始就一路在追杀一个据说带走了公孙瓒幼子的骑士,想来就是此人了,说起来虽然有些愚忠,但在此时的大环境下,这等勇士所谓还是令人敬佩的,需要的可不止是勇气那么简单,

    当然了,吕布也不是没有别的心思,这人出自公孙瓒手下,刚才飞速经过时稍稍瞥过一眼,觉得气度也是不凡,又有如此忠心义气之举,会不会是自己所想的那个人呢?

    历史及至此时,与吕布印象中那个已经有了极大的偏离,所以对于许多事情、许多人物的命运,他都不再敢像是从前那么有把握甚至盲从了。

    吕布调转马头的时候,胯下的赤菟还傲娇地跟他别扭了一下,似乎是在为方才吕布不让他畅快驰骋追击发脾气,对这厮吕布已经有些无语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久不经历战阵,它对于战场厮杀和那血腥味现在是有了莫名的渴望,碰到这种场面就喜欢无脑的往前冲,只是吕布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好好管教它,此时也就只是没好气的拍了拍它的大屁股,顿时也不知道是羞涩还是意会,赤菟终于安静下来不闹了,随着吕布的抖缰跟着就一阵小跑起来。

    等到吕布驱马走近,才发现那名仍然坚持这挺立在马背上不倒的白马义从骑士一身银甲上、披风上还有脸上乃至头发上都是血迹,而且头发披散神形狼狈,倒很难看出长相如何,只是那双眼中透着倔强,闪着令人惊艳的光彩。

    他胸前怀中那个襁褓中的婴孩,此刻居然还睡得香甜,恍若全然不知之前的险境,不过也是,刚刚看不管什么时候这骑士都将这婴孩护住,甚至连吕布这明显是驱赶走了方才的大敌的救命恩人走过来,都是一脸警惕望着他,眼神中的戒备十分明显,让吕布好笑又好奇。

    他突然才想到自己还不知道对方的姓名,也是心血来潮笑问道:“这位勇士的义举实在是令人敬佩,吾乃当朝太尉吕奉先,在此也想请教一下大名了。”

    “太尉……吕奉先?”那骑士目光闪了闪,最终紧了紧怀中的襁褓,说道:“幽州公孙伯珪麾下,赵子龙……”(未完待续。)